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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 第83节

    这样想着,苏曼就开始埋头看起这些资料了。
    她得尽快消化掉这些东西,以确切掌握对烧砖二人组所学技术的深浅,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所以,继续奋斗吧!
    为成为更好的自己!
    ……
    在苏曼看完了赵磊和周爱国两个人各自记录的,关于他们这三个月时间里有关学习的笔记的时候,九月份也马上就要过去了,各大队都开始集中人力,准备秋收了。
    对于生产大队的社员们而言,秋收,绝对是这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之一!
    六个生产大队里,除了于家堡大队因从前的大队长没能在起到带头作用,而导致从前几年的春耕秋种中,社员们的态度不够积极以外,其他几个大队的社员可都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不过,今年不同于往年。
    没了于大海那个带头偷懒的大队长,换了郭队长这个种田达人来监督秋收工作以后,于家堡大队社员们的好日子可不光是到头了,还是一去不复返了呢。
    在秋收期间下乡慰问考察这事儿,是田庆丰作为公社一把的工作。苏曼不愿意抢了他的风头,再加上自己如今在公社挂着的职务头衔都还是妇联主任,这妇联和秋收两个词可以说是打着八竿子都扯不上的关系。
    这是属于公社书记去刷人缘,收获尊重与爱戴的舞台,就像是整个公社都因秋收而陷入忙碌时,反而只有苏曼这个大忙人悠闲得好像在度假一样。
    这倒不是苏曼消极怠工,主要是秋收秋种的工作实在是太重要,她就算是有心想要继续发展服装厂,开始建造砖窑这些绝对能够创收的工作,在大队社员的心里,这些也都只能排在粮食的后面,因为他们知道,饥饿是有多么的难捱,粮食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苏曼敢在田庆丰前脚才戴着草帽子,骑着自行车悠哒悠哒地朝各大队出发以后,后脚就借着去纺织厂谈合作的理由,也跟着一起离开了公社的根本原因。
    ——所有人和事都要为秋收让路。
    包括她、她的服装厂和所有的计划。
    虽然苏曼觉得以自己的力气去帮忙收割粮食可能会更有效率,但她觉得自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研究研究该怎么挣更多的钱,好能让他们公社拥有更多的设备,像是收割机这样。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苏曼向来是个务实的人,在明确了自己于秋收秋种这段时间的工作中的定位以后,她决定自己要趁着今天是礼拜五,自己刚好可以回趟县城,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以后,还能够在家里住两天的时间中,好好整理一下最近的工作和计划。
    ……她打算先去纺织厂,和王厂长谈一谈接下来的布料批发合作,敲定更多的细节;再去看看县政府的档案库里看看没有更专业的资料内容;最后她再回趟家,把她花了十块钱留下来的瑕疵布带回去。
    嗯,就先这样计划吧。
    苏曼在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后,果断地骑着自行车朝着县城出发,并在抵达县城以后,十分从心地将原本计划中她最后才要做的事情,率先完成了。
    ——“奶!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是时空大法啦!
