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提名字里还有第二个字,以玛为中心,同样一百九十九笔的字儿
老杜家目瞪口呆了。
第229章 告状
你阿母说得对,你真的挺聪明的。久久,朱子轩由衷感慨道,一边说,他的眼睛一边往石几上少年用来蘸水写字的茶杯里看:好家伙!里头的茶水都被蘸完啦!
真的么?嘴上这么说着,少年的嘴角微微翘起,然而眼睛却仿佛随时会哭出来一般。
还是杜雨涵赶紧转移话题:那这两个字到底怎么读?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少年的注意力果然如她所愿,被转移了过来,自以为不引人注意的揉了揉眼,少年低着头道:这俩字其实挺难读,你们可以叫我凤玛,不过若能叫我小名儿吱吱更好,我爹娘都唤我吱吱的
于是,接下来老杜家就如他所愿唤他吱吱了。
他后来没再提过父母的事,每日努力学习,还虚心向花椒朱玑和杜楠请教功课,不知道花椒和朱玑是怎么看的,杜楠觉得这孩子在其他方面很灵光没错,然而在学业上怕是真的没天赋。
没天赋,也没基础。
杜楠后来问过他年龄,才知少年比看起来还大一点点,今年刚好十六岁,然而除了名字以外,能读会写的字不超过十个,这如果说他家贫穷请不起先生也就算了,偏偏看他拍丹就知:这孩子定是出身修仙豪富之家,这么富裕的人家不该请不起先生,果然透过吱吱不好意思之余泄露的只字片语,杜楠总算大概拼凑起大概原因了:吱吱的父母都是修仙者,还是修炼狂人型的修仙者,且还有权有势属下众多,吱吱的阿母生完他没多久就和他阿父去修炼了,这一修炼就向往常一样山中无岁月去了,等到他们再出关之时,儿子已经好大儿!属下们将儿子照料的很好,因为他们的威势之故,直将他养得白白胖胖,身强体壮,然而同样因为他们的威势之故,对吱吱言听计从,学习有什么意思?如果不是被逼着,又有几个孩子爱学习?吱吱想当然不爱学习,然后属下们便终日陪他玩耍,愣是没让这孩子学习过。
吱吱的父母看到不学无术的孩子就傻眼了,然后随即更发现自家的儿子居然没有仙根,根本无法修炼
一来认为自己耽误了孩子,二来担心这孩子的岁月恐不长,夫妻俩接下来的时间便再没修炼过,专注陪伴孩子成长,只是这夫妻俩在教育孩子方面也是不靠谱的,一个努力给孩子寻找生仙骨的法子,另一个觉得孩子寿数短暂,快活最重要,是以,吱吱在父母出关之后,愣是双减教育依旧。
这娃啊十以内的加减法都会算错。
一次花椒被问算术问的烦躁的翻了桌之后,看到吱吱同学所问的问题,杜楠觉得怨不得花椒,只是在那之后,不去学堂的时候,他便让大小杏郎买菜的时候带上这娃一起去。
而在买菜的过程中,这娃的家庭背景更暴露无遗:市场上的菜一概不知啊!倒是花椒偶尔不小心放在外头的高品阶仙草仙花他能叫出名字,说是曾经吃过的。
可不是修仙富豪家的孩子是什么?
不过,也得亏大小杏郎耐心,镇日拉着他买菜,一段时间下来,这娃不但认识了市场上所有的菜,还会算百以内的加减法了。
而此时此刻,花椒的学识已经能从他们的小学堂毕业了,之所以还没毕业,主要是他如今不放心这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的难兄难弟两人,用他的话来说:先生还是看我的面子对他俩好一些,也愿意教他俩,倘若我毕业了,先生没有我的面子可看,根本不想教他们了怎么办?
别说,说的还挺有道理。
反正他们读书也不是为了考状元,再加上花椒如今又找来了新书本学,三个人的同窗时光便就这么继续下去。
花椒找到的新书本是杜楠发的内部书籍《修仙者律》。
主要记载了穹邕司的管辖范围、所行的各项法律、还有不同的刑罚会怎么判决之类。挺大部头一本书,杜楠翻过一遍后,花椒感兴趣的拿过去了,原本杜楠以为这种枯燥的东西花椒不会感兴趣太久,谁知,花椒竟是看的比他还认真哩!
不但看了,还背过了!
是以,穹邕二村其他的孩子基本上还都是玩抓贼游戏的时候,花椒已经进化了,他玩的是审贼游戏。
呔!尔等所犯罪责,犯的乃是《修仙者律》第xxxx条罪责,以律,当处以xxxx的刑罚。板砖往地上那么一拍,花椒说的像模像样极了,杜楠觉得好笑之余,不由得回去翻了翻那本《修仙者律》,别说,花椒可不是瞎说的,他说得全是有法可依的正经话!
