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尚宫局那边也比以往要热情许多,无论是今冬新发的份例还是宫中损坏的器物摆件,不过几日就能给补上,根本不用景玉宫催。
这都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们明明都已经这么卖力巴结谢婉凝了,谢婉凝也不觉得他们以前的行为是怠慢了,只觉得他们以前是真的忙不过来。宫里头的这些人精,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就连谢兰也感叹:“这些人要是在宫外,指不定能成就丰功伟业,在宫里真是屈才了。”
谢婉凝笑笑,当时却没说话。
她看着宴厅里来去匆匆的宫人们和妃嫔身边的姑姑大宫女,却是知道只有宫中这样的坏境,才能把人锻炼出来,成就今天这般模样。
就连德妃不也都老实了,不管她心里头如何想,嘴上却知道恭维几句,这就是她的成长和进步。
谢婉凝这漫无边际地走着神,那边太后却把目光放到安静用膳的贤妃身上,她吃起东西来十分文雅,不紧不慢地小口吃着素炒菜心,瞧着极为专注。
萧铭修轻轻扫了她一眼,低下头去吃山药鸽子盅,这一看就是谢婉凝特地叫给他准备的,暖胃补气,最适合他用。
这时太后似是才想到贤妃好了,问她:“贤妃瞧着比之前健朗许多,可是大好了?”
贤妃兴许是没料到太后会问她,愣了一下才放下筷子,轻声答:“回禀娘娘,近来已经好了些,胃口也大了些。”
太后见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面色也比之前要好很多,便点了点头。
“你还年轻,好好养养就没事了。”
谢婉凝看了看贤妃,又拿眼睛去瞧萧铭修,却不料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眼睛乌黑发亮,显然是有话要说。
“嗯?”谢婉凝轻轻嗯了一声,不自觉歪了下头。
那样子倒是难得的可爱,萧铭修忍不住笑了笑,手里的筷子微微摆了摆,这是告诉她之后再说。
谢婉凝见他庄重淡然,便知道贤妃那的事他应该已经有了眉目,便也放下心来,继续吃起美味的膳食来。
因为只是家宴,谢婉凝便也没弄那么多节目,只叫几名歌姬在场中轻舞,热络热络气氛。
原本她以为今日这场宴会最终会平平淡淡结束,却不料酒过三巡,下面却突然窜上来一个藕荷色的身影,直奔萧铭修而去。
旁边的宫人黄门全都没反应过来,就那么看着她奔到萧铭修桌前。
谢婉凝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她连头都没抬,淡定吃碗里那份蟹粉狮子头。
萧铭修也没料到今日竟还有上来敬酒的,却也不能就这么把人赶下去,只好坐在那等云昭仪把话说完。
却没料听到云昭仪软声道:“陛下许久未去看望过妾,妾心里很是想念。”
萧铭修:“……”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肚子里烧得慌,下意识往谢婉凝那看去,却见她自顾自吃得高兴,却仿佛没听见上面这一章似的,一如既往淡定自持。
萧铭修刚刚烧得难受的肚子里,就又憋了几分气,抿着嘴好半天都没讲话。
云昭仪胆子倒是很大,她似乎完全没看到萧铭修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陛下怎么不理妾?”
“行了,下去吃你的酒去。”萧铭修对沈雁来使了个眼色,叫沈雁来把她拉走。
云昭仪可不是这么大胆的人,平日里从来没有这般惊人举动,刚萧铭修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浓烈,便知道她定是吃醉了。
沈雁来见萧铭修脸都要黑了,忙上前要拉云昭仪。
可云昭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把挣脱开沈雁来,转身扑到太后桌案前,当即便哭喊出声来:“娘娘给妾做做主,妾进宫三年,竟是一日也未曾伺候过陛下,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这一下,宴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就连歌姬都不太敢动,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铭修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
太后心里头惊讶,可也特别想笑,她没往萧铭修那边看,只盯着云昭仪说:“这日子怎么不能过?宫里是短你吃还是短你喝了?你且说来,本宫给你评断评断。”
自打搬到慈宁宫,太后就再没自称过本宫了,这两个字一出口,倒是气势十足,把云昭仪的酒惊醒了一半。
她自己也有些糊涂,不知道怎么就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刚才喝的那几口酒明明清甜可口,怎么这会儿脑子都不甚清醒了。
“娘娘……妾……”她努力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后叹了口气,盯着她看了几眼,又把目光放到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你们自打进宫那天起,就是大楚的皇妃。宫里自然保你们锦衣玉食、高枕无忧,若是有人敢怠慢,便来跟本宫说,若证据确凿,本宫一定给你们做主。”
到底是在宫里活了一辈子的人,太后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定了性,她也不叫没用的沈雁来再上手,直接跟阑意示意:“云昭仪吃醉了,请她下去好好休息。”
阑意诺了一声,立即就领着两个宫女把云昭仪“搀扶”下去。
云昭仪还想再喊些什么,阑意便用手帕一把捂住她的嘴:“知道小主胃里难受,这就给您安排解救汤去。”
她们这一走,宴厅里气氛便陡然一松。
太后笑眯眯看向萧铭修,温和道:“原来我也是没什么心思管宫里这些小事,这才叫不懂事的宫人钻了空子,云昭仪位份不高,兴许过得不如意,倒是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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