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必然。
    无论是哪个家族，总有落下蛛丝马迹，即便，隐藏的很深。
    夏国如此大。
    但要想从众多的城市当中，找出蔡氏所在的城，只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挂羊头卖狗肉的商贩，北境实在是太多了！
    唐衣也自是这么认为。
    只是有一点。
    蔡氏能够掩饰下去，只怕，某位王侯将相，一手策划的。
    主和派的人就是这么闲。
    不像主战派，一年四季驻扎边境，国内大小事，也从不参与！
    但这并不代表。
    沈北能够容忍，朝廷的某位王侯将相，将他妈的屎拉在自己的头上！
    ……
    “蔡夫人，蔡玉琴在蔡氏，是什么身份？”
    收回落于沈北身上的目光。
    唐衣想要调查起整件事情，任何的蛛丝马迹，她自不会放过。
    这一点，蔡淑芳知晓。
    毕竟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
    蔡淑芳道：“玉琴她，是我本家的一个妹妹，我们关系不错，从小一起长大，她从不欺负我。不过，玉琴是二十多年前，蔡氏很有才的一个女人，前途不可限量，因其长相出众，被蔡氏族系，配给一位侯爷的公子哥，但玉琴不肯，逃了出来。”
    逃，其实不难。
    但有道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蔡玉琴，即是如此。
    “我将玉琴介绍给了明子，两人相爱了。玉琴隐姓埋名在君城过日子，生活了二十多年，从不对人提起她的身份。但是，最终还是被蔡氏给找到了她……”
    蔡淑芳再次一叹。
    二十多年，噩梦重演。
    沈北已经抽到了第二支烟。
    一言不发。
    神情淡薄入水。
    唐衣询问几番以后，大多已经释然，接着，继续问道。“蔡夫人的意思是，沈明的死并非偶然，而是蔡氏布下的一个局。杀了沈明以后，他们将大嫂带走了。那么，蔡玉琴，有没有生命危险？她现在，应该在哪里？”
    蔡淑芳沉思稍许。
    故而摇头回道。“玉琴不会有危险，她的母亲，是蔡氏本家的女人，有一定的权威。所以，玉琴会被软禁起来，但至于在哪里，我想，必然是蔡氏本家！”
    蔡淑芳说完了。
    沉默片刻以后，她转向沈北，道。“沈北，蔡氏这么大的家底，你是不可能扳倒他们的。现在你回来了，听我的话，带着沈怡和沈冬离开君城，去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们的地方。”
    “如果找到了呢？”
    沈北丢掉烟头，微微眯起双眼。
    蔡淑芳道。“如果他们知道，沈家还有一个老二活着，一定会来杀你的。蔡氏做事我知道，沈怡和沈冬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失误。这种失误，蔡氏不会不弥补的。”
    沈北食指扣动。
    继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明面上的事情，他倒是不在乎什么，但是有关本家的事，又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您说的已经够多了。时间不早了，唐衣，送蔡夫人回西门。”
    话毕。
    放下茶杯，沈北起身，负手朝房间走去。
    蔡淑芳却从他的态度上，看到了不屈。
    ……
    腾地一声。
    蔡淑芳连忙站起。
    “沈北，要想找到你大嫂，其实还有一种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到凌天东！”
    凌天东？
    这个名字，甚是陌生。
    沈北微微驻足，等待着蔡淑芳说出下文。
    “凌天东，是你大嫂的父亲。他是外姓人，当年和蔡氏的一位小姐热恋，生下了你大嫂。凌天东在你大嫂母亲的庇护下入了蔡氏。但，玉琴逃婚以后，凌天东被蔡氏打断了双腿，赶了出来。”蔡淑芳道。
    蔡氏有不少女子，与外姓人相恋，生下的孩子，都随母姓。
    这句话。
    倒是使得沈北有些意外。
    也就是说，蔡玉琴的父亲名叫凌天东，而她的母亲，则是蔡氏的一个女人。自蔡玉琴逃婚以后，父亲被打断双腿赶了出去。
    可以这么理解？
    “他现在，人在哪？”
    “具体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离开蔡氏以后，凌天东一路向南了，并在南北方交汇的城市驻留了下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找到他，他对蔡氏，比我更加了解。”
    南北方交界的城市。
    夏国地图板块上，有十几座城市位于南北方交界处。
    其中。
    君城本土就是之一。
    “看样子，要查一下凌天东这个资料了，我立刻联系军机处，最迟明天下午，给你答复。”唐衣回道。
    沈北点了点头。
    接着道。“送蔡夫人回府，记得保护好她。”
    “是！”
    错愕下来的蔡淑芳，就这么看着平静的沈家老二，走进了房间。
    就好似。
    他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蔡淑芳也自沈北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任何与沈明相似的影子。他们兄弟俩，一个豪爽，另一个，则有着太多的沉稳了！
    “蔡夫人，请……”
    唐衣上前恭迎。
    未再停留，蔡淑芳迈步离去。
    ……
    月色将歇！
    黑夜斑驳。自蔡淑芳走后，正欲休息的沈北，房门被人敲响。
    本以为会是沈怡。
    但门打开以后，苏挽歌出现在门外。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前者目光稍有迟钝。
    后者揽下如丝般的秀发，迈步走进房间。
    合上们。
    苏挽歌转过身来，瞧着面前的情郎，开口道。“蔡淑芳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沈北，你还记得那位捏泥人的大叔吗？”
    捏泥人儿的大叔？
    这么一番话，倒是唤醒了沈北的童年回忆。
    “你是说，泥人儿张？”沈北意外。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八岁左右。君城本土龙阳山，天王庙里，在集市之外有一个中年大叔，人称泥人儿张。他捏的泥人儿很是美观，深受孩子们喜欢。
    泥人儿张，以捏泥人儿生活。
    沈北有幸与苏挽歌童年时，跟随大嫂蔡玉琴去了一趟天王庙祭拜，得见于泥人张，后者还送了二人两个泥人儿。
    泥人儿共计四个。
    泥人儿张说，这四个泥人儿，分别是夏国举世无双的四大天王。
    当时苏挽歌还曾嘲笑他，说是夏国，只有三个天王，哪里来的四个？
    泥人张呵呵一笑。“四大天王，归位其三，还有一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记忆中。
    泥人张没有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