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眩晕，熟悉的大脑放空。
    江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中的沙发里面了，沙发下整整齐齐放着她的长靴，旁边另外一个沙发上摆放着她的软帽和外套。
    终究……酒量……还是没有练出来……她捂着头发出咕噜咕噜的悲鸣，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而后，她松软的往后一靠，整个人瘫着，望着天花板。
    昨天她喝了小半瓶的伏特加，在眩晕前回到了无人的家里，用了最后一丝神智把门锁好了就昏昏睡去。
    “我不应该受激的，当个绿茶没什么不好的……”江涵讨厌失控，讨厌这种漂浮感与目眩神迷后的沉醉感。
    幸好魔女的进化能力不仅仅局限于各项数值，连带着饮酒也有着微弱的成长。
    当然，许多魔女会选择服用药物降低自己对醉酒的阈值，因为她们追随的就是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失控感，就像是ntr，像是偷乐欢愉，她们天性如此。
    将思考拉回来，江涵回到房间，走到书架前，将那本《异世界，折叠空间，占领地公式书》取了出来。
    之前初步阅读完了之后，就轮到记载知识点了。
    作为典型的施法者种族，每一位魔女都是博闻强记的大师，脑海里藏着约莫能够让一个中世纪种族腾飞一千年的知识量。即使是一个弱魔女，在异界迷失了自己，也有很大可能会根据她的学识，用超过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找到回家的路。
    而令江涵感到一阵心悸的是：
    无论魔女在异界呆了多少年，无论她们与那个世界的生物或人留下了怎么长久的羁绊。
    一但她们有机会回到魔女的世界……
    她们就会毫不留情的牺牲掉这些羁绊，毫无留恋，毫无眷恋，就如同冰冷的石头一样将异世界的自己埋葬。
    那怕这种果断与残酷，会留下心理疾病。
    在《占领地公式书》之中，也有一系列内容是针对这种心灵创伤的。有治疗成功的例子，也有失败的例子，但无论哪种，公式书中都没有提到过半句‘愿意留在异界的魔女’，因为这种魔女不存在。
    全世界数十亿的魔女，里面绝对有不少nt，但没有那怕一个会被异界生物感动的魔女。
    “…这也是多元位面认为魔女属于‘邪恶阵营’的最大的证据。”
    “…也即是指责我们，指责我们永远无法被‘异族’感动，又或是指责我们永远不乐意割舍事物交给‘异族’，而其最大的一个起诉原因便是‘魔女如此的富有与强大，却不以维护多元宇宙平衡为责任以及付出努力’。”
    “…以上这段话由宇宙中的知名学者提出，而在此公式书中，我也不得不遗憾地指出。”
    “那怕多元宇宙毁灭，那怕黑暗覆盖全世界，我们魔女依旧能够存活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平衡。能活在日出，也能活到日落。”
    傲慢，戏谑，对其他种族的残酷……江涵伸手捏了捏自己脸，提醒自己不要再陷入‘中立善良’的谜团了。
    魔女压根就不能算是中立，她们根本就看不起‘阵营说’，她们就是很纯粹的唯魔女体系的支撑者。
    在唯魔女体系中，魔女毫无疑问是最核心的，在魔女这个核心外一点的则是劣等魔女与女巫，再外围就是各种与魔女亲善的种族，譬如说与魔女签订了盟约的霜妖，某种强大的外星种族，也被叫做天外种族。
    在某种程度来说，它们与魔女的关系非常之疏远，仅仅有着‘交流讯息、建立贸易关系、规划与约束势力范围’这三个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一定的默契。
    但又没有抵达‘真正的互通你我关系’，也没有攻守条约，偶尔魔女世界的报纸上会写着某些天外种族被灭族，而那些种族有可能是魔女的盟友，只不过彼此毫无关照而已。
    “据说天外种族霜妖，非常漂亮，人均app80，少数能够和魔女比拼在【人类范畴】内的颜值的生物……”江涵不由有点遐想，霜妖算是和魔女关系好的同盟了。
    第一方面，同病相怜。
    大家都只有女性。
    第二方面，审美观差不多。
    都是能够使用人形生物app的种族。
    第三方面，大家都是高贵的施法者，只不过霜妖偏向于术士种族，魔女偏向于法师种族。
    ……但要江涵说，这两者其实没太大差别。魔女研究法术，不也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大脑进化，属于科学点的术士，而霜妖则讲究一个‘施法俺寻思’。
