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动, 也不默数了, 直接坐起来,朝着外面, 轻声喊道:“师兄?”
外面安静了半晌, 似乎传来一声轻叹,随后便是一阵清浅的脚步声,伴着江肆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猜的。”白幼梨怀里抱着被褥,她用被褥遮住下半张脸, 声音也都闷在了被褥里。
白幼梨坐在床榻上听着江肆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之后又听见江肆隔着一层纱帘问:“阿梨,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白幼梨声音很轻。
接着, 她便看见一只手掀开了纱帘,江肆也向她望来。
在方才听到百灵说起江肆的时候,白幼梨就特别相见他。这会真的见到了,她没忍住眼眶一热。
她忍住泪意,往床榻的里边挪了挪,然后轻轻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没有说话。
江肆有些错愕,但还是坐在了她的床榻边沿,转眼看着小姑娘眼眶红红的,伸手把人抱过来,轻声问:“怎么哭了?”
白幼梨没有回答,只在江肆搂住她的时候反手抱住了江肆的脖颈。没一会儿,眼泪就把江肆衣襟打湿了。
“我以前一定很喜欢你吧,师兄。”白幼梨闷声道。
她的话让江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在黑暗中抬起手掌给她擦拭眼泪。过了半晌,他才问:“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白幼梨闷着摇了摇头,她也说不上心中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可能是因为……喜欢被师兄抱着,也喜欢师兄亲我。”
“亲你?”江肆拍抚着她的后背,思考了好久,“可是这几天,我好像没有亲你。”
“有!”白幼梨抬头,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今天下午,师兄亲我头发了。”
“那也叫亲吗?”江肆看着小姑娘眼眶里还是泪水,脸颊也湿湿的,又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不叫?”白幼梨不解。
下一刻,江肆便用行动告诉她为什么亲头发不叫亲吻。
只见江肆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先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白幼梨只感觉到额头上一下温软,转瞬即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江肆又亲了一下,她才连忙伸手阻止江肆,道:“可……可以了。”
“还没完呢。”江肆嘴角翘起,笑得有些坏。
他的手还放在白幼梨的后脑勺处,说完又落下一吻,这一次亲的是脸颊。之后,他捧着白幼梨的脸看了好久,就好像是在思考下一口吃哪里一样。
白幼梨大脑一片空白,脸红得像是火烧了一般,舌头都捋不直了,“师兄……”
感受到江肆吻了她的眼睛,白幼梨没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终于忍不住道:“师兄,很痒。”
江肆停下动作,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就在白幼梨疑惑的时候,就看见江肆的目光渐渐下移,最后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意识到江肆的意图,她悄悄地拉高了被褥,遮住了嘴巴,一双圆圆的眼睛警惕地盯着他。不仅如此,她还想要往后退一点,可是她已经背靠着墙壁了,无路可退。
屋子里很黑,江肆也没了动作,可是白幼梨总觉得对方暗红色的眸子此刻显得似乎有些失落,她心一横,拉下被褥,道:“师兄想亲,那就亲吧!”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似乎逗笑了江肆,口中溢出了一点笑意。
在这黑暗的环境中无人说话,江肆的笑声显得格外明显,白幼梨稍微瑟缩了一下,随后便感受到对方身子前倾,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个吻只是双唇相贴一瞬,稍瞬即逝。
“亲完了。”江肆道。
“那……那就该睡觉了。”白幼梨抬手捂住似乎还在发热的嘴唇,羞赧不已,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扯过被褥躺下。
江肆侧着身子,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
白幼梨被看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扯过被褥的一半盖住了他的肚子,故作正经道:“睡觉的时候要把肚子盖住,不然会很容易生病的。”
她这话说得很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江肆却轻轻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
但是白幼梨已经把被褥拉高,盖住了自己的胸口,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马上就可以睡着了。
江肆失笑,遂也靠近了一点,一手越过小姑娘的心口掌住了她的肩头,轻声道:“就这样让我睡在旁边?”
“不可以吗?”白幼梨声音更小了,好像已经很困了。
“我倒是没关系,其他人呢?”江肆看着那张嘟嘟囔囔的小嘴。
在分开以前,有他一直守着?那这五年间呢,她是不是也这般不设防?果然那个少庄主程弋,留不得吗?
“没有其他人……”白幼梨的睡意渐浓,说的话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可江肆还是听清了,他心里感到慰贴,稍稍矮了矮身子,在白幼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阿梨。”
次日清晨,白幼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江肆的身影了。要不是她的记忆很清楚,可能都要以为昨晚上是一场梦境。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之后便前去清和殿了。
彼时的罗燃风正坐在桌案之后,垂首在面前的宣纸上写字,看起来应当是在回复其他宗门掌门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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