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视觉出现问题,津岛修治这会儿确实特别可爱的叹了口气, 两只小手手张开。
“我搞错了,像你这样的人我一开始就该离得远远的,唉——”
你还叹气?
梦鸠纳闷道:“该叹气的不该是我吗?看见昨晚那一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可能短命了三五年。”
一发现梦鸠开始郁闷,津岛修治立马来了精神, 他高高兴兴的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不过这么容易就能短命吗?那我下次要不要想个办法吓吓自己?”
“……”
出于某种报复心理,梦鸠在沉默片刻后,开玩笑般的说道:“也许我出事了会让津岛大人吓一跳吧。”
津岛修治脸色一变, 说不出意味的视线在他感到诧异时轻飘飘滑走。
“我才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搭档的死亡而害怕呢。”
梦鸠想, 我就知道会这样,那您刚才搞的那么严肃干嘛?弄得好像我对您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似的。
再看看保持单手托腮这个姿势眺望着窗外的男人, 线条秀美的侧脸是笔墨描绘出的景致,多看一眼, 就像是多品味了一首夏季物语中的风物诗。
津岛修治其人确实有一张出色的面孔。
大妖如是想着,车辆穿过最后一段弯道, 直直的往山顶的方向驶去。
最后停车的时候, 两人从车辆上下来,来到山顶边缘,能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与蓝天, 这壮丽的景象扑面而来。
山顶的风狂烈而肆意的吹乱他们二人的头发。
升空的日轮在海面上留下一层金色的汤谷。
泛滥的金色光芒,激烈的狂风,静谧深沉的海洋,和高高在上,广阔无垠的天空……
这些景致如此触动人心,只要不是无心的人总会多多少少感受自己生命的意义。
梦鸠带他来这里……一开始并不是想带他来这里,如他所说,互相伤害吧,他打算带他去别的地方来报复他的作死,可这一路上的交谈令他改变了想法,最后的目标就被定在了山上。
一眼望去,所有的事物都在变化,尤其是妖怪眼中的世界,因漫长的寿命觉得一切都在自然而然的变化所以觉得不变,但睡一觉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手中留不下任何东西,也就是改变。
要论矛盾,没有比妖怪更为矛盾的存在。
要论孤独,没有什么存在比什么都留不下的妖怪更为孤独。
尽管如此,拥有着无尽孤独与寂缪的大妖怪也没有轻视过津岛修治这一名人类的痛苦与可悲。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甚至是尊重他的,哪怕这需要他花费不少的心思去维持这一份随时可能消逝的缘分。
在心底幽怨的叹了口气,梦鸠再度为这朵花身上长满的尖刺感到棘手。
天色正好,风景又是这般昳丽。
两人欣赏了一阵,不约而同的收拢衣服回到车上。
太冷了!
“仔细想想,快进入秋天了,登高望远已经不是那么合适。”津岛修治一边说,一边把梦鸠的外套扒了,把自己塞到衣服里,团成一团。
梦鸠全程面无表情,直到这个时候才无奈的看他一眼。
“你就不想说点儿别的吗?”
津岛修治无辜的问:“说什么?”
“比如刚才的风景心底有没有生出什么触动之类的?”
也许是之前的交谈让津岛修治意识到梦鸠的顽固,此时的他没有敷衍反而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缓缓摇头。
“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过如此。”
梦鸠叹气,就知道是这样,这个人的形状本就是不容易改变。
“怎么?青瑛难道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吗?”津岛修治好笑的歪过头,把脑袋放到他的肩膀上,湿热的气息暧昧的吹拂在他的耳畔,笑而玩味。
“并非如此,只是……尽量不要放弃治疗。”
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梦鸠的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津岛修治的恶趣味完美的让大妖怪不自在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然后礼貌的问他:“津岛大人有没有过特别激动的时刻?”
“比如呢?”
“比如说,特别开心,特别生气,特别难过……之类的?”
津岛修治配合梦鸠的话去回想,在梦鸠以为又要无疾而终的时候,才听见一道略显低沉的声线从他口中发出。
他冷沉着眸子,轻缓的说道:“特别愤怒和难过的时候倒是有过,不过在此之前……”
最先感受到的是那将整个人的存在意义都失去的——无望。
“梦鸠,你被抛弃过吗?”
把整个人都缩到衣服里面的人懒洋洋的询问。
梦鸠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过。”
梦鸠一只就是一族,从未有过抛弃,只因一只梦鸠的诞生,原本就需要上一代的坠亡。
若无尸骨成山累,何来飞鸟振翅高?
生于这样的一族,也将死于这样的一族,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意外,也是数千数万年来唯一的一次意外。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为情,梦鸠偷偷瞥了津岛修治一眼,轻声问道:“你被抛弃过?”
津岛修治无所谓的拉开嘴角,一个不能算是笑的表情,过于的慵懒和倦怠。
“也不算是吧……不要对我好奇,说到底我的情报对你们这些人而言是保密的吧?可别职业病发作找我套话,因为我或许会真的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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