她没仔细研究过岭山那些人,因为人太多了,碍不着她什么事儿,她也懒得研究。但却知道,老王妃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嫁的远,不知嫁去了哪里,如今她从太后口中知道了,原来是萧枕的母亲端妃。儿子是叶瑞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
因嫡出势弱,岭山庶出和旁系一个个活蹦乱跳,喂野了心,后来岭山王越过卧病在床的嫡子和一众庶子,直接请封了嫡孙叶瑞为岭山王世子,但依旧没安稳住岭山,以至于,那些庶出叔伯们加上叶瑞的庶出兄弟以及旁支们,一个个龙争虎斗,直到因那些人联手扣押挟持了萧枕去岭山,她逼上岭山,岭山王也觉得说不过去了,才容许叶瑞动手,叶瑞才借此收拾了那帮人,坐稳了岭山王世子的位置,彻底扫清了威胁。
所以,这样一想,端妃的走丢,以及这一连串的故事,也不让人震惊意外了。
凌画对太后诚心道谢,“多谢姑祖母提醒告知,您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算岭山有反心,我也能压着不让岭山反,只要萧枕在一日,我便扶持他,他有仁善之心,适合未来的江山之主的位置,有他在,我不敢保千秋万世,但能保后梁接下来百年繁华鼎盛。”
太后欣慰地点头,拍拍凌画的手,“哀家信你。”
太后也不想后梁生乱子了,一个萧泽走了歪路,便将后梁社稷祸害的乱七八糟,实在危害之大,若是再来一个萧枕,那后梁江山祖宗基业,便毁于一旦了。
太后与其说相信凌画萧枕,不如说相信宴轻,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端敬候府从根上就没出过不爱护百姓的人,他做纨绔前后,街上的百姓见了他都乐呵呵的,他对她这个姑祖母都没耐心,但对街上的百姓有问必答。
他喜欢上凌画,凌画虽然手段层出不穷,但从根本上,应是能让他接受的,这便够了。
端敬候府的厨子做了一大桌子菜,有太后爱吃的,有凌画爱吃的,有宴轻自己爱吃的。
午饭摆在了房间里,宴轻将凌画抱下床,给她的椅子上铺了软垫,才让她坐下。又将筷子递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自己挨着她坐下。
太后看着他这一切做的自然,直笑的开心,对孙嬷嬷说:“你瞧瞧,以前哀家让他娶妻,说什么都不娶,如今怎样?知道媳妇儿的好了吧?”
凌画抿着嘴笑,饶是她厚脸皮,但也有点儿脸红。
宴轻这些日子早已被人取笑多了,又是太后打趣他,他也不脸红,给太后和凌画夹了菜,才自己慢条细理地吃。
吃过饭后,太后嘱咐凌画好好养伤,切不可过多劳神,伤若是养不好,落下病根,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凌画连连应了,太后才离开。
宴轻送太后到府门口,在太后上车后,对她说:“您可别来了,折腾人,好生在宫里待着吧。”
他说完,对管家一招手,“将我给陛下和姑祖母从江南带回来的礼从库房里抬出来了?你待着人抬着跟着一起送去宫里,前面两箱子是陛下的,后面两箱子是姑祖母的。”
管家应是,让人小心翼翼地抬着四口箱子出了府。
太后好奇,“什么东西啊?这般宝贝?竟然从江南请了兵马运回来?”
“好东西。”宴轻摆手,“您快走吧!”
太后嗔了他一眼,吩咐,“走吧走吧!”
太后车辇离开后,宴轻立马掉头回府,随着他迈进门槛,端敬候府的大门立马关上了,门外又挂起了闭门谢客的牌子。
回到房间,宴轻见凌画已躺去了床上,正睁着眼睛望着棚顶,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手边的拨浪鼓也不玩了。
宴轻挑眉,“又想萧枕呢?”
凌画扭过脸,叹了口气,“在想他娘。”
宴轻撇撇嘴,挨着她躺下,“有什么好想的?”
凌画道:“如今还没收到表哥来信,也没收到和风细雨望书等人的信,云深山七万兵马,不知收服的如何了,算起来从我们回京到现在,将将一个月了。”
宴轻打了个哈欠,“应该快了,没准这几日就该有消息了。”
他敲了敲凌画脑袋,“你不累吗?赶紧睡吧!你养好伤,才能做你想做的事儿,如今你想再多,也动不了。”
凌画叹气,伸手拉住他的手,“哥哥,那天的那批刺杀还没查到,应该是早已离京了。若真是碧云山的高手,为宁叶所用的话,一次不成,我怕再来一次,若真是见缝插针非要杀萧枕的话,我真怕保不住萧枕。”
宴轻不当回事儿,“以后让萧枕出行,不管去哪里,哪怕每日去上朝,也带上暗卫不就得了?再则,等他来见你,你劝劝他,让他娶了孙巧颜,他的安危你就能保住一半了。”
凌画点头,“从我回京,他还没来,我猜是不是他也怕我劝他娶孙巧颜?所以特意躲着我才不来?”
宴轻捻了捻手指,“何不从孙巧颜身上下手?”
“嗯?”凌画看着他。
宴轻巴不得萧枕赶紧娶妻,还是要娶个厉害的,他也觉得孙巧颜给萧枕最好,崔言书简直太得他心了,怪不得每次他见了他,都不想欺负他呢,“你不是与孙巧颜有旧吗?她怎么不来看看你?”
“我是与青雨山的四娘子有旧,与相府四小姐没旧。”
“不都是她一个人吗?有什么区别?反正你已找了相府四小姐一次了,也不在乎再多几次。”宴轻不以为意,“你给她下个帖子,请她来一趟,我听说孙相的夫人近日在给她选亲,你可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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