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宜乖乖点头:“好,伯父伯母晚安。”
两位长辈忙说:“诶晚安。”
她踏上楼梯,还能听见身后传来温韵岚跟梁父的轻声说话声———
“哎还是女儿好,当年一一出生的时候,我就老羡慕绍民了!又温顺又懂事的小姑娘,他们不要,我紧着呢。”
“你啊,那我们就好好养,别让这孩子老想着她那个不靠谱的妈了。”
温从宜悄悄弯了唇角,眼眶有些酸涩。
还好,就像来之前奶奶说的那样,她会遇到喜欢她的一个家。
但喜悦的心情在上了楼之后就慢慢沉淀下来,握紧了手上的游戏机,温从宜心虚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好尴尬!早知道刚才在温伯母面前就不故意整他了。
其实他也没多坏,不过是临时有事把她丢在商场一个小时嘛。
可他对自己也挺好的,买了气球来机场接她,回来的路上怕她饿还买了咖啡店的小甜品。
最重要的是:长得不赖。
是那种一眼能记得很久很久的长相,还能让女孩心口小鹿乱撞的类型。
温从宜这人从小深受亲妈钱汀的“恶习”影响,对美色都没什么抵抗力。
边给他脱着罪,站在男人的房门口踌躇不前。
好半天后,终于想出一个很鸵鸟的招。
她使劲敲了两下门,把东西在放在地上,赶紧溜进了自己屋里。
梁勘刚洗完澡,出浴室就听见门被敲了几下。套了件睡袍在身上,把门打开却是空空如也。
脚往前踏了一步,踩到游戏机一角才反应过来。
这种偷偷摸摸送东西上楼的作风可不像他妈,梁勘把游戏机捡起来在手中虚虚抛了两下,下意识把目光投向斜对面的房间。
门缝底下隐约透出一束莹白色的灯光,昭示着里面有了人。
自己的房门被敲响时,温从宜正在捣腾行李箱里带过来的东西。衣物没多少,主要还是些小物件。
她以为是温韵岚还有事没说完,行李箱也没来得及合上就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覆在眼前的身影高大挺拔,斜斜地倚着门框。
正是她的新哥哥,梁勘。
他裹着件纯黑色浴袍,胸口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肌肤。肤色和衣料颜色对比鲜明,锁骨泠冽而清晰。
似乎是刚沐浴完,黑发湿漉漉的,几颗水珠往下渗着,滴在冰冷的瓷板上。
温从宜离得太近,鼻尖差点撞上去。
闻到男人身上浓郁的香味,本能地皱了皱鼻子。
梁勘低眼,视线落在她脸上:“在干嘛?”
“收拾东西。”因为怕他计较刚才告他状的事,温从宜站得格外笔直,头也垂得低低的,尽量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脚尖。
难得见她在自己面前这么乖,梁勘猜也能猜到,这小孩大概是怕自己小气吧啦会收拾她。
哂笑了一声,他把手上的沐浴露和一盒浴盐都拿出来:“我妈好像把我俩浴室的沐浴用品放错了,这个肯定是给你的。”
他手上的粉红色沐浴露和浴盐都在外边写着玫瑰花香味,显然是给小女生用的,难怪身上的味道这么香。
温从宜有点好笑地接过来:“那你还用了啊?”
“洗完头发眼睛进水了,没看清。”梁勘说完也一脸嫌弃地拽着自己浴袍,闻了一下,“是不是真挺香的?”
温从宜被他身上那股浓郁花香熏得有点脸红,不知道乱七八糟地想到什么,点头“嗯”了声:“我去浴室把你的拿过来。”
进了浴室,经过镜子边上,温从宜瞥见自己脸上的绯红快蔓延到脖子了。
这似乎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对着他脸红了。
真的对自己无语了,她额头轻轻撞了下镜子。
啊啊啊你在害羞什么啊!!
温从宜,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是色中饿鬼嘛?人家裹得这么严实你都能想歪!!!
缓缓平息下呼吸,她强装淡定地拿着东西走出去。
瞧见男人正慢慢悠悠地抬腿用膝盖轻顶着她房门,百无聊赖的慵懒模样,杵在那竟也十分吸睛。
仿佛他随意一个动作,都像是只开屏吸引人的孔雀。
梁孔雀见她过来了,掀起眼皮,朝她伸出了手。
温从宜盯着那宽大手掌愣了一下,急忙把沐浴乳和浴盐递过去。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摸摸她脑袋,随意丢下一句:“没其他事了,关好门早点睡。”
她受宠若惊,点头:“嗯好。”
把门关上,温从宜不自知地碰了碰自己的头发,仿若上面还有他触碰过的余温一般。
拿起他送过来的浴盐和沐浴乳进了浴室,笑得有几分傻气。
洗过澡,温从宜把行李箱里的衣服都挂好。拿着小灵通手机边充电,边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点其实有些晚了,但温奶奶还没睡,似乎就等着她这通电话。
房间里的插座贴着书桌,而书桌紧挨着窗户。
窗外夜色阒寂,一轮明月高悬在榕树树梢,有清风拂动,吹得一大片树叶哗哗作响。
温从宜把窗户开大了点,让舒适的晚风吹进来。
她坐在书桌前,和奶奶说了下到了梁家的情况后,又听她老人家叮嘱了几句才挂断。
本来想去楼下厨房装杯水喝,才刚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温从宜就看见走廊那一个熟悉的背影也正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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