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画点头,从昨日到今日,她一直在想怎么在温行之来京后给他挖陷阱,一直没闲着,一夜之间想出了三个方案雏形,今儿又与二人就细节商量半天,确实很累。
宴轻转过身,“下午休息。”
凌画点头,“我昨天想事情睡不着,扰的哥哥你也没睡好,下午我们一起休息。”
宴轻默了一下,很想告诉她,她上午见人议事时,他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但看着她疲惫的眉眼,还是点头答应,“好。”
二十余日一晃而过。
这一日,距离太后寿诞还剩五日,幽州温家终于送了折子递到了皇帝手里,折子上言:温行之遵皇命,应召入京。
皇帝看着这折子,想着是不是他料错温行之了?凌画也料错了?若温行之是忠于皇权的,如今他来京为太后贺寿让他有来无回,是不是为后梁失去了一个人才?
没错,在皇帝的心里,温行之是一个人才。当然,在凌画的心里,温行之也是个人才。
皇帝拿着温行之的折子犹豫挣扎许久,还是将凌画叫进了宫,再三跟她确认。
凌画觉得皇帝从来没有这般优柔寡断过,包括废太子一事,何等的痛快,但在温行之的身上,却没了这份痛快,似乎生怕错杀。
凌画对皇帝直言,“陛下,不会错杀的,温行之这个人,哪怕如今还没有二心,但是早晚也把控不住。”
皇帝闻言盯着她,“你是料定温行之了?”
凌画点头,怕皇帝依旧优柔寡断,直接说:“陛下,臣不是拿太子殿下开玩笑,也不敢拿陛下的江山开玩笑。”
皇帝敏锐地察觉了什么,盯着凌画问:“你如此肯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凌画闻言顿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回答这话,皇帝眼神蓦地凌厉起来,“凌画,你不要忘了,朕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你为江南漕运掌舵使,太子虽于你有救命之恩,但朕才是你的伯乐,你该效忠的是朕。朕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如此肯定温行之会反?别再跟朕说什么他这个人不可把控。”
凌画心里直叹气,沉默片刻,无奈道:“陛下,不是臣不告诉您,臣是怕臣说出来,您不相信。”
皇帝沉着脸,“你只管说。”
凌画斟酌片刻,问:“陛下可知道太祖有一同父异母兄弟,因其母出身江湖,那位自小便随其母学江湖武功,游历江湖,恰逢乱世起,太祖爷招兵买马,请了那位异母兄弟帮他,后来那位陪着太祖打江山,后来新朝建立,那位没有要亲王爵位,而是而是隐姓埋名,去过自己的休闲日子。”
皇帝愣了一下,慢慢点头,“朕却有耳闻,还是先皇给朕将太祖史时跟朕提过。”
凌画问:“那么先皇如何说呢?”
皇帝回忆,“先皇说,太祖感念兄弟袍泽之情,欲封亲王,但其再三而拒,后来在江湖上改名换姓,娶妻生子。似乎……”
皇帝揉揉眉心,想了半天,才道:“姓宁。”
凌画观皇帝神态,心里叹息,想着看来陛下对碧云山真是知之不多,她问:“那陛下可知道那位先祖,坐落于江湖哪里?”
皇帝摇头,“太祖没提,朕也不曾问。”
凌画更叹气了,想着十几代传下来,也许当初太祖让宁家先祖帮忙训练暗卫,后来新朝彻底安稳步入正轨,暗卫不用碧云山训练了,一代代帝王便也与碧云山越来越远了,到了近几代,差不多也就是读史治时,听知情人提几句,毕竟,那位可是不曾载入史册的,当初没要封亲王,也拒绝载入史册,这么长久以来,到了当今陛下这一代,可不就只指剩一段历史和一个含糊的名字了吗?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江湖上的隐世世家过了十几代后会有谋位的野心呢。
第823章 办法
皇帝听着凌画叹气,眉头拧成一根麻花,他用力想,也不能想到更多了。
他盯着凌画问:“怎么?你问这些,与温行之有关?”
凌画点头,“臣大约比陛下您多知道了些,也是得益于臣近三年来执掌江南漕运,接触的人多,想要杀臣的人也多,所以,数月前,还真从一桩案子上听到了些内情,后来追查之下,也查出了些东西,但没有拿住把柄,所以,也没法对陛下上交证据。”
皇帝直觉事情不小,毕竟事关太祖的兄弟,又事关温家,他示意凌画,“你坐下来,慢慢与朕说。”
凌画想着是得慢慢说,毕竟,她得仔细斟酌什么东西能透露什么东西死活不能说,而且前后还不能有漏洞。于是,她坐下身,斟酌着找了个切入点开口,“我带着夫君刚到漕郡不久,有一个说书先生突然在夫君听书时刺杀他,因他身边的护卫多,拿住了那说书先生,据那说书先生交待,我追查下,要杀夫君的人是温行之。”
皇帝一惊,“温行之为何杀宴轻?”
凌画摇头,直接略过许多内情,简而简之,张冠李戴让事情合理化,“臣那时也很迷惑,后来对那说书先生严刑拷打一下,牵连出碧云山宁家拉拢了幽州温家,似乎所谋乃大。臣觉得此事干系甚大,所以,立马派人追查,但如今并没有追查到更多的消息,但可以肯定,幽州温家与碧云山宁家绝对有紧密联系,所以,臣才肯定建议陛下温行之不得不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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