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苦楝就为自己冒失的应承付出了代价。
这夜洞府之内,灯火流丽,处处摆着玉树珊瑚,莹润晶亮,同千影灯微微交错,辉映如昼。
石桌上摆着粉青釉花觚,里头插着几枝怒放的芍药与牡丹,尽态极妍,华艳繁丽。一旁放着一只鸳鸯转香壶并两只酒器,一只白釉环山的蓬莱盏,一只青绿乱丝纹的自暖杯。
他手一伸,执起鸳鸯转香壶替她斟酒,将自暖杯笑吟吟往她身前一推,明明白白告诉了她:“苦楝,这鸳鸯转香壶可以倒出两种酒,一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稍微有些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这酒香袭人,清冽辛辣,苦楝看着杯中微微沸腾的清酒硬着头皮问。
斐孤揶揄地眨了眨眼睛:“苦楝,你怕了?”他十分善解人意地作势要收,“不喝也没关系。”
苦楝果然按住他的手,握住自暖杯反驳道:“我没有。”
他坐在身前,支着下巴笑着道:“这个啊,是怀孩子的药,会让你的身体有些变化。”
苦楝一听倒是松了口气,拿起酒杯干脆地一饮而尽,这酒入口微温,齿颊回甘,只被她仓促饮下:“我都同你说了,我怀不了,是天性如此,这副身体就是做不到。你为何一定要我生个孩子?”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酒壶给自己不停倒酒,一杯接一杯地喝:“喝再多也没用的。”
暖意从胃里上涌,四肢都有些发软,她头也有些晕了,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斐孤却拉住她不断倒酒的手,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语气很怅然:“我只是想有一个留住你的筹码。”
“想用孩子绑住你。”
这话倒是毫不掩饰那份卑鄙的私心。
但苦楝没有责怪他,只是好声好气地劝道:“我答应了你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
“我只是怕,怕你有朝一日厌憎我,离开我。”
苦楝握住他的手,耐心劝道:“你怕什么,若我真想离开,厌憎你了,又怎会被那个孩子牵绊?便是随意杀了也未可知。我们族人最是亲情淡薄。”
苦楝只是想借此打消他的不安,没曾想斐孤却是神色惊惶悲戚,叫她心口一痛。
“不是,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不会厌憎你的。”她又自觉失言,昧着良心安抚道,“若是这药有用,你真想要个孩子也可以。”
他只是颓丧地摇摇头:“罢了,勉强不来。”
苦楝最听不得的就是他这样伤心的丧气话,有些着急道:“我都说了我保证不会离开。”
“孩子都留不住你,我又怎么留住,这又要如何保证呢?”
“那你待如何?”苦楝问道。
斐孤心中早有计划,但仍装作伤心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自己斟了一杯,静静饮了,也不说话就凑上去在苦楝嘴角轻啄一口,漂亮的眼睛里失望显而易见,但还是乖乖看着她。
苦楝有些受不了他这样,径直拿起鸳鸯转香壶对着壶嘴一口气将酒通通喝了下去,她灌得太猛,酒液顺着下巴落至细白纤长的脖颈,浸湿了深紫的纱衣。
斐孤没动,便见苦楝皱着眉头把鸳鸯转香壶丢开,站起来慢吞吞往他身边走,很快走到他身前。
她再往前一步就一个踉跄跌在他怀间,斐孤伸手及时搂住了她,苦楝顺势坐在了他腿上,伸手掐住了他的脸,还十分清明的一双眼不满地看着他,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烦啊?”
她浑身都是清冽的酒香,微凉的手胡乱地掐着他的脸颊,玩闹似地拉扯起来,手腕上那只血玉镯在斐孤眼前晃啊晃,苦楝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训斥道:“小小年纪,整天东想西想。你好好修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没?”
斐孤任由她拉扯着脸颊,搂着她的腰将人抱在怀里,顺从道:“知道了。”
苦楝还不满意,右手挑起他的下巴示意道:“我喝完了。”
斐孤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歪倒的酒壶,试探着问:“所以你醉了吗?”
“我没醉。”她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看傻子似的叹道,“蒲公英,你怎么这么笨?”
斐孤要开口继续问,她右手顺势松开转而揪着斐孤的领口一把将他拽近了,张口咬上那张唇,含糊道:“你给的酒也喝了,不试试吗?”
她跟咬果子似的,一口一口将他咬伤,继续模糊不清地说:“你不是说肏得太少,所以没怀上吗?那就试试,今夜随你尽兴。”
斐孤疑心自己听岔了,苦楝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何况她语气平板,正经得很。
“你说什么?”他躲开她的唇,问道。
苦楝不满地按住他后颈,又咬上去,见他还躲,头一偏咬上了他的脸颊。斐孤的轮廓是十分流畅的,并不似少年文簇那般脸颊全是圆鼓鼓的软肉,但苦楝还是按着人故意咬,咬得那块脸颊一片通红。
她才大发慈悲地放开:“你太笨了,生的孩子也定然同你一样笨。”
“不过罢了,像你一样笨比较讨人喜欢。”
“我说,要是你能让我生孩子,生一个也无妨。”
“所以要试试吗?”
(那当然是生不了啊哈哈哈哈哈小情侣还有一章比较变态的甜车(伪产乳+尾巴进入),下章介意慎入!然后我们就开始暴风雨哈哈哈)
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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