    感觉我这本可能会写到百万字(?)虽然感觉这本书完结的日子有点遥遥无期,但我还挺向往这种放慢节奏,一点点将事业线勾勒完成的感觉。
    那么,由我慢慢写
    请大家慢慢地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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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7章
    两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随着今年还算是丰收的秋收工作结束以后,人们在又忙碌了小半个月的秋种以后,1969年,这个20世纪60年代的最后一年,也即将和人们挥手告别,准备将身上的重担都交给马上抵达的1970年。
    这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时节,甭管是城里还是下乡,都还不兴过元旦节,更没有所谓的“跨年”这一说。所以,在进入十二月份以后,麦秆公社包括几个生产大队的人,全都像是入冬以后要冬眠的小动物一样,全都穿上了棉袄,准备猫冬等待春节了。
    由于麦秆公社所处的地理位置是几个公社里面最早一个入冬的地方,才能刚进入12月份,就下了好几场雪,气温说着也快要降低到零下的原因,人们也都越发地不爱出屋,这让原本还想要在秋收结束以后大干一场的苏曼也只能暂时搁浅了自己的计划,等着明年再开土动工了。
    毕竟,这甭管是只提供春秋两季的服装厂成衣生意,还是她一直想要着手操办的砖窑,都不太适合在这寒冬腊月里头继续。
    服装厂的工作,不说他们现在还没有棉花,没法做棉袄的情况,就说在最近连下了几场雪,苏曼发现从生产大队通往公社的路都满是积雪的情况以后,工人们上工下工也都是问题。所以,苏曼索性暂停了服装厂的工作,之前给的那笔工资足够女工们能过个好年不说,就是服装厂如今账上的资金,也足够苏曼放下脚步,明年再战的了。
    至于砖窑……
    苏曼倒是想过趁着秋收以后,过年以前先把砖窑盖起来,等来年开春就能直接投入生产。但问题是,砖窑所需要的占地面积很大,需要放在一个较为空旷好取材又能够利用天然的地理环境来进行砖窑建筑,而砖窑本身的结构建筑也是一个大问题。
    同时,砖窑所建的地方还要远离耕地,远离社员,以避免制造出来的污染会影响到耕地的环境,和社员们的健康。可在这个要求的同时,砖窑还得处于一个方便运输的地方……总之,建砖窑本身就已经很难了,砖窑的选址就更难。
    再加上如今这数九寒天的,泥土地都给冻僵了,苏曼也不愿意辛苦社员们在这种时候动工,便也将这事儿安排在了过完年后的开春,正好也趁这段时间让赵磊和周爱国俩人好好研究研究砖窑的事情,正经八百地画个设计图出来。
    不过,将部分计划推迟延后,不代表苏曼的事业也要跟着一起告一段落,更不代表她本人要和大队里的社员一样,在结束这一年地里的活计以后就开始准备猫冬过年,她可还有新的计划呢!
    ……
    公社。
    在连下了好几天雪后的这个难得的晴天,苏曼穿着她奶亲手给她缝的一身用她拿回去的瑕疵布料做成的漂亮的袄子,站在如今已经被服装厂征用的仓库门口,高声指挥着货车停好以后,对已经来过麦秆公社一次的司机师傅说道:
    “师傅,我们这边准备卸货的同志已经到了,麻烦您给指挥指挥,教教他们怎么才能把布料码得跟您纺织厂库房里那样整齐,给我们也掌掌眼。顺便,咱们也争取赶在今天落雪以前把这批布料都码好了,到时候您也能早点回家,不是吗?”
    说着,苏曼一副“别拿咱们当外人”的样子,给本来还有点不耐烦又被派来这犄角旮旯地方送货的司机师傅塞了两盒烟。
    原本还想拒绝司机师傅:“……咳,那啥,人都在哪儿呢,赶紧卸货吧!”在将两盒烟揣进兜里,看清了上面的牌子以后,司机师傅更加热情地说道,“我跟你说啊苏厂长,别看我就是个司机,但要说我们纺织厂仓库是咋码布料的,我比那管仓库的人还清楚呢,你算是找对人了,瞧好吧!”
    雪停了,天晴了,司机师傅觉得自己又行了。
    司机师傅是高兴了,但几个正开着会就被喊过来跟着卸货的大队长却在看到货车上那至少得有两三百匹布的数量,都忍不住苦了一张脸。
    今天,是苏曼和纺织厂新进来的一批布料到货的日子,也是田庆丰召集各大队大队长过来公社开年底总结会的时间。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之前服装厂刚办起来的时候,崔、于、田、杨这四个大队长当时故意过来找茬的事情,苏曼一直都没忘记不说,还十分记仇地特意在今天他们过来开会的时候,故意在会议结束以后,喊他们过来当搬工,不给钱还得把活儿干好的那种。
    看着几个大队长不情不愿的样子,苏曼故意装作没看见,像是不好意思批评、命令他们一样的态度,让几个大队长越发消极怠工起来,只打算等一会儿田庆丰过来再装样子。却不想,他们磨磨蹭蹭不好好干活的样子,已经全被同样被苏曼“看不见”的田庆丰给看得一清二楚。
    田庆丰:“你们几个,在秋收秋种的时候,也是这么干活的?!”
    大队长:“!!!”
