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付出的代价？”
    蔺昭君沉吟了一下后，指了指旁边的露营地，用篱笆分了区域，大概有五六个：
    “这是个有趣的定题，来，跟我走，我们去那边的小露营地里，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江涵跟着过去，步伐轻快。她注意到了露营地门口的标识都是一些有名魔女的家徽，大部分都是可以知道的和蔺昭君关系不错的魔女家族，而少部分则是令魔女深恶痛绝的事务官标识。
    每个顶级魔女到一定程度后，都会雇佣事务官为自己服务。
    就跟上了档次的魔女往往会雇佣猫灯厨师、女巫厨师、魔女厨师中的任意一种大厨给自己的生活增添色彩，要知道，和朋友们一起出门玩的时候如果有一只胖乎乎的巨猫灯大厨随行，那可是倍儿有面！
    ……
    不知道蔺昭君雇了巨猫大厨没。
    在江涵遐想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了。蔺昭君在一个舒适的小露营地中停下了脚步，这里扎着帐篷，钓鱼的座椅，以及防蚊虫的仓鼠喷雾。在帐篷靠近钓鱼位置的中间，铺好了温泉毯，热腾腾的温泉中翻着舒适的红与金的光芒，加了不少素材进去。
    帐篷出口正对着一个随行栽培车，一种使用履带的大概货车两倍大小的平台，上面堆好了地脉土与地脉注射、魔泉灌注器，用来加速植物的培养。
    这辆栽培车上面种着两颗随机果树，以及数十种各种颜色的茶藤。西方魔女对东方魔女最认可的就是魔女茶，魔女茶往往有着数千种不同的配方，就像是法术一样精密，配方可以增加其中的魔力，起到神奇的效果。
    江涵轻轻吸了吸气，闻到了空气中一种鲜果蔬菜的香味，还有嫩枝鲜叶的香气。
    “这里比较适合。”
    蔺昭君转过身，漫不经心的解开了袍子的扣子，摘掉了魔女帽：
    “来说一下，你想要什么？我也许可以满足你，也许不可以，取决于你的开价了。”
    “好，我早就想好了。”
    江涵挂上甜甜的微笑，毫不客气道：
    “符文法印的专利使用，还有具体的符文法印资料。”
    “……”
    蔺昭君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同时，她看了眼江涵。
    江涵保持着笑容，晃晃头让猫耳跟着摆动。
    这个开价是江涵跟奥维商量后的开价，她们不要符文法印的专利，那不切实际，那已经是一个‘顶级魔女的传承’级别的专利了。只要专利使用权，以及专利资料的话，这个价格正正好。
    这一刀，正好砍在大动脉上！
    如果不是增加三千魔力的这么纯粹的奇遇很难见，江涵估计蔺昭君会想都不想的就拒绝掉。
    虽然不是专利权，而是使用权，但这也破除了对方的‘保密壁垒’。
    “……”
    思考了一会的蔺昭君随便招待了下江涵，给她装了杯果酒。
    又过了一会，她面上浮现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不行。”
    她看了眼江涵：
    “符文法印是我开发的具备情报优势的法术体系，万一流传出去……呵，肯定会的，你那边猫灯那么多……”
    “喵嗷！”
    江涵对于蔺昭君质疑猫的‘可靠度’有点生气，但想了想，确实如此。
    “不是说我怀疑你会故意泄露给猫灯。”
    蔺昭君摆了摆手：
    “事实上，故意和意外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因此我只能提供符文法印中的一门学派的使用权给你。”
    江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抿了口果酒。
    在她看来，蔺昭君特地说出学派划分这一点很奇怪。
    大部分的魔女法术技术专利中，一般来说是明白了‘这个形态的变化法术怎么耍，其他的学派也应该会明白怎么耍的才对’。
    难道说符文法印的每个学派之间有着让蔺昭君都放心的壁垒吗？
    这样说的话，一个学派肯定不够，一个样本基本得不出任何结果。
    江涵抿了抿唇，作出为难的表情：
    “你得给我四门学派的使用权，并且还有给我一些额外的东西去填充价值。事实上即使是使用权也不等值！”
    顶级传承的使用权肯定是等值的，但不妨碍江涵这样说。
    对于这种开价，蔺昭君自然是一口回绝：
    “不行，四门太多了，而且我还要额外给你交易的东西。”
    “三门！”
    “也不行，三门也……”
    “那么两门吧！最少也得给两门！”
    江涵接近到了理想开价，控制住了喜悦地表情，露出气鼓鼓猫灯的样子，左摇右晃，就差拍肚子了。
    这副模样倒是让蔺昭君有点担心‘再砍下去这猫说不定就跑了’，要知道，猫魔女谈判确实是非常情绪化，有时候想从她们猫爪里摸点什么出来的时候，得照顾她们的情绪化。
    蔺昭君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两门……可以！但其中你只能自选一门，另一门我来选。”
    江涵瞪了瞪眼。
    对方这样一说，她就又摸到了有用的情报了。
    符文法印这个专利中，可能会有近似的符文序列，也就是说获得一门，很有可能能够破解另外一门或两门。但也有完全不相干的学派分类…
    不过这个想法过于武断，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
    江涵转念一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哼了声：
    “也不是不行……你先选一门给我吧。”
    “……”
    蔺昭君微微张大眼睛。她停顿了一下，轻声道：
    “你可以先选，免得我选到你想要的……”
    “我都很喜欢，猫喜欢这八个学派！每个都行！”
    江涵拿出了猫魔女特有的无理取闹，成功逼迫了蔺昭君。
    “呵……也不是不可以。”
    江涵看见了蔺昭君似乎内心说服了自己的点了点头。
    但阿蔺不知道的是，她之前的举动已经透露了不少情报给天生就爱搜集情报的猫灯魔女了。
    江涵现在知道了：
    符文法印是个‘不难学的东西’，不然它不会进入这样的保密序列。
    符文法印本身的价值在于符文排序序列，并非是法术价值，也就是说是个增强法术施法速度的技术专利。
    符文法印对应八个学派都有特殊的改造，并且彼此独立，但有近似符文序列的学派。
    ……
    只要把这些情报，连同交易过来的技术资料，一起交给奥维，很有可能就可以破解，然后制造一个‘猫猫法印’来给猫们用。
    江涵挂着乖巧的笑容，心中想着龌龊到家的魔女‘通常惯例’。
    望着江涵的笑容，蔺昭君迟疑了下，说道：
    “那么我把咒法系的符文法印资料给你吧，你选第二门是？”
    咒法最有可能和什么无关？最有可能和什么有关？
    首先排除掉变化，再排除掉预言，其次再排除掉根据‘蔺昭君认为的江涵最有可能选的学派’，也就是排除掉塑能与防护，那么剩下的就不多了。
    江涵挂着甜笑：
    “附魔学派吧，我就要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