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青说:“多一夜我们睡不安稳,还是早早家去吧,现在走天黑前还赶得上店。”
王枢进听这话,以为他们水土不服,没奈何让人只挑好东西装了几抬,套了马车请两个家人一路护送,又账房支了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当盘缠,两兄弟死推着不收,锦姐发话:“不识抬举的东西,这钱拿着咬手吗?”自己从管家手里接过来,用帕子包了递给李希青:“你好好接着不是给你的,是给姨母和爹爹的,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如今是督府里奶奶了,这点子银钱不算什么,女儿嫁人一场没白嫁!”
一席话说得两兄弟红了脸,王枢进说:“对,拿着,拿着。”
王老太太在后面看着不像样,听锦姐的话更是不中听,王家父子送李家兄弟出城,老太太叫住锦姐让她到自己房里来,锦姐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事儿,也有点忐忑,春园说:“新妇进门没婆婆,她当老奶奶的说几句话吧。”
锦姐跟着走过了好几道门,进到北面跨院,大门两边写着“门迎紫气,家世雍和”,走进房内早有一群妇人等着了,除了陈姨娘锦姐没一个认识的,陈姨娘笑着招呼她:“来新奶奶上坐。”
锦姐也叫了声姨娘,就在老太太下首坐了,对面还有一个中年妇人也就四十不到生得五短身材,白净圆脸,老太太指着说:“这是姨奶奶。”
“姨奶奶?”锦姐一时也理不清,老太太对那姨奶奶说:“这是新孙媳妇。”
那妇人先叫:“少奶奶。”
锦姐才知这是老爷的妾了,也站起身又叫了一声:“姨奶奶。”
一个妈妈上前跟老太太耳语了几句,老太太冷眼将锦姐从头到脚审视了一番,冷笑道:“真是个好女儿啊!你既嫁到我们这样的人家,也该知道点规距,有点家教,我说你两个兄弟怎么急着跑呢!原来是怕出乖露丑的自己没脸。事已至此你也别端你少奶奶的架子,我们不发落你也是不想家丑外扬,你从此仔细吧!“狠狠说了一番重话。
锦姐听得莫名其妙,想发火看对方又这么大年纪了,只站起身:“老太太说得话我真听不懂,我好好的在南京,要不是大人跟我爹再三求亲,我还不来你家呢。”说完转身就走,陈姨娘和姨奶奶都惊住了,老太太脸都气白了。
王敏正匆匆赶进院来,正碰上锦姐黑着脸出来,他问:“怎么了?冯妈妈说啥了不曾?”
锦姐冷道:“你奶奶姓不姓冯我不知道,说的话你自己去问问。”
王敏正心知不好,说:“怕是有什么误会,我进去跟她说,你跟我一起吧。”
“拉倒吧,我还要听等二遍吗?”抬脚就走。
王敏正只得自己进去,一群妇女正在七嘴八舌的发作,见他进来了都不作声了,该行礼的行礼,老太太叫他说:“我的儿,你说这是什么事儿,照我意思找个由头休了算了。”
王敏正笑说:“这事儿是孙儿不好,我昨夜酒喝多了不曾入房。”
老太太睁大眼睛,“竟有这种事?哪有个新婚不入房的道理!”
王敏正说:“实在是喝多了酒,所以是孙儿怠慢了她,并非她有什么错处。“又向冯妈妈说:”妈妈做事也太急了,这事我不知道?要你来多心,快将东西给我,以后不准来我们房里,我们夫妻为这事生了嫌隙我只找你。”
冯妈妈不敢抬头,只将一条白绢递还给他,王敏正往袖中一 塞,向老太太说:“如此孙儿进房安抚安抚她去。”
“快去,别影响了和睦。”老太太催道。
王敏正急急走了,一群妇人都感一场没趣。
锦姐和春园路不熟,在府里逛一圈最后遇见桂香,锦姐还不认识她,她却认得锦姐,“奶奶,公子正等你呢.”
锦姐本来一肚子气和春园在府里走了一圈看花看石这时也不气了,听这丫头这样说,反而笑问:“你认得我吗?”
“认得,认得,我就是奶奶院里的。”
“那你快前头带路。”
一路说说笑笑回来了,白天看自己院前也有一副联子“春风堂上初来燕,细雨庭前乍开花”,锦姐看了还笑了,“这家还真有个气派,是比咱家强些。”
王敏正在屋内听见,向外喊道:“难为奶奶还有看上眼的,请进来书房坐坐。”
锦姐一本正经进去坐下,打眼一看,他这书房内外四间,最外间是会客厅,中间是写作书案,里间是四壁藏书,最里面是床榻,那桌椅书橱都清雅得很,香炉摆件更中精巧,锦姐这里看看那边摸摸,心想南京的国公府里也就这样吧,又想要是云哥儿有这样书房就好了。
王敏正问:“我家怎么样?”
“挺好的。”锦姐顺口道。
王敏正对春园说:“你在外间看着别让人进来。”起身叫锦姐一起进了里间,坐下道:“吴姑娘,我自问也不曾有什么怠慢你处,你若有什么不满只管说,我不是那小气的人。”
锦姐看着桌面没出声,王敏正将一条白绢扔在桌上,“老太太说话肯定不中听,不过也是事出有因,此事我已敷衍过去了,只是你我夫妻终要坦诚才是。”
锦姐看了一眼那白绢,也有点脸红,看王敏正也不是什么坏人,“实不相瞒我本不愿嫁你,我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我俩自小一处吃一处睡,做夫妻的话也不知说过多少,想这人你也见过的,就是沈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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