再看看手上这本被翻得脏兮兮的《律》,杜楠再不觉得花椒只是玩闹了。
等我再大一点,要不然就去靠理字部的差事,我可以做个判官,也给家里添份薪水。花椒还有就业目标了。
受杜婴婴的影响极深,他觉得公务员是天下顶顶好的差事,薪水稳定不说,还体面呐!
不知道是不是花椒的这番话让凤玛和八角羡慕了,接下来,这俩也看起了《修仙者律》,尤其是凤玛,看的可认真了,比他看如今的课本还认真。
杜楠还以为这孩子是找到人生理想了,一开始还颇为他开心来着,谁知,这一看,倒是看出件大事情来日以继夜钻研《修仙者律》一个月后,杜楠和往常一样一早去狱字部当差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
一开始,他以为是真的雷声来着。直到旁边的王典狱和张典狱忽然站起来,面上异常严肃,而旁边几名当差年限久的同僚亦如此,杜楠方觉得有些与众不同。
是有人敲响了明冤鼓。王典狱对几名年轻的典狱官解释道。
鸣冤鼓?秦典狱官问道他比杜楠还晚来一年,乃是经过重重考核,自行考上编织的,进入狱字部之前乃是昆仑派的内门弟子,内门排名前十的那种,一开始被分到狱字部时还老大不乐意,心里只想着转去隔壁的察字部,在他看来,察字部才是最考验人本事的部门,镇日追凶,能力最强不是?直到入狱当狱卒后在狱中发生了什么,自此之后便再不提转部门之事,只是跟着王典狱好好学习,如今刚从狱卒升上典狱官,因为杜楠亦和昆仑有些渊源,是以和杜楠关系走的颇近。
是明白的明。王典狱道:上一次有人敲这鼓还是四百年前,我记得是有人状告上古大派刑天门门主灭炼化一界为丹,千方百计逃出来的界民敲响了这鼓,将冤情明示天下。
这鼓不是平白无故可以敲的,必是大事,涉及的人是大人物,一旦明冤恐有性命危机才敢敲这鼓,而此案一定会大办,但凡有不实之处,敲鼓人亦将获罪判刑,且刑罚极其严苛,是以,若没有掂量清楚,一般人绝不会敲这明冤鼓,一般都是老老实实先去理字部排队。
王典狱也就是这么一说,毕竟现在他们还在当值,没来由去外头看热闹的事,再者这件事从鼓响的那一刻便是理字部和察字部的事儿了,会由他们他们先去拿人,理案,判刑之后才轮到他们,所以他们并没有对此事关注太多。
杜楠一开始也是如此,直到他落差回家。
先是花椒八角说吱吱逃学没上课,先生又写了告状的批字过来,随即发现他家的大门紧闭,屋内亦是全无光亮,兜兜转转老半天,杜楠才知道:敢情今日敲响那明冤鼓之人正是凤玛!
而不多时,他更是知道了凤玛今日敲响明冤鼓所告何人他告的竟然是一名男修士!状告其杀其父母,灭其宗族,盗其家财,只为铺平自己的通天道!
而杜楠亦知道了凤玛父母的身份:凤玛的父亲是人类,而母亲则不是人,而是鲲鹏一族,他们一家栖居在梵天云海,传说中距离仙界最近之处。
你为何一开始来到此处不告,而要等到在本地居住了这么久之后方告诉?看完手上满是错别字的状子,穹邕司司长这样问道。
他坐的远而高,凤玛又紧张地不敢抬头,以至于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依稀看到那是个高大的男子。
因、因为我不识字,我不敢让人替我写状子,我怕写状子的人将事情泄露出去,被人灭口凤玛说的哆哆嗦嗦:而我母亲也不让我告,她、她说她们一族不是人,不受人类修仙界规则管辖,我要是告了,说不得还得丢了小命。
那你如今怎么又敢告了?司长又问。
凤玛抬起头,看向前方那隐藏在三部长官身后的高大男子,只来得及看到对方雪白垂地的长发,便赶紧低回了头:因为我最近读了《修仙者律》,上面说了,只要是人类修士之间的争议,皆可告,我父亲是人,那人也害了我父亲,所以我便可以告!
穹邕司不受理我母亲的案也罢,我父亲的案,可以受理吗?我父亲是半步飞升的修仙者李凡,能害了他的修仙者,定不是普通的修仙者,如此一来,你们穹邕司还敢接这个案子吗?说到此句话的时候,凤玛已经完全没有畏惧了,抬起头来,他双目直视,看向众人之后,那名明显威势最重的男子,也是直到此刻,他方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雪白的长发高高束起,然而哪怕已经束入头冠,还是长长脱垂到了地上,他穿着一套黑色法袍坐在最后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凤玛看不清对方的脸,因为对方的脸,乃至身体都被铁笼包围,不,等他看得更仔细一点才看清:那不是铁笼,而是宝剑,那男子身周竟是悬浮了不知多少把宝剑,此人显然是一名剑修!