    所以江涵内心也有恶毒的猜测。
    魔女如果进化出一个神，而霜妖如果也进化出一个神，那这两个神估计是俺寻思的神，一个科学俺寻思，一个玄学俺寻思……
    “希望那天能遇到一名霜妖……”
    江涵带着典型的魔女好奇心的这样想。
    ……
    ……
    下午六点三十分，位于程雨导师的私人藏书室。
    一个半大不大的空间，一排环状的书柜，塞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本。
    这就是梦花园对于优秀教师的奖励，不单单给予高薪水，还给予了魔女这辈子最看重的外在宝物之一的‘藏书室’，里面堆积着梦花园如此多年积累下来的法术书的副本，光是那从第一期到第五百八十四期的魔网杂志就价值连城。
    而那超过300个法术的法术书，更是一个能够将优秀的职员绑定超过50年的巨款。
    还是有钱都难买的那种！
    但据江涵所知，梦花园在南城只有五个私人藏书室，其中三个有了主人，全都是梦花园的优秀教师，程雨作为一个可以正面对抗大魔女的教师也拥有着自己的一间。而岑静也在申请一间，只不过……
    女巫的软天花板出现了。
    在教育质量，与教学成材率，以及教学过的大魔女数目上面，岑静都与程雨是一个水准线的，但即使如此，作为女巫的岑静申请了超过3个月，依旧得到一个‘正在审核’的答复。
    江涵随手拿过一本法术书，扫了眼封面：
    “《弗洛斯林枯萎咒》……稀有？”
    程雨坐在她的对面，翻看着一本名叫做《如何与偶像打好关系》的书本，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藏书室中的法术书都是稀有法术，大路货我是不愿意收藏的……对了，你看看封面就好了，别翻开……”
    她微抬眼眸，轻微的露出犬齿笑了下：
    “…你翻开之后，特定的支付咒就会从你的账户中夺走这本书的价格，并通过超魔复制、附录、注魔三道手续制作一本全新的复本给你，相信我……那个价格会让你哭出来，会是普通魔女抄录法术的费用的六到七倍。”
    呜啊！那么严重的吗！
    江涵吓的差点把手中的法术书扔到地上。
    见她这副样子，程雨失笑道：
    “小财迷，这些书都有密码。只有我这个主人触碰过之后，确认支付了普通价格的书本费用后，它们才会开放抄录权限，也就是说，你才可以抄录它们的核心、法术模型以及进化魔药配方。”
    她收起手中的书本，眼神深邃：
    “因为你的学习进度太快了，在梦花园教学的历代魔女中，都属于一个极高的水准……所以这次我决定教给你一些稀有法术，以此来……增加你的学习阅历。”
    这算是投资了……江涵这样想。
    她确实有资格自傲，对于一个火球术能钻研一个多月的魔女而言，她这种三四天一个法术的学习速度简直是惊人。
    当然，代价就是她把罗克珊叮嘱的‘学习间隔’给缩短了。
    ……不就是喝魔药的时候那个嘛……她想着想着，就有点脸红。
    也不知道是为了怀念那种感觉才密集学习，又或是真的出于弥补法术库的需要去密集学习。
    忽略掉脑海中的奇怪想法，江涵望着书架，有种满足感的问道“
    “是都可以选吗？”
    “当然不。”程雨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同样望着书架，轻声说道，“4级以下，这些都是稀有法术，如果不是你的表现太过于优秀，梦花园是不会开放教学这些法术的权限的。”
    稀有法术往往会冠上作者的名字，或是独立的拥有魔力的姓名。
    譬如说火球术的变种，安洁莉特火球术。
    安氏火球术的法术等级仅仅需要2级，结构简单，杀伤范围巨大，并且是无咒文法术，还有超过20个派生法术可以连动。是火球教梦寐以求的稀有法术，只不过安洁莉特是不会出售任何冠以她名字的法术的。
    ——她只赠送。
    在江涵看来，就是安洁在搞饥饿营销，黑市上面的安氏稀有法术的价格老高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说明了稀有法术有多么珍贵。
    绝大部分的魔女，意思是1000魔力到19000魔力之间的魔女，她们的法术库构建一般都围绕着六到七个稀有法术来建设与发展的，像是江涵这种经常有‘稀有法术任挑’机会的魔女，则需要尽量保证自己擅长或不擅长的面都应该有一些稀有法术作为填充法术库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