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远粗粗的喘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姑娘却忽然一甩辫子向后走去,那辫子荡过来,一阵浅淡的幽香涌入鼻口,叫孙胜远刹那间如坠云间,浑身燥热。
姑娘不知道跟身边的妇人说了什么,妇人堆了笑立刻走了过来,问道:“老爷要吃馄饨?”
孙胜远转头瞧了张氏一眼,嗤的一笑道:“这是你家姑娘?”
张氏连连点头:“年方十六,还未婚嫁实在是愁怀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人。”
明嫣坐的远了,拿蒲扇遮住了半张脸,张氏跟孙胜远聊的热切,芳菲绷紧了身子蹲在了明嫣脚下:“姐?那就是县老爷?”
“你没瞧见么,他从县衙出来,门口的人对他毕恭毕敬,又穿的比旁人体面,脚步虚浮,眼下青黑,自然就是县太爷孙胜远了。”
她说着话语调清晰又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斑斑点点的光从紫薇花树下露出来,洒在她的眼底有种炎炎夏日里难得的清澈。
芳菲奇异的安静了下来:“那姐你往后是什么打算?”
小姑娘像是明嫣从前养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狗,仰着头眼巴巴的瞧着她。
明嫣忍不住低笑着抚了抚她的发顶,漫声道:“就等着这件事情谈成了,下面的事情才有意思。”
她的眼眸一闪,眼里头雾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场大雨,有种看不透的幽深和阴冷。
夜里回了租赁的小院子休息,那院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榕树遮天蔽日的阴凉,张氏穿着褂子摇着蒲扇,瞧着芳菲切了西瓜端出来,挤着一脸的笑向着躺在竹椅上的明嫣道:“姑娘快尝尝,比咱们平日吃的要甘甜的多!”
明嫣向里侧身睡着,越发显得那腰肢不足盈盈一握。
芳菲气的高声道:“你收了人家的银子?”
张氏心情好,越发的和颜悦色:“臭丫头,怎么说的话?我收了银子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好?嫁给县老爷那样风流倜傥有权有势的人往后穿金戴银,我自然也成了县老爷的丈母娘,往后在乡里还不是要横着走?”
“你又不是母螃蟹!”
张氏瞪了芳菲一眼:“臭丫头找死!”
芳菲端着西瓜蹲在边上吃。
张氏又凑到了明嫣跟前讨好道:“那县老爷说要纳姑娘做妾,姑娘接下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芳菲一张绝色的脸蛋儿隐在黑暗里,声音似乎也有些缥缈:“越是拿乔,自然越是值钱,您就说,要进门就要在等七日,等我做好了准备,等县老爷为我备好了屋舍,我自然就嫁了,至于聘礼的事,您看着要。”
张氏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兴奋的手都抖了起来,只仿佛那躺在竹椅上的明嫣也冒着金光,她连声答应,又一叠声的道:“姑娘早些睡,别累着了!”
夜晚的豆油灯,闪烁着豆子一般大小的光辉,芳菲趴在明嫣的膝头,一张圆润的小脸蛋压扁了一半,说话也含糊了起来:“姐姐为什么要问钦差的事情?我今儿去问了衙门口守门的小哥,他们说了京城来的钦差咱们来的时候刚走了,要出去几日才能回来,若是等不到他们呢?”
明嫣用梳子一下一下轻柔的给芳菲通着头发,那黑亮的缎子一般的长发散下来,衬的小姑娘到多了两分少女的娴静,明嫣温柔的道:“怕什么,总能等到的,你这些日子只在那里盯着,如果那两位大人回来,也要看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出衙门,什么时候回衙门,这都是顶重要的事情,等这事情成了,姐姐就带你走。”
芳菲仰着头,懵懂的道:“要成什么事情?”
一件英雄救美,带着美人儿脱离苦海的大事。
如此孤苦无依被逼走上绝路的美人儿,男子们如何能不动心?
一个对女子有着救命之恩如神明一样存在的男子,女子定然会一心一意的爱慕和仰望。
郎有情妾有意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孙胜远日日都要在馄饨摊子上吃馄饨,然而那姑娘却像是人间蒸发了般一次也见不着,他着急的心里长了草,急躁的询问张氏:“好歹叫我见见人才是!”
张氏那黑豆眼一瞧,越发端着那张颧骨高凸的脸,老神在在的道:“大人着急什么?该你的自然是你的,飞不了,只是美人儿要哄着,心甘情愿才好,您的聘礼拿的多咱们也好替您在姑娘面前好好说道,到时候姑娘为您的钱财权利倾倒,您不是才好消受美人福么?”
张氏到底有些手段,几句话说的孙胜远心思飘了起来,想着往后夜夜美人服侍,由不得吞了一口唾沫,大手一挥道:“这好办,聘礼先给一百两,你只替爷问问什么时候能见一面姑娘?”
张氏几被这一百两的银子震的心神不稳,好半响才一拍大腿响亮的答应了一声,奉承道:“老爷既然开了口,少不得小妇人回去好好哄哄姑娘,明儿就给老爷一个答复!”
孙胜远在这江宁县就是土皇帝,他愿意耐着性子哄着大抵也是因为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也因为那一日的惊魂一瞥,他觉得姑娘是为他倾倒的,就如张氏所说,哄的美人儿高兴了,享受的还是他自己,如此雅事,何乐而不为?
孙胜远说完了话,又踱着步子慢慢往府衙里头去,正品咂着记忆中的美貌,王五奔过来急切道:“两位爷回来了!”
孙胜远一惊道:“快,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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