然后,他听到了对方的回答敢。
你的案子,穹邕司接了。
第230章 抓捕开始
杜楠之所以会知道此事,不是因为他在现场实际上那会儿他下班了来着,而即使没下班,狱字部的典狱官和狱卒们也不必去,他们还有看守中的犯人呢。
倒是朱子轩当时就在现场。
正和杜楠他们一起在家附近找凤玛呢,就被一道信符催去加班了,然后更是跟在面容严肃的理案长身后,一路来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大厅。
作为理案长的秘书,他当时就坐在理案长的右手微微靠前一点,穹邕司的坐序是越大的官职坐的越靠后,而除去穹邕司司长,司内三大长官,唯一坐着的司事竟是只有朱子轩一人毕竟其他两位长官没有秘书嘛!
你可见过那嫌犯?倘若见过,现在便将对方的容貌细细说来。这句话是理案长说的,他这句话一出,朱子轩便将自制铅笔的笔尖悬在画纸之上了,心随即提了起来,向凤玛的方向望去刚好和凤玛望向他的视线相撞。
一双内双的眼睛望着朱子轩,凤玛微微点头,开始描述起来。
而朱子轩亦开始根据他的描述为嫌犯做起画像来只是实际上一描述,问题随即而来:根据描述,凤玛其实并没有完整看清对方的样貌,看到的只是大概轮廓,他描述的更多的是父母将他装在船上,送他逃离的景象。
可以说,对于那天发生的事,他的紧张,事态的残酷,现场的血腥,他描述的宛若现场,然而对于最关键的嫌犯的长相,他一来只看清了对方衣服的颜色和部分特征,二来对于对方的容貌也没有一个完整的目击,只能说到一双没有感情的小眼,皮肤特别白,脸上有血诸如此类的形容。
越听他的描述,督察长的眉头皱得就越紧。
三名长官之中,他的长相最嫩,一张脸白白净净,还是张娃娃脸,倘若杜雨涵在此的话定会认出他来:这名察字部的最高长官不是商会会长王掌柜的男人是谁?就是那个带着她从门派私奔的门派首徒!
如今,这张娃娃脸眉头皱得死紧:对于察字部来说,这可是最麻烦的一种情况,说穿了,告诉人根本没看清嫌犯的长相嘛!从描述便知,他当时怕极了,又被母亲抓着逃跑,基本就匆匆一眼而已,不过也幸好就匆匆一眼,按照他的叙述,那人穷凶恶极,怕是多看一眼就能发现他的存在,到时候这告诉人定会小命不保。
微微转过头,他看向旁边的理案长:按理说,这种描述不清的情况,这位应该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头疼,只是嗯?好生淡定,看着隔壁理案长平静无波的表情,督察长挑了挑眉,随即,他很快发现了理案长如此淡定的原因。
是他右手旁的男子,据说是他的秘书来着。
那是他妻子商会中一位近来和她交好的掌柜的丈夫作为督察长,职业使然,让他哪怕不回家,对家中的各种事宜亦了若指掌。
只是知道而已,对于对方,他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对方没有危险性而已。
如今,看着对方奋笔疾绘的模样,他忽然发现他似乎对对方了解的太少了?
堂下,少年描述嫌犯的声音已经停止了,他看到的统共就那么多,再让他翻来覆去说几遍也只有这么多,能说到刚才已经是他努力详细再详细的结果了。
然而,在理案长旁边,男子仍在描画。
一开始,督察长觉得这是正常的:画画嘛,他虽然不算十分了解,倒也知道这需要时间,写字能跟上旁人说话的速度还需要特别练习呢,何况画画儿?
画画,总是需要时间的。
然而男子还在画。
远远超过了他接触过的画师为嫌犯绘像的时间长度。
他还在画!
皱起眉,督察长微微侧过身子,向男子手中的画板上望去和其他人所用的宣纸不同,男子用的是一种极硬的纸张,这倒不稀奇,这几年他们司里的嫌犯画像百分之七十都改成这种了,现在他知道了,敢情那些画像便都是出自眼前的男子之笔?
将视线落在画页上的瞬间,督察长的瞳孔微微一缩!
和堂下少年描述的七零八落完全不同,男子的画板上出现的赫然是一副异常完整的画像!没有感情的小眼睛,呈现在男子笔下是一双冷漠的细长眼眸;皮肤特别白,脸上有血,在他的画上,便直接去掉了血,露出了男子颧骨上被血掩盖的青痣一颗,更不用说他将男子的服饰细节也全画出来了!
而此时,男子口中更在喃喃自语他脸上的血将痣挡住了,为了方便你们看到,我便将血去了吧?
他的衣服这个挂饰单独放在这里好生奇怪,总觉得和他的衣衫不搭配?让我想想,应该是这样再这样?嗯,这样一来,就协调多了,应该是这样。
而他的鞋子应该也不是黑色,会看成黑色是被血浸泡后时间长了的结果,他原本的鞋子应该是青靴
分卷(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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