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尺自然没给它这个机会。
    于贝识趣的过来想把调皮的雪球抱走，顾尺却拖开旁侧的椅子将雪球放了上去，随后朝于贝拍了拍大腿。
    “尝尝。”顾尺夹起一枚饺子喂给怀里的于贝。
    于贝有些迟疑，但还是张嘴吃了进去。
    说实话，没有刚出锅的时候好吃。
    “饺子和谁学做的。”顾尺拦住他的腰。
    [妈妈......]于贝回应得有些羞涩。
    以前和母亲一起过年，一定会吃饺子，于贝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于贝腼腆的笑，只是嘴角没藏住苦涩。
    顾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红包。
    “压岁钱。”顾尺将红包放进于贝手心，“小孩儿必备。”
    于贝有些愣，看着手里的红包觉得不真切，一时间都忘了向顾尺道谢。
    回过神，于贝眼睛有些发润。
    但是顾尺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大小的东西，只看外观非常精致，盒面上还用红色绸带扎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新年礼物。”顾尺的语气一直很平淡，没像于贝的情绪起起伏伏。
    “打开看看。”顾尺靠在餐椅上，看着于贝的眼睛。
    于贝的反应有些跟不上，盯着盒子上的蝴蝶结看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去拆开。
    钻石和黑宝石镶嵌出的小老虎胸针，灯光下熠熠生辉。
    “和它像不像？”顾尺问，看向孤零零趴在凳子上的雪球。
    于贝眼睛控制不住的发润，他第一次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顾尺突然被于贝靠住，于贝趴在他肩膀上乖乖的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于贝偷偷擦了擦眼睛，从顾尺身上撤开。
    看他眼圈发红，顾尺知道这小孩儿肯定哭过了。
    其实送礼这种事情对顾尺而言很寻常，就像对顾宁，他几乎每个月都要送东西，只要顾宁喜欢。
    但是顾宁从没有过于贝这样的反应。
    顾尺摸了下于贝眼角，“别这么爱哭，伤眼睛。”
    于贝低头看着手上的盒子和红包，眼睛就是不听使唤，又湿了。
    顾尺简直拿他没辙。
    “你没有回礼吗？”顾尺一本正经看向于贝，拦在他腰上的手都收紧了一点。
    回礼，于贝自认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更何况顾尺送给他的礼物还这样的金贵。
    看于贝露出窘迫，顾尺接着开口，“我不缺钱，所以你不用想应该送什么东西。”
    第二十六章 奶凶的于贝
    于贝在顾尺脸上亲了一口，这次有进步，起码停留了一秒。
    亲完，于贝红着眼睛看顾尺，眼眶里的泪水都快装不下了，模样可怜的很。
    顾尺被他看得心头一软，抬手用指节刮了刮他的下眼睑，带走多余的眼泪。
    “没有了吗？”顾尺正声问，还朝于贝凑近一点，“我记得你的感冒已经痊愈了。”
    “不会存在传染风险。”
    于贝咬唇，顾尺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顾尺轻不可闻的笑了。
    于贝的睫毛在发颤，抓在顾尺袖子上的手也收得非常紧，顾尺定定的没动，直到于贝和他双唇相贴。
    顾尺有些意外，因为于贝并不是蜻蜓点水的碰了他一下。于贝虽然没有接吻的技巧，但顾尺能感觉到他很认真。
    青涩的动作足以让男人被取悦。
    顾尺反客为主，很快对于贝进行引导，于贝回应得相当稚涩。
    察觉于贝心跳加速，身体也开始发热，顾尺缓缓将于贝挪动一个位置，把他放置在沙发上，再欺身而下。
    亲近的动作停下，于贝已经被顾尺完全控制在身下。
    于贝睁眼，对上顾尺深沉的眸子，顾尺也动情了，浮现在眼角。
    “还怕不怕？”顾尺问，声音有些粗重。
    于贝当然怕，他知道顾尺想干嘛，但他没做过那种事，当然会怕。
    看到于贝点头，顾尺无奈的笑了。
    笑得很轻，可于贝听到了。
    于贝很愧疚，他知道如果当初收到他的人不是顾尺，那他估计早被欺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现在多少岁？”顾尺突然开口问，而且问出的问题在和于贝的第一次见面就问过。
    于贝没想太多，只以为顾尺忘了，抵在胸前的双手慢吞吞的比划出一个十八。
    “十八。”顾尺重复这个数字，“已经是成年了。”
    顾尺突然一声叹谓，俯下的身姿靠得更近。
    “那就应该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情。”
    于贝的下颚骨被顾尺挑住，顾尺安抚似的开口说让他别怕。
    于贝听得耳根发烫，脸也没好到哪里去，他闭了闭眼睛，像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顾尺被他乖乖的样子弄得有些想笑。
    [先生......]于贝又动起手指。
    顾尺看着他，算是回应。
    [可是你刚刚才说过我是小朋友呀......]于贝手上的动作都有些心虚，他第一次觉得顾尺对他的这个称呼那么好听。
    “......”顾尺猛然发现于贝平时笨笨的，一到这种时候就机敏得很。
    “啧！”顾尺都忍不住抽一口气。
    于贝吓得缩了缩身子，还以为自己触到了顾尺的逆鳞。
    其实并没有。
    顾尺坐直身子，顺手从大理石茶几的抽屉掏出一盒烟，但是并没有急着抽。
    “你先上去。”顾尺朝于贝示意。
    于贝没想到自己的双腿居然已经软了，从沙发上起得有些困难，等坐起来偷偷看了看顾尺的侧脸。
    顾尺又恢复以往的平静，看不出怒气。
    于贝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到最后也没开口。
    上了旋转楼梯，于贝听到顾尺在点烟。
    他回头打量的时候，顾尺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吐出一个烟圈。
    于贝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知道他的反应多少让顾尺有些失意。
    其实如果顾尺坚持，于贝会心甘情愿朝他靠近。
    顾尺一支烟夹在指尖慢慢吸着，视线落在客厅正对的角落，雪球趴在窝里已经睡着了。
    周遭都很安静，顾尺躁动的心也渐渐沉下来。
    烟头被拧灭，顾尺站在通风的窗口散了散身上残留的气味。
    冬末的夜晚同样寒冷，顾尺没待多久。
    回到卧室，顾尺看见换好睡衣的于贝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低头像在发呆。
    “洗漱休息吧。”顾尺迈步朝于贝走去，态度一如平常。
    于贝意外的并没给顾尺反应。
    顾尺走到他跟前，随即蹙眉。
    洋酒的特有的浓厚香醇刺激顾尺的嗅觉，他转眼看到落在于贝脚边的玻璃杯。
    “于贝。”顾尺叫了他一声随即蹲身，于贝脸蛋绯红，眼睛也闭得很紧。
    顾尺露出一丝无语。
    这家伙喝了他放在卧室酒架上的洋酒，而且是最烈的那一款。
    顾尺看了眼酒瓶内的余量，还好于贝喝得并不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于贝。”顾尺又叫他，还拍了他滚烫的脸蛋。
    于贝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看到顾尺就朝他笑，笑得傻里傻气的，扑着身子就钻进顾尺怀里。
    于贝身上很热，呼吸也热，打在顾尺脖颈。
    “谁让你喝酒了。”顾尺语调有些严肃，但也不是很凶。
    于贝突然不满的撅起唇，推开顾尺，两眼闪烁泪光，看着他，脸上全是委屈。
    “......”顾尺有点发神。
    于贝的眼泪雨点似的一串串砸下来，就像在反击顾尺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