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王翠珍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失声痛哭。她从小性子软弱,如浮萍一般漂到哪里便是哪里。嫁给杜家算是难得的过了几年舒心些的日子。可偏偏丈夫又早逝。夫家亲戚如狼似虎。
若不是为了一双儿女,她哪里有勇气干得出卖田地祖产这样的事?只不过她虽然干了,心里却一直提心吊胆的害怕着,如同头上悬着把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既怕杜家找过来守不住这银子,又怕夏家知道了她所作所为觉得她是恶女人,不肯容她。
猛的听到夏南星这话真是如同在暗夜里见到了明灯,那无着无落的心好不容易头一回得到一丝支持。再不觉得眼前一片茫然漆黑,一心只剩下绝望。
“表姐不要哭了。好好将养身子。你若是信得我,这事我便替你作主?”
王翠珍连连点头,“信得过信得过。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就是了。”
夏南星伸手拍拍她,“那你放宽心吧!”
王翠珍心头一松,汤药里又有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就缓缓闭上双眼睡了过去。夏南星叫来下人看着她,自己和夏老爷一同走了出去。
夏爷爷憋了半天,出了房间才忍不住问:“你表姐真的卖了杜家的祖宅田地?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夏南星点点头,“虎子去江流镇打听来的。”
夏老爷愣了片刻,恍然大悟,“我说虎子那几天跑哪里去了,原来是打听你表姐这事去了。”
夏老爷性子保守,只觉得王翠珍这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性子那样绵软的人也能干得出这么绝决釜底抽薪的事。
“她怎么有胆子这么干?杜家和她这仇算是结大了。”
夏南星冷笑,“逼着一个新寡的女子净身出户,丝毫不给她一双儿女留后路,别说卖了祖宅田地,就算卖了祖坟也是活该。”
这话说得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夏老爷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指着夏南星骂道:“你这出去几年怎么性子野成了这样?这话也是好浑说的?”
祖坟是一个家族生根立命的地方。杜家这样的人家若是祖坟让人刨了,可真是要翻天的事。性烈的只怕得撞死几个。
夏南星笑而不语,神情淡淡的。回头一想,这话确实不像他平素的风格,倒有几分虎子那个野小子偶尔流露出的无法无天。
“你表姐这事你想怎么办?让她留在夏家吗?”
夏南星摇摇头,“留在夏家自然是不行的。她既然带了杜家的家产过来,那便让她在绍镇住下。若风若诗都是杜家的孩子。这家业自然还是归他们,只不过是换个地方重新立门户。”从江流镇搬到了绍镇。这里有夏家护着她,以后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夏老爷点点头,想了想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表姐年纪还轻……”
夏南星心思敏锐,闻弦歌知雅意。夏老爷未尽之言他倒是听得明白了。王翠珍年纪还轻,若是遇到好男人也没必要守一辈子。这话夏老爷毕竟是长辈,不好开口。
他笑着说:“表姐现在有银子傍身,又有咱们家护着。还怕她将来寻不到好人家再嫁?只要人好,对两个孩子好,入赘也不是不行啊?只是先得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夏老爷听得目瞪口呆,却还是点点头。杜家这事总得先解决了再说。夏南星既然将这事揽下来了。自然要将这后面的事仔仔细细地了了,让她们母子三人无后顾之忧安安稳稳过日子才行。
“那你看着办吧!”
夏南星回了院子写了书信叫人去寄了。阿贵端了茶过来给他。他喝了一口问道:“虎子呢?”
“他在芍药院陪若风少爷和若诗小姐玩呢。”
王翠珍睡在床上照顾不了孩子,两个孩子心里害怕就死死地黏着虎子。谁去也不肯撒手。
夏南星虽然不好和小孩子争,可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他院子里的人怎么老呆在芍药院里不出来?找了个借口说:“你去叫他回来,说我有事找他。”
“哦!”
阿贵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正要往门口走。又被夏南星叫住了,“算了,我自己去吧!”
阿贵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虎子到底有什么好的?除了会拍少爷马屁之外,对着别人都是凶巴巴的。偏偏少爷就吃他这一套。自从虎子从外面回来,少爷身边感觉就再没有他容身之地了。就连去叫他回来这么小的事,少爷居然还肯亲自去。有必要吗?
他也曾经试着学虎子对着少爷拍马屁那个劲。可是还还没等他凑到少爷跟前就被少爷皱着眉打发走了。阿贵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和虎子到底差哪儿了呀?他们不都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吗?不外乎虎子的个子长得比他高点,眼睛鼻子长得比他好看点?可论起伺候少爷的听话性子,他不比那个凶巴巴的虎子好上几十倍?
阿贵不敢怪少爷有眼无珠,只能默默地把虎子当成对手,偏偏还是个打又的打不过,争宠又争不赢的对手。此局还真是无解!
夏南星走到芍药院,杜若风和杜若诗两个娃娃住的那个房间,刚走进去就听到虎子的声音,笑着说:“喜欢吗?喜欢虎子哥再给你们编别的。”
紧接着就听见杜若风和杜若诗奶声奶气地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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