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发一言脸上却微微发红，早已把他心中所想暴露了的傲娇模样，余念晚不由自主地轻笑几声。
    看来，清欢算是快要熬到头了。
    “好，我答应你。放心吧，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余念晚也不打算继续逗他了，反正她现在心里也有数。
    接下来，两个人又谈了一些之前合作的项目的进展的事情，包括一些设计理念，两个人都聊得欢畅，没有注意到在对面的咖啡厅里，方瑜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呵呵，这就有意思了，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还搞在一起了。”看着余念晚跟付梓域相谈甚欢的样子，她眼神流转，心中一个阴毒的计划已经悄然形成。
    ……
    “那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我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余念晚看了眼手机，才发现都快十点钟了，外面天早就黑了。
    不知道陆衍宸有没有处理好公司里的事情，他倒是安静极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付梓域也站起身，“嗯，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并肩走出餐厅，余念晚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也挺忙的。”
    付梓域眼神一暗，他知道，余念晚肯定是怕自己跟她吃饭吃到这么晚，他要是再送她回去，被陆衍宸看到了会多想。
    “衍宸那边要是知道我居然让你大晚上一个人打车回家，一定是不会放过我的。走吧，没有多远，而且还顺路。”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正好是站在台阶上面的，而余念晚已经走到了台阶下，因为个子不够高，在听付梓域说话的时候是仰起头看着他的。
    “好吧。”
    反正陆衍宸也说过了，他跟付梓域是好兄弟，他都这么说了，她再拒绝就是矫情了。
    殊不知，在对面大厦的楼层窗户处，黑色的照相机“咔嚓咔嚓”地连续拍下来好几张照片，拍照的人戴着黑色棒球帽，打扮得十分低调。
    “这几张拍的角度还不错，看起来很逼真了。”看了看自己的底片，照片上面的主角赫然就是余念晚跟付梓域，两个人一上一下，都是拍到的侧脸，因为角度的原因，就好像是两个人亲在了一起……
    这种错位亲吻的照片，应该足够满足那人的标准了。
    偷拍者把摄像机收起来，装在身后的双肩包里，悄无声息地下了楼，消失在人群之中。
    ……
    “你看这些拍的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尾款打到这个账号。”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好像是在刻意压低嗓子。
    方瑜歌在翻看着刚刚快递收到的照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不错。拍得很好，尾款你放心，会给你的。”
    原来，这些错位导致的余念晚跟付梓域像是在暧昧亲吻的照片，都是方瑜歌专门找人来偷拍的！
    挂了电话，她直接按照短信上的信息打了尾款，把这些照片一同放在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
    明天！
    这些东西就能够派得上用场了。
    ……
    第二天，中央大酒店的包间里。
    “陆叔叔，您来了。”房门被头发微微斑白的陆振东推开，方瑜歌赶紧起身去迎接。
    “嗯，好好好，不用站起来，你坐着，坐。”陆振东赶紧挥了挥手，让方瑜歌坐下，他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好。
    而且，方家……也正是蒸蒸日上的一个世家啊！
    “你说有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啊。”饶是如此，方瑜歌还是亲自把椅子推开，伺候着陆振东坐下，她自己才坐到旁边。
    听了他说的话，方瑜歌故意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这话该不该说了。要不，陆叔叔，我们还是先吃饭吧。等吃完饭之后再说。”
    陆振东看着她的神色，心里便是一沉，“是什么事情，你还怕跟我说了我能吃不下去饭？丫头，以我们陆家跟你们方家的关系，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见他脸上隐隐地有点不满的神色，方瑜歌赶紧起身，给他面前的茶杯上续上茶水，“哎呀，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实在是太难开口了……”
    她把茶壶放下，话锋却是一转，“不过，我也正是因为考虑到陆叔叔一直这么照顾我们方家的生意，我们两家都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这事，我又不得不跟您讲。”
    陆振东听着心里很是舒坦，缓缓地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道，“行啦，你陆叔叔还没那么不中用。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
    方瑜歌的脸上还是一片为难，又是犹豫了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牛皮纸袋来。
    “这是什么？”
    见她犹豫了这么半天，才拿出来这么一个东西，陆振东不由得十分疑惑，心里也有了一点儿情绪。
    “您还是自己看吧，陆叔叔。”方瑜歌还是装出那副犹犹豫豫，似乎是十分为难的样子，可眼神里面，却是雀跃着一丝兴奋。
    陆振东把袋子接过来，打开里面的封口，“什么东西，还搞得这么神秘。”
    他的话，在看到照片的时候戛然而止。
    ”余念晚？“他的瞳孔蓦然收缩，这照片里的女主角不正是他儿子的那个未婚妻么。
    方瑜歌观察着陆振东的神色，猜到他现在已经看清楚照片里的女人是余念晚了，便轻轻咳嗽了几声，“也许是我看错了呢。也可能她跟那男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陆叔叔，你也不要太……”
    她的话表面上听着像是在替余念晚说话，还关心着陆振东的身体，可实际上，句句都是在污蔑余念晚跟付梓域之间另有奸情。
    “我早就跟衍宸哥哥说过，让他凡事都多留一个心眼，毕竟我也只是个外人，这些事情我也管不到，更不该管。说不定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呢。”
    随着她的“好心劝解”，陆振东的脸色是越来越黑，“行了，瑜歌，你不用再替她掩饰了。这照片叔叔我收下了，你的心意，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