    在场的人知道,田庆丰本来就对这几个大队长在秋收工作中表现得不够出色而感到不满,如今见了他们如此消极怠工的表现,自然是火上加火,直接将之前的不满,外加自己因今年降温太过突然,导致了秋种工作太过仓促,并极有可能会影响明年收成的苦恼情绪一起爆发出来了。
    三分钟的时间,刚好够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司机师傅点燃一根香烟并抽完它,也足够田庆丰难得发飙,痛快地将几个大队长痛骂一顿。
    看着几个实在没眼色,主动往枪口上撞的大队长被田庆丰厉声责骂的样子,苏曼十分没有同情心地笑了。不过总归她还是在田庆丰的面前,不能笑得太过明目张胆。
    苏曼:暗爽.jpg
    ……
    三分钟以后,田庆丰骂痛快了,几个大队长全都被他数落得灰溜溜地去货车上卸货,老实地听从司机的指挥,将一匹匹的布料运进仓库里码放整齐。
    田庆丰刚刚通过对外发泄,长舒了心中的一口闷气以后,转身又看见了那塞满了整整一货车的布料,十分意外地看向苏曼,无奈又崩溃地问道:“小苏,你之前只和我说你要再和纺织厂订一批布料,可没告诉我这一批布料会有这么多?!我知道服装厂账上的钱很多,但……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没人会买成衣,你现在订这么多布料,是要把它们放在仓库里,一直放到明年吗?”
    苏曼知道田庆丰那改不掉的保守态度,对于他的不赞同也是早有预料,直接否定道:“现在才刚刚进入冬天,想要让服装厂重新运作起来,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才可以,我又怎么舍得让这么多布料在仓库里面结蜘蛛网呢。”
    “那小苏你订这么多布料是要做什么?”田庆丰见苏曼胸有成竹的样子,情绪多少有些平复,“我感觉你这次订的料子比之前的二百匹布料看上去还要多,你这次又订了多少匹布,还是按15一匹的成本价格吗?”
    “比之前那个价格还要再低一块钱,是14块钱一匹了。因为我这次直接订了四百匹布,算是将纺织厂的库存彻底清空了。”
    “你订了四、四百匹布?!”
    田庆丰在震惊地高声喊着的同时,也在心里飞速地计算着按14一匹布的价格来算,四百匹布需要多少钱……田庆丰的大脑从来没有运转得这么快过。
    “五千六百块钱。”苏曼直接将总价格说了出来,并说道,“付款方式还是和之前一样,分期付款,这一次是分了六期,每个月要还不到一千块钱,我觉得还能接受。”
    田庆丰被苏曼这样大手笔的订单,和财大气粗的表现吓到了。
    他在沉默了片刻后,一针见血道:“小苏,你应该知道你买下这些布料的钱是超出服装厂账上的钱的……当然,现在服装厂你全权负责,我没有要插手的想法。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公社这边又能帮你做些什么?”
    早就准备了一肚子用来说服田庆丰话的苏曼难得为他话里的态度愣住了。她还以为向来保守的田书记会对自己故意隐瞒了订单数目的事情出言批评她。但显然,田庆丰不光没有,反而在无奈之余,积极地想要利用公社这个大集体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将这些布料卖出去。
    这让苏曼心里熨帖极了,一肚子的话都化作了感动。
    看着田庆丰不作假的目光,苏曼认真和他解释道:“其实这次我订这么多布料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用来赚钱。服装厂想要重新开工至少得到春天,砖窑也要等到了春回大地的时候才好动工。我不想坐等吃山空,所以,我要把它们全都卖出去,但不是通过制成成衣再往外卖的方式……”
    第78章
    苏曼的赚钱计划很简单,这是她从之前清理仓库,将瑕疵布卖出去这件事中想到的办法。
    那就是直接向公社及下边生产大队的社员们批发售卖布料。仍旧是以供销社和商店统一的每尺五毛钱的价格进行销售,并延续他们服装厂买卖成衣、布料不需要布票为卖点,以此将这四百匹布,也就是16000尺布料卖出去。
    说白了,苏曼的赚钱办法就是以成本价从纺织厂收购大批的布料,再以市场价将其卖出去,属于中间商赚差价。用更符合这个年代的说法来形容的话,她就是个合理合法的二道贩子。
    苏曼认真同田庆丰算起了这笔生意:“按一匹14块钱的价格来算的话,每尺布料的价格就从之前不到四毛钱的成本价变成了三毛钱的最低价格。我们外销售的价格仍旧是按五毛钱一尺,不需要布票。四百匹布等于是一万六千尺,这样算起来的话,四百匹布料能卖八千块钱,刨去进这批料子时花费的五千六百块钱,最后的净利就是……”
    “两千四百块钱。”田庆丰在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答案以后,忍不住说道,“光靠卖布料赚到的钱就能赚到之前费劲吧啦制作成衣所赚到的一半的钱……小苏,要不咱以后就直接卖布料得了,省事儿还能赚钱!”
