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位老爷带着晚辈大老远的专程上门探望,小姐怎么说打就打,多伤人的心啊!
云妙却很淡定,悠闲地喝着茶水,还拦着马婆子,“大娘莫担心,我师父他身板好着呢,师兄妹嘛,在一处练练武功也没啥。”
想也知道,师父当年托人骗小师姑说他挂掉了那件事被说漏了。小师姑生这么大的气也是应该的。
院子里的热闹又持续了一会,却以一声巨大的摔门声告终,听得院里云中飞可怜兮兮地喊了两声师妹,却是毫无动静。
过得片刻,里院的门从中开了,云中飞垂头丧气,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云妙打眼一瞧,云中飞原本一身整洁的青袍上已经破碎成了乞丐装,下摆少了一大块,前襟沾着污迹,双袖被抽成了布条,显得老胳膊很是瘦骨伶仃,那原本梳得很气派的道髻披散开来,上面的长簪也不知掉在了何处。
想起云中飞来时道袍整洁,长须飘飘,一副道骨仙风世外高人的形象,现在则看着跟入了丐帮一般,云妙得努力强忍着才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师父,而不是笑喷出声。
马婆子张大了嘴,傻傻地说了句,“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云中飞低着头瞧着自己袍子上的烂布条,偶而抬眼,哀怨又期盼地瞧着云妙,象是等着小徒弟给他出个主意。
云妙忍笑问马婆子,“大娘可有空屋子,让我师父换个衣服?”
马婆子忙寻了外院的一间屋子给他,又自己不放心地进了里院,却是一地狼籍,连那小姐平时最爱用的竹塌此时变成了一堆碎竹片,桃树上的青桃桃枝桃叶什么的也都被抽下来不少,落了一地,其中还夹杂着云中飞衣服上的布条。
而小姐卧房房门紧闭,门上的帘子掉了一半下来,想是被方才那一声摔门给震落的,马婆子贴在门口细听了听,似乎能听到小姐低低的哭声。
马婆子想想这些年小姐的不易,也不由得眼眶湿了,用帕子擦起泪来。
抬起眼却见着云妙在院门口冲她比手划脚,示意她过来。
马婆子走了过去,云妙拉着马婆子退出了里院,小声在马婆子耳边说了几句,马婆子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折而进了里院,在小姐卧房门口大声道,“小姐莫要难过,这几个骗子惹小姐生气,红叶这便把他们都赶走!”
房中哭声忽然停了,楼芳娘却也没有说话。
马婆子踢踢踏踏地出了里院,站在门口高声道:“你们快走吧。我家小姐不欢迎你们!”
云妙眨眨眼,上前拉住马婆子,低声下气地求道:“大娘,你看我们大老远的来了,天都快黑了,就留我和师父住一晚,明儿一早就走可好?”
语气虽是可怜兮兮,声音却说得清朗。
马婆子哼了一声,“不行!赶紧的给我走!哪怕你们睡野地里哩,惹了我家小姐生气,柴房也不给你们住!”
云妙又求几句,马婆子只是大声不依,云中飞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出来,低落地朝里院方向瞄了眼,神情沮丧,“芳娘,是我对不起你。我这便走了……你,多保重身子。”
说罢云中飞就颓废地转身,缓缓迈步。
“红叶。”却听里院里传来一声唤,马大娘与云妙对了下眼色,忙答应着进了里院,来到卧房门口,又被叫进去不知小师姑吩咐了些什么。
马大娘出来时板着脸,眼中的笑意却隐藏不住。
“哎呀,算了,看你们大老远的也不容易,就先住下吧!”
云中飞老眼一亮,云妙则眉眼带笑地双手合十,冲着马大娘拜了拜。
马大娘再也绷不住,面露笑容,“哎呀,快该用晚饭了,你们先坐坐,老婆子去做饭去。”
云妙笑嘻嘻地跟着,“大娘,我也来搭把手。”
两人在厨房忙活,马大娘看着这小姑娘很是喜欢,倒不是因为她给自己帮忙,而是有个人跟自己一边做着活儿一边唠着,感觉过得又快又有劲头。
而且小姑娘也不端着架子,不让称她小姐,说就叫小妙就行。
“小妙,你和你师父这回来,能在这里呆几天?”
虽然小姐那边还是生着气,但心里肯定还是不想让这位老爷走的。
这么多年孤老的日子,好容易有个亲人来看,怎么也得多住些时日。
云妙正帮着择菜,想了想便道,“大娘,你说小师姑可会愿意跟我师父一道去京城?”
“啊?”马大娘愣住了,进京?
这位老爷看起来倒是很在意小姐,可是……
马大娘悄声问,“小妙,你师父可有家没?”
这冷不丁的带个师妹回去,他家人能同意么。
“师父就孤身一个人住在我家。要是小师姑也能去就太好了,终于有个人可以和他作伴了。”
马大娘有点不信,“那,那他就没有妻子儿女?”
云妙叹了口气,“哎,我师父孤身一人,从未成亲,何来儿女。不过我这当徒弟的也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的。”
马大娘眼神闪了闪,“哦。原来是这样……唉,可惜了。”
若是早个二三十年,这两人倒是能凑成一对,现下却是晚了,这二人的年岁也都太大了些。
云妙却是笑道,“大娘你看他师兄妹在一起多热闹。”
马大娘一想也是,好久不见小姐这么大动肝火,挥鞭打人多有生气啊,好象又回到了好几十年前那个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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