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给你挖完坑,后脚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你装热络;前一刻刚刚被人下了面子,后一刻依旧可以真情实感的称赞你,恭维你。这样的对手,夏南星不想招惹,只想离得远远的。
见夏南星如此“不识抬举”,跟着竹内一同过来的一个穿军装的日本人忍不住了,站起身冲着夏南星用日语大声喝斥。
夏南星冷眼看着他,“你骂谁是猪?”
竹内急忙站起身,一边示意夏南星不要生气,一边同他说了半天。
夏南星冷眼旁观。心里只觉得腻味透了。就在竹内和来人激烈争吵的时候,夏南星还是站起身不得不做出一副领情的模样对着竹内说:“竹内先生,这里是我家。你们在这里吵架似乎……”不像样子。
竹内冲着道歉,用中文说:“夏先生,这位是我们XX的山口少佐。上次我来夏家尝过一次正宗的河豚美食,一直念念不忘。本来是想拜访夏先生,顺便替你看病。没想到夏先生身体已经好了,还让你误会了一场。我真的非常抱歉。山口少佐脾气不好,我代他向你道歉。”
夏南星看着他,低头轻轻一笑。这世上有人演戏,就有人看戏。有人装挨打,也总得有人劝架。竹内都已经把戏唱到了这里,他要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怕大家都下不来台。
“竹内先生的意思是?”
“你们华国有句俗话叫:冤家易解不易结。山口少佐和夏先生都是我的朋友。由我作东,大家一起吃顿饭。以后都在绍镇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搞得这么尴尬?”
见竹内说了半天夏南星像没听到似的无动于衷,山口气得直接拔出了枪,指着夏南星大声喝斥。
夏南星猛地站起身,往前迎着山口走了两步,冷冷地看着他,“你说我们华国人是猪,还想我和你同桌吃饭?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脸跑到我家来撒野?”
山口见他不害怕反而还过来挑衅。气得直接按下枪上的保险,竹内怕他冲动真的伤到夏南星,急得大叫:“山口不要伤到夏先生。”
他话音还没落,就见夏南星也不知道从哪里也摸了一把枪出来。保险已经拉开正对着山口的下三路。
“你敢开枪试试?跑到我家里耀武扬威,你把夏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竹内站起身,两边劝,“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夏先生不要冲动。是我不好。山口只是脾气太过急躁,他不尊重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竹内,我今天就告诉你。你不用做这个和事佬。我绝对不会和这个人同桌吃饭。我念在你和绍元是朋友,大家也是客客气气的,才在家里招待了你。你们真当我没脾气?一个两个跑到我家来闹?谁给你的脸?当我是面人吗?由着你们揉捏?”
竹内叹着气:“是我不好。只是为了一顿河豚鱼宴。何止于闹成这样?我真的没有闹事的意思。夏先生,我现在就带山口离开。请你千万不要生气。”
说完他转头叫着山品的名字,疾言令色道:“不要闹了。我们来是和夏先生交朋友的,不是让你来拔枪的。”
山口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枪。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夏南星。显然这次被人用枪指着让他非常没有面子,自尊心严重受损。他恨透了夏南星。只是碍于局势,暂时不能找他算账罢了。
竹内叹着气说:“夏先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下一局围棋。可是事情搞成现在这样,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无恙,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有机会请夏先生来我的汤屋玩,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夏南星把枪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搭在上面,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多谢了。不送。”
直到竹内一行人走得没影。阿贵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终于舒了出来。他忍不住问道:“少爷,你都和日本人周旋这么久了。怎么今天还是忍不住拔枪了呢?”
夏南星的手指在桌子上的枪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无可奈何地说:“我都被人拿枪指着头了。不拔枪真的和这王八蛋一起吃饭吗?我可不受这鸟气。”
更何况今天这一出一看就是竹内做好的局。这戏唱得可真叫一个精彩。有人唱白脸,也有人演红脸。软的硬的都给他来上了。要不是夏南星也跟着拔枪,他不去竹内的汤屋,不去吃饭怎么下台?
更何况,人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今天他跟着竹内去吃了饭。下一回的事恐怕就不是吃饭能了。夏家在绍镇如同标杆一般。眼下已经有不少人站到了日本人这边。竹内一个小小的汤屋开张,谁敢不给面子?
夏家家大业大,能和竹内合作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竹内把山口少佐都找了过来。他可是日本军队的人。当初招待竹内有梅绍元在,竹内也勉强算是个旧识。可一旦和山口这种日本军人挂上了钩,有些事情就真的说不清了。
夏南星不拔枪怎么办?真上了日本人的贼船,做汉奸吗?
阿贵急得差点跳脚,“怎么这时候虎子哥偏偏就不在呢?”他实在太没用了。还要少爷自己拿枪指着那日本人。如果虎子在,他一定会护着少爷,怎么能眼看着夏南星被人这么欺辱?
夏南星低头轻叹,眼神黯然,“他不在也好。他的性子太要强了。他要见了今天这一幕,我怕他真的开枪杀了那日本人。”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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