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慧和古天来疑惑地收回飞剑和玉符，他们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然不会祭出飞剑和报警的玉符，可是他们却全然不记得了。
    仔细查看自己的身上包括储物戒指，都没有发现问题，可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之间的一段记忆消失了一样。
    低声商量了几句，两人调转方向，向北寒山飞去。
    这场大雪和北寒山的气候一样古怪，只在北寒山的北面山脚以北，才是纷飞的白雪，而整个北寒山，一片雪花都没有落下来。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平地的积雪都有半人多高，即便站在北寒山最高处，视线的尽头也全是雪白一片。
    雪停之后，张潇晗和小宝火狐开心地在雪地里打滚玩耍着。
    看到这么厚的大雪，张潇晗突发奇想，炼制了一副滑雪板。
    滑雪板的板材和手杖取的是最普通的炼器材料，形状不是那么标准，不过就是玩耍的东西，也不是法器，用不着那么标准。
    三人换着班的玩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趣，滑雪，还是从高处往低处滑才好玩，有趣，平地里还要借助灵气，就没有那么大的意思了。
    况且几个人都能飞，能飞的人偏偏不飞要在地上滑雪，那得是多么……缺点什么啊。
    离开北寒山有一段距离了，驻守的修士等闲也不会巡视出来这么远，张潇晗便无所顾忌地将张涛的肉身从灵兽袋里释放出来。
    失去了元神的张涛肉身还保留着惊惧的面容，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败在一个化神中期修士手里，连元神都逃不出来。
    没有元神控制，张涛的肉身散发出修神期修士的威压，好在张潇晗三人都属于变态级别的，没有人惧怕这种威压。
    火狐小宝护法，张潇晗很快分离出一部分元神送到张涛的识海里，身体内再一次出现奇怪的感觉，如今，张潇晗有了三个自己了。
    将第一具分神也释放出来，三个自己互相打量着，彼此的眼神都带着挑剔，火狐和小宝也在旁边看着。
    “你们都是我。”这是张潇晗第一次尝试和分身说话，不是神识不是思想，是声音，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重新回到了儿童时期，很是幼稚。
    “我们当然是你，你才是主体。”第一具分身说道。
    “你要努力，不然有一天你发现你是最弱的，怎么办？我们终究是分身，分身可不是夺舍。”第二具分身也就是张涛说道。
    全是张潇晗自己的思想，她实际上就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他们在交流一样。
    火狐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他们三个，她能感觉到她的契约在张潇晗的本体身上，分身给她另外一个人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小宝也不明白地望望这三个人。
    张潇晗摇摇头，她也说不好她在做什么，从再分离出一点元神到张涛的身体里，她的心里就开始隐隐有些不安，她的意识里现在乱糟糟的，她分不清分身有没有思想，也分不清究竟是她在思考，还是她们在思考，还有，她现在是算她，还是她们。
    “我有种怪怪的感觉，我究竟是我还是我们。”张潇晗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在分身的脸上她看到了思考的表情，同样，分身的眼睛里也看到了她本体思考的表情。脑海里三个影像重叠交织着，不依靠视线，她一时无法辨别哪一个是她看到的影像。
    张潇晗闭了一下眼睛，知道分身的眼睛同时都闭了一下。
    以前一具分身的时候张潇晗没有想到这么多，可是有了两具分身了，这种奇怪的感觉自然而然就挥之不去了。
    “主人，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大懂呢？”火狐莫名其妙地望着张潇晗。
    张潇晗张开眼睛，她和分身现在的思想是同步的，可是以前也是吗？张潇晗皱皱眉，想起在无极宗里，第一具分身会自己修炼，也会照顾噬金蚁，分身所做的，都是自己也会做的，好像天经地义一般。
    可是会永远都这样吗？分身会永远都是分身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呢？
    张潇晗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想法，好像她担心的是张涛这具分身，因为论实力，张涛这具分身应该要超过她本体。
    但，操纵张涛身体的不还是她自己吗？
    “你在担心分身会诞生自主意识。”小宝凝视着张潇晗，一针见血道。
    张潇晗悚然一惊，三个身体同时望着小宝，她心里是这么担心的吗？分身会诞生自主意识的吗？
    “不，他们都是我，我随时都可以收回分出去的元神，而我现在也是完整的我，分出去的也是我。”张潇晗脱口而出。
    “你分出去了，怎么还会是完整的你呢？你也是怀疑这点，所以在担心。”小宝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当然有不同，他们虽然都是我，可只有我才是真正的我，而我自己怎么会想要离开我自己，生出另外一个我来？”张潇晗说着，却忽然也怀疑起来，不会吗？分出去的元神真的不会想要做另外一个自己？
    她望向第一具分身，这具分身已经出现四十多年了，要是诞生自主神识早该诞生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你，我还会背叛自己？”分身忽然说道，吓了张潇晗一跳。
    这是她的思维，她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想让分身说出来，一瞬间，张潇晗的身上冒出冷汗来，她紧紧地盯着分身，分身也望着她，不同的外貌，同样的表情。
    “我只感觉到一个主人，”火狐看看张潇晗又看看分身忽然道：“我没有感觉到三个主人，他和他，我都没有主人的意识，而且，我知道我可以不服从他们的。”
    火狐的话让几人都静下来，都在思考这其中的含义。
    “他们不是主人，只是主人的一部分，应该和我一样，又不一样。”火狐也蹙起眉来，她只是有一种感觉，却说不出来。
    自主意识，人格分裂？张潇晗的心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词来，原来她潜意识里实际一直在担心着，担心着分身会创造出来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