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柚觉得不对:“游熠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是凌总托他去带你回来的,”哆啦回答:“昨晚十二点多,凌总打电话到家里来,问你怎么没接电话,人到了没,问过司机后才知道你去了哪。”
半夜三更的,凌宸那会儿估计还在和凌衡周旋。
换了别的人,他也不太放心。
只有游熠能卖人情,顺带杜绝了一切可能炒作的可能——他才看不上这种手段。
“想不到游老师还亲自去找你了,”哆啦对偶像有自带的滤镜,“他人真的好温柔,你之前去威胁他,还有跟姜桃打架,他都没迁怒,天哪,果然我的眼光是最准的。”
哆啦把酸奶杯递给她,“什么时候,我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地要到签名?柚子。”
“别问我,我不知道。”
“当你助理,连这点福利都没有吗?”
虞柚:“……”
算了,她也有粉丝,不计较了。
虞柚坐在地毯上,久违地打开之前跟徐季的聊天框,目光停留在他推过来的名片上。
【这个律师很厉害的,专门打艺人合约官司的。】
她顿了一下,添加了。
那边很快通过,虞柚琢磨着该如何交待好诉求,身后的哆啦接了电话,连忙应了几句好后,转而提醒她:“柚崽,阿年说让你今天下午去别墅。”
思绪就此被打住。
虞柚含恨起身,想不通怎么每次刚丢人现眼完,连几天消缺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要再见到游熠。
哆啦望着虞柚不情不愿地上楼换衣,忽然觉得眼下的场景有些微妙。
她喃喃自语:“怎么好像古代深宫里的帝王时不时要传召一下他的宠妃?宠妃则无论如何都得过去。”
阿年沉默了会,提醒:“虞柚要是宠妃,你就是丫鬟。”
“……”她没料到电话还没挂,嗑不下去了,气吼吼道:“呸,那你还是太监呢!”
阿年:“。”
去沥松公馆已经熟门熟路。
不用管家带路,她已经被允许自由进入,第二次来,换了另一束紫色的花束带着。
姜桃坐在沙发上,见她进来了,立马拿起桌上的盒子,快步上前来堵住她的去路。
虞柚微笑地把花束交给阿姨,侧过脸匪夷所思道:“你还来?”
“我今天不跟你吵架,”姜桃把盒子塞给她,视线别扭地看着地上,俨然一副被教育后的心虚:“对不起啊,我上次不该那样说你。”
本公主都道歉了,你也该原谅我了吧。
“你还不如接着跟我吵。”
语落,她冷漠地越过,往书房走。
姜桃匆忙地拉住她:“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你也不问问我好端端的,为什么和你道歉。”
虞柚平静道:“要拿个麦给你唱出来吗?”
“……”
姜桃噎了一下道:“我待会要去Natalie的总部道歉,就是想问问你,上次之后,你哥哥他态度有变化吗?”
“不会等等甩我一脸解约书吧?”
“不清楚,不在意。”
“。”
姜桃轻嘶一声,又想和她决斗了,顾念着游熠还在家,不敢太过嚣张。
阿年走出来,打断两人的纠纷:“游先生在另外的房间处理事,让你在书房自便就好。”
阿年坐在一楼,抬眸看着她一步步台阶地走上去,昨夜下过雨,气温还是降了几度。
虞柚穿着件红色的薄羊毛绒和白色的长纱裙,上楼梯时微抬手提着,身段窈窕。
他转头问姜桃:“为什么在《叛国》里,昭柔可以随意出入太子的府邸?”
姜桃是自家小舅舅的剧粉,更是《叛国》的十级学者,想都没想:“因为昭柔从小就是被当成未来太子妃培养的,自由出入是为了跟太子培养感情,若不是十三岁被人毒杀,她分明可以在十六岁嫁进东宫。”
“——不过,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阿年赶紧道:“只是觉得不合常理。”
虞柚自然不敢真的自便。
游熠这人连攻击都是不动声色的,谁知道他又在酝酿着什么收拾人的法子,他让她来是练琴的,她若没照做,等下他说不准对“□□”成果不满意了。
遭殃的又是她。
她穿过一排一排的书柜,那架斯坦威还在沉睡着,玻璃窗外正对着花园,今日乌云密布,光线昏暗。
琴谱上的页面还停留在肖邦的《蝴蝶》。
虞柚一开始也不是说有多喜欢音乐。
她就是纯粹地想和虞颖对着干,她要她去上演技培训班,她不听,执意要去学音乐。
在抉择乐器时,也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虞颖想让她学小提琴,大提琴这种方便随时随地表演的乐器,好让她之后带她出门聚会,手上多了一张可供引人注目的牌。
虞柚偏要钢琴,程颖当时答应了她,结果等她放学回家时,黑色的小提琴被妥善地摆好在了房间。
女人手上拿着根烟道:“小柚,老师一会就来。”
她放下书包,走过去就把琴给砸碎,天生就有的破坏力让她做起来得心应手。
虞柚感觉到了背叛,目中恼怒着:“别逼我做不喜欢的事。”
每到这个时候,虞颖就会伸出一根手指大力地戳着她的额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爸爸简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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