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这块护身玉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便与普通玉石无甚两样,他这般一试,便只余下最后一次也好。
却见那丫环哆嗦着双手拿着尖刀来到那男仆身前,咬着牙,闭上眼,双手狠命向下猛刺。
果然一道白光自男仆身前而起,将那尖刀裹住,闪向一边,男仆自是毫发无伤。
而此时曾令云妙心头难过的感觉又出现了。
云妙站起身来,付了一小块碎银子给老汉,便朝僻静无人处行去。
而在刘府堂前,这神奇一幕清楚地落在刘得志和管家眼中,两人都是瞪大了眼,好半天合不上嘴。果然是宝物啊!
刘得志狂喜地将宝贝从那吓傻了的仆人颈前取下,略有遗憾地发现玉上又多了一道裂痕,他不知这护身玉只能用三次,还当至少可以用到布满裂痕呢。
吩咐了管家几句,刘得志马上怀揣着玉佩喜滋滋地出了府。
那管家照着吩咐将丫环送到刘得志房中,却将男仆关入柴房。
那柴房名为柴房,却是一根柴火也没有,屋内倒也不小,竖着许多结实的木柱,一应绳索等物俱全,倒是个专门囚禁人的所在。
男仆手脚都被绑着,另一头拴在木柱上,好象一头被抓住待宰杀的牛马。
但听得房门外落锁声,柴房之内并无窗户,顿时屋内一片黑暗。
男仆浑身还在发着抖,只能靠在墙上,渐渐地初时那惊惧害怕都一点点地消退,只留下空洞的茫然。
自己这回怕是活不成了。
在刘家当仆人十来年,虽然差事只是个没有油水的看园子的,但这些年来,也多少听说了些刘得志的为人行事。这柴房中也不知关过多少人了,进来的时候是推着,出去的时候便是用块门板抬着,席子一卷都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
想到这房中都不知死去过多少人,他的后背顿觉阵阵阴寒,黑暗中仿佛飘着许多狰狞可怖的脸,又象有无数不甘心的手爪伸长了探向自己。
他想喊叫,嘴里塞的麻核却堵住了他的声音。
他又开始瑟瑟发抖,他这回定是要死了吧,下辈子,就是做个要饭的也不给人家当下人了!可怜他三十二岁了,连个媳妇都还没娶过啊!那处林子,本就是用来砍作柴火的,不是让游玩的地方,谁知道那刘春龙会跟个丫环在那儿做好事,把树压倒了的。就为这个,就要人的命!
刘得志,这黑心肝烂肚肠的老东西,若有来世,我……老子定报此仇!
他正在激愤之中,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你想活么?”
这声音吓得他一激伶,不由自主地朝四面看去,而四周仍是一片漆黑。
却听那声音又问,“想活么?”
仿佛就贴在他的耳边,低低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幼。
这是鬼么!
他吓得贴紧身后的墙,冷汗直出,惊恐欲死。
那声音道:“事已至此,怕有何用,想活就痛快地点个头!”
他终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却觉得嘴里的麻核一松,竟然自己掉了出来。
“你,你你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对你一个将死的人,有什么分别么?你照我的话做,便有活路……你敢不敢?”
“敢!求这位恩公……指点小的一条明路!”人到绝境,再懦弱的也会有一拼之力。
“敢就好。你现在站起来!”
他刚要说他被绑着站不起来,却觉手脚同时一轻,那绳索松松地自己落了下来。
他当下站起身来,心中有着不敢相信的狂喜,不管这说话的是人是鬼,如今都是有意帮自己逃出生天。
他还怕个什么?
无论让他做什么,都照着做就是!
逃出生天
他一得自由便急急朝门口跑去,那门却是被锁着。
才升起的希望便破灭了,他惊慌失措道,“门锁了,出不去。”
“门外十来步远就有人看着,就是没锁你也逃不掉。现下你朝里走,沿着第三根柱子爬上去!”
到了这步田地,他也只能听这神秘声音的了,顺着柱子爬到顶,伸手向屋顶摸去,却是没什么天窗之类,却听那声音指挥道:“手向上顶,微用力,不用发出动静。”
果然手上那处屋顶是活的,事关他的小命,他自然小心翼翼地掀开那片屋瓦,一道亮光透了进来,仿佛是救命的一线希望,他本是绝望的心境顿时亮堂起来,好象突然明白过来似地将旁边的屋瓦也慢慢地揭开,露出一个能容一人出去的洞口,双腿一蹬便出了柴房,猫着腰趴在屋顶上察看动静。
这一看不禁暗叫侥幸,自己出来这一面刚好是对着围墙,若是从另一面出来,只怕立时就被柴房外看守的人发现了。
他小心地顺着屋顶跳到了墙头,墙的另一边就是花园子,跳进去里面又是假山又是林子,怎么也能藏匿一时。
他轻轻地跳了下去,还好此时附近无人,找了处大树,先躲到了树后。
心呯呯地跳得厉害。
却听那声音道,“园角的石屋无人,可以换身衣服。”
这句话却提醒了他,他身上被打的鲜血淋淋的,只要一露面就会被发现,若是换身干净衣服,倒不容易引人注目。而那园角的石屋正是他的住处。
园角小石屋平时也只有他一个人住着,方便看这偌大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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