    “可有时候,省事就是麻烦。”
    显然,苏曼并不看好将这个省事又赚钱的买卖作为服装厂今后的主营工作。
    她摇了摇头,说道:“书记,您别忘了,咱们的厂子是服装厂可以以批发的形式不使用票证交易没错,但咱们这样不要布票卖布的行为,可就等于是抢了供销社和百货商店的生意,而且布料也不是咱们自己生产出来的,是从县纺织厂批发的,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苏曼的话没有全都说完,田庆丰就立刻警醒,并为自己刚刚产生的极其不正确,甚至是靠近了那些资本主义的错误想法而忍不住冒起了冷汗。
    哪怕麦秆公社所处的地方也只是在最开始那两年受到了一些……的冲击,这两年随着政府的重新建立,也渐渐趋于平稳,没有太多激.进分子闹着要革.命,要罢工的事情出现了,但毕竟现在还是60年代,距离一切结束还有六年的时间,像是刚刚田庆丰说的话,要真是让“有心人”给听到了……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看着田庆丰直冒冷汗的样子,苏曼不觉得对方是有些小题大做,因为这的确是一个让所有人都不得不谨小慎微,生怕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各种“斗”的敏感时期,所以在见田庆丰有所警醒以后,苏曼没说别的,继续了刚刚的话题。
    苏曼说道:“我刚刚把几个大队长留下的目的也是想要跟他们说明这个事情,让他们回去以后跟社员们说说,也统计一下需求量,到时候直接以各大队为一个小单位,群众集资购买的方式售出,避免零售可能会造成的不好影响。”
    田庆丰道:“那等一会儿几个大队长卸完货以后,让他们先都别着急走,把需要他们负责宣传、登记的事情说清楚以后,让他们尽快登记好各大队对布料的需求量后,好争取在今年结束前,就把布料都卖出去!”
    这个工作对于刚搬完货以后的大队长们而言,算是个好差事。
    将近两万尺布料听上去是挺多,挺不好卖的,但这得说这些布料是怎么卖,又要卖给谁的。
    要是放在供销社、百货商店这种柜台售货员鼻孔朝天,态度不好又要布票的地方,那这一万六千尺的布料估计得卖到明年过年都不一样能卖出去。但要是按照苏曼所说的,和供销社价格一样,却不用布票这样的卖法,那这些布料别说卖出去了,估计都得不够卖!
    毕竟,在每家一年都只能得三张布票,还不够做一身衣服的农村里,谁家没有媳妇孩子,不想穿着新衣服过年啊?
    一万六千尺布要是都用来做衣裳的话,也才智够做两千来件衣服,可各个大队加起来的人数却能有一万多口子人。都不用动脑子去算,几个大队长就知道,这些布料是不够他们分的。这让刚刚还在那同仇敌忾抱怨着苏曼的几个人都开始防备起对方了。
    看着苏曼分分钟就将一直以来都不服气她,只是碍于她不好招惹而不敢流露出的大队长们,看着他们如今得了实惠,知道这是好事儿后对苏曼有所改变的态度,田庆丰多少明白了苏曼为啥明知道这几个人对她有所不满,却没有像对待于大海那样,直接出手整治他们的原因了。
    与此同时,田庆丰也明白,苏曼这是在钻政策的空子。
    但他更知道,这样的“钻空子”是既能够给公社创收,也能够让一直苦于没有布票而几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的社员高高兴兴过一个好年。所以,他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全力配合苏曼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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