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岛朝生往前走了一步, 原本呆滞的双眸逐渐明亮起来,就好像待机的机器人突然苏醒。他眼底有着某种狂热的情绪,伸手就要去抓及川月见的胳膊——在他走近的瞬间,及川月见一把抄起旁边装着蒲公英花的玻璃瓶,砸在青年门面上!
她怕得发抖, 又那样娇小柔弱的一个女孩子,苍白的脸颊,鼻尖,和眼眶, 都可怜兮兮的漫着红。看起来就像被逼到角落的兔子。
饶是五岛朝生, 也没想到这只兔子能反手抡起玻璃瓶给自己来一下;而且力气还不小。
玻璃和鼻梁骨相撞, 瓶子里的水也浇了五岛朝生一脸。他捂住自己鼻梁骨, 发出声闷哼, 本能的弓腰。
及川月见眼泪一下子吓出来了——明明被砸的是五岛朝生,但及川月见哭得比他还快,一边哭, 一边迅速的又抓起玻璃瓶往五岛朝生脑袋上补了两下!
她使的力气太大, 还没来得及砸第三下, 第二下的时候玻璃瓶就碎了。折射着微光的碎玻璃撒了一地, 五岛朝生捂着后脑勺抬起头, 目光狠厉的盯着及川月见——
鲜血从他额头上往下流,淌过上挑的眼角,和高挺的鼻梁骨。不等他缓过那种剧痛,及川月见又抓过桌子旁边的木椅砸向他脑袋!
哭得看起来快要断气的柔弱少女,抡起椅子砸人时愣是挥出破空的‘咻咻’声!五岛朝生被砸得脑袋一歪,终于晕倒,再起不能。
及川月见手臂发抖的把椅子放下来,呼吸紊乱,几乎要喘不上气。
木椅的椅子腿被她砸断了一根,木头渣混杂着玻璃碎屑铺满地面。她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小心翼翼挪回床边把自己的鞋子穿上。
五岛朝生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了……现在连是不是活的都不知道。
穿好鞋子后及川月见又看了眼手机,夏油杰还是没有回复她。她抿了抿唇,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绕开五岛朝生的身体,往楼下走去。
楼下饭厅一片死寂,头顶的白炽灯已经关掉了,只有墙壁上的煤油灯还亮着,散发出昏暗的光。一晃一晃的烛火将影子拖长了,及川月见咽咽口水,取下墙壁上的长伞,试探性的往厨房方向走去。
她并没有完全逛过村长家,熟悉的地方只有二楼五岛茉莉的房间,和一楼饭厅,外加厨房。但是等及川月见走到厨房门口时,却发现厨房的门被锁死了。
她抓着乌黑的老锁努力拽了拽,锁头纹丝不动。及川月见又蹲下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锁孔:锁孔里面全部被铁屑压实了。
除非把整个锁都破坏掉,否则不可能打开这把锁。
但是今天早上五岛朝生还在厨房里煮过肉,是谁在这段时间内把厨房门给锁死了?五岛朝生吗?
他为什么要把厨房门锁起来?难道厨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瞬间,及川月见想到了她之前跟着五岛朝生去喂狗时,从肉汤桶里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奇怪香味。会和那种香味有关系吗?
锁头无法打开,及川月见干脆放弃。她踱步回门口,又拿出手机,之前发给夏油杰的短信还没有得到回复。
睡觉之前及川月见给手机充了电,但是并没有充满。此时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
她犹豫片刻,最终将电话拨给五条悟。
手机那边响起漫长的忙音,及川月见盯着门外的倾盆大雨,耳边全都是嘈杂的雨声。她害怕雨声会盖过其他声音,便换了个方向,背靠墙壁而站,面对着饭厅连接二楼的阶梯。
电话通了,那头也传来巨大的雨声,还有隐约的,有点模糊的——五条悟的声音。
“什么事?”
光从语气上,及川月见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她垂眼,试探着问:“你见到夏油杰了吗?”
“杰?没有,他不是和你呆在一起吗?”
“他不见了,我联系不到他。”
电话那头,五条悟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你现在一个人呆在村长家里?!”
他语气不同于刚开始的平静甚至调笑,而是明显真的着急起来。及川月见甚至能从五条悟的那句话里听出一股‘你怎么还活着?’的潜台词来。
她紧张的又有点呼吸困难,“村长家,有问题吗?”
五条悟反问:“你觉得呢?”
“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那里——你知道什么标志性的地方吗?昨天去的小卖部还记不记得怎么走?”
及川月见努力回想了一下,但是记忆有点模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天晚上异常甜美的睡眠,让她第二天睡醒之后,对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没什么印象了。
自然也不太记得从村长家去小卖部的路。
她心虚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没有印象了……但是我记得村口有个堆放柴堆的木板房,可以在那里等你吗?”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下来:“可以,你去木板房那边等我,不要乱跑,我去找你。”
电话挂断,及川月见撑起伞预备出门——在噼里啪啦的巨大雨声中,突兀响起了‘啪嗒’‘啪嗒’的。重物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她吓了一跳,看向声音的来源,也就是饭厅的楼梯。
从黑乎乎的楼梯角,慢慢爬出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勉强还可以辨别五官的脸能看出应该是五岛朝生。
他的头上被及川月见砸出来的伤口处,冒出了明蓝色细小的蘑菇。而五岛朝生的手脚已然完全辨认不出手脚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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