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歪在榻上喝酒,听见他的声音还恐是自己听错了,说:“我今日酒多了都乱听了。”
冬英说:“不是乱听是大人来了。”喜滋滋起身开了门,果然是沈澄,锦姐乍见他也一喜,随即又将脸儿一放,装着不经意地说:“你来做什么?”
沈澄笑吟吟地走进来,冬英忙重新摆酒,沈澄举杯:“我先敬妹妹。”
“慢着。”锦姐严肃道:“你这酒有什么说头吗?我不喝没来头的酒。”
“你我之间只当喝杯合卺酒吧!“
锦姐冷笑说:“你明媒正娶和奶奶在那边呢,你找错人了。”
沈澄只是放下杯,温软道:“好妹妹,我不怪你,你怎生还怪上我了?咱喝杯和气酒如何?”
锦姐感伤道:“我看你我之间要和气也难了。”
沈澄让冬英先下去,上前贴近:“妹妹,你何苦为难我呢?那锦绣我已许了相儿不日就成婚,你若是为她的事,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
“你道我是为锦绣吗?你能把锦绣嫁了,你能把婷姑嫁了吗?”
沈澄无言以对,锦姐道:“你的妻儿是一生一世割舍不断的了,我这些日思来想去觉得没什么意思,哪日有缘你就将我放了吧!”
沈澄闻言大惊失色,“什么叫没意思?放你到哪里去?王兄家也有妾你不是相安好几年吗?怎么就不能为我多忍忍呢?”
“你是你,他是他,为他容易为你就难了,我要么独占着你,要么你与别人过去,若有人隔在当中我受得了一时受不了一世,你的为人怎么会干出抛妻弃子的事呢?我就不一样了,已是被休过的人还有什么弃不得。”
沈澄听得愣了心如刀绞的一般,锦姐又自顾自喝了几杯,酒气醺红了脸便笑着拉住沈澄,“云哥儿,你看咱还有几日好?”
沈澄抱住她如抱着命的一般,一边亲着一边说:“好妹妹你说得是醉话吧!你眼看看我,你就舍得吗?”
锦姐闭上眼睛也不说话,□□情短苦情长。
天亮了沈澄抱着锦姐只看不够,锦姐醒了说:“你看我做什么?我还睡呢,你有事先起去吧,辰时再来吃早饭。”
沈澄听她这言语一切如常,只当她昨夜喝多了酒说得是醉话,就起身梳洗还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锦姐翻了个身,慵懒道:“只吃碗热汤面吧。”
沈澄见她如此心中也松快,承应着去了。
锦姐贪恋着余温裹紧了被子,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的。
那日沈澄在与锦姐梳头,那边院中叫说:“奶奶要生了。”沈澄放下梳子忙赶去了,锦姐看镜中又只剩自已一个人了,这些时她反倒常想起王敏正来,一桩桩都是想得好处,她常和冬英说:“你要说我不悔那是假的,哪里再得那样个人我立马嫁去。”
冬英听来也只能替她惋惜罢了,主仆二人说着话到响午那边人喊说:“生了,生了,恭喜大人,奶奶生了位公子。”
“是吗?”沈澄初为人父也是呆呆的,产婆抱着孩子让他看,沈澄看了一眼问:“这是我孩子吗?”
旁人都笑说:“大人这是高兴傻了吧?这不是大人的孩子倒是我们的孩子?”
沈澄也笑了,产婆让他抱,他小心翼翼将孩子捧着只觉得软软的一团瞬间心都化了,说:“这真是我儿子啊!”
大家都笑,沈澄抱着孩子问婷姑怎么样?产婆说:“奶奶身子壮睡一觉明日就好了,我先去房中收拾。”
这时锦姐也进来了,沈澄欣喜地抱着孩子让她看,锦姐看了一眼那孩子红红的皱皱的心里谈不上喜欢,只说:“恭喜你和杜姐姐了。”
锦绣抱孩子去喂奶,沈澄嘱咐说:“你小心点,你奶奶可醒了,有话没有?“
锦绣说:“奶奶只让大人封红包。“
沈澄失笑说:“我竟忘了。”跑到书房叫相儿秤银,产婆包了五两其余每人二两,冬英得了银钱也甚欢喜,锦姐看着这家中上下越发觉着和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自婷姑生了子沈澄每常与锦姐说:“我们也生个孩子好不好?”
锦姐摸着肚子想着这一年多缱绻缠绵不知多少竟连个消息也没有,这难道不是天意?自己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若天意留我就该让我早早怀上子嗣,方是一生一世扯不断的念想。见沈澄这样情真心热的要孩子,一时又想起王敏正来,若那个孩子在自己也能被休吗?沈澄问:“你在想什么呢?”锦姐又不好说在想要走的事,况天下这大一时也不知何处可去,将这桩心事暂且收在心里,说:“我在想以前的事。”
“是我们在南京时的事吗?”
锦姐摇头,“不是,是我在任城的事。”
沈澄心中也有些失落,“王兄总有胜我的好处,你想他也是情理之中。”
锦姐顺着说:“若再有这样个人便好了。”
沈澄听见这句才觉心凉了半截子,看着锦姐只觉得有些陌生了,将她搂进怀中贴着脸喃喃道:“好妹妹,你心里有话只告诉我。”
锦姐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流着泪说:“云哥儿,我心里只爱你舍不下你,可是我逼坏了你也逼坏了自己,今生是无解的事了,我偏不信我的命就这样的苦!”
沈澄张嘴想宽慰,锦姐抬手捂住了,“旁的话儿也不用说了,我只问你我真毒杀了婷姑,打死了锦绣,你怎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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