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墨染染下床走到了桌前,从袖口拿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就是一刀,血滴在了茶盏里。
墨绯夜目光冷飕飕的斜了眼王军医,没有再开口。
茶盏里的血很快就满了,墨染染点了止血的穴道,抬眸看向王军医,“这么多够了吗?”
王军医看了眼脸色微沉的墨绯夜,飞快的开口道:“够了够了。”
王军医几步走到桌前,将茶盏端起,“墨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他再不走,墨将军的眼神都要将他射成筛子了。
王军医走后,墨绯夜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药箱,墨染染见他走过来,乖乖的坐下,将自己伤了的手腕递到他的面前。
墨绯夜从药箱里拿出金疮药,将药粉倒在她的伤口上。
金疮药撒上时有些疼,药粉倒在伤口上,疼痛感传来,墨染染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去,却被墨绯夜牢牢抓住。
“你还知道疼?割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墨绯夜淡淡晲了眼墨染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训斥。
墨染染抬眸,偷偷看了眼他,轻声开腔道:“割的时候也疼。”
墨绯夜冷冷斜了眼她,拿出纱布将墨染染的伤口包扎好。
他轻叹了一声,清冽的声音缓缓响起,“这次我不罚你,下次不许这般。”
墨染染一边点头一边应道:“嗯嗯嗯。”
这时,门外响起了龙孤的声音——
“太子殿下,主子还在休息,请你稍等片刻,我进去叫醒主子。”
“让开!”门外传来了太子的怒喝声,接着便是打斗声。
墨绯夜眼瞳微眯,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龙孤,让他进来。”
门外的打斗声停止,营帐的门被太子推开。
太子的目光缓缓落在两人相碰的手上,看桌子上的东西,墨绯夜只是在帮墨染染处理伤口,但这也让太子的脸色暗了下去。
缓缓将目光移到墨绯夜的脸上,太子眸底闪过一抹阴戾,“听说,昨晚墨染染睡在了你的营帐里?”
墨绯夜用剪刀剪断纱布,淡淡的应了声,“嗯。”
“虽然你们是兄妹,但同睡一个营帐难免落下口舌,仅此一次以后不许再犯。”太子直直的看向墨绯夜,眼底掠过一抹阴骘。
墨绯夜淡淡扫了眼太子,神色淡然,不急不缓的开腔,“殿下多虑了,昨日我不过是怕染染染上瘟疫,这才让她睡在我的营帐,而我则在隔壁的营帐与王军医待了一.夜。染染是我的妹妹,我比殿下更关心她的名声。”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太子冷哼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不屑,显然并不相信墨绯夜的话。
他属下传来的消息则是墨绯夜在他的营帐里待了一.夜就未出去过。
太子的眸子扫了眼墨染染,缓缓开口道:“墨染染,你先出去,本宫有话要与墨绯夜说。”
墨染染闻言看了眼墨绯夜,见他朝她点了点头,墨染染这才起身离开。
离开了墨绯夜的营帐,墨染染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她的营帐离墨绯夜的营帐不算太远,可当她走进自己的营帐时,脚步不由停了下,清澈的眸子扫过眼前的营帐,眸子微闪,脚开始慢慢往后迈,整个人慢慢往后退。
就当墨染染快要退出去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出现,黑影掠到她的面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一个闪身,就将她压在了床上,这时墨染染才看清了来人。
“你乖乖的,别叫,我就不点你的穴道。”刻意压低的声音,鬼面人怕说话声音太大,引来外面的人。
墨染染的眸子微闪,片刻后,点了点头。
鬼面人扫了眼她,缓缓收回了捂住墨染染的手。
墨染染一得到自由,就往旁边移了移,离鬼面远了远,一双眸子直视鬼面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是他第几次混进来了?这人简直是把军营当他家了,来去自如……
鬼面人眉头微挑,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情绪,“你就这么不欢迎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来看看你,不行吗?”
“你救了我一次,也捅了我一刀,我们之间扯平了。”墨染染淡淡的看了眼鬼面人,不急不慢的开口。
鬼面人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两次。”
“两次什么?”墨染染眼底闪过一抹疑惑。
“我救了你两次,深渊一次,瘟疫一次,所以你还欠我。”鬼面人的声音不温不凉,墨染染听完眸子微闪。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记忆,她的眸子微抬,看向鬼面人的目光微变,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里却还是多了一丝轻颤,“墨绯夜救我那晚,你给我吃的药丸是什么?”
若说她最近服用了什么药,怕也就只有那晚被鬼面人喂下的药丸。
那颗药丸,会不会就是瘟疫的解药……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鬼面人并未正面回答墨染染的话,但这一句,却让墨染染的神色微晃,一双眸子复杂的看着鬼面人,问道:“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将瘟疫的解药喂给她……
“这么美的一张脸,烂了太可惜。”鬼面人的眸子闪过一抹病态,大手不自觉地伸出,想要去摸墨染染的脸。
啪!墨染染面色冷漠的抬手打掉了鬼面人的手。
“就喜欢你这股劲。”被打的鬼面人不气反笑,露在外面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奋。
营帐外,隐隐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鬼面人的眸子一凝,墨染染垂在袖子下的手,下意识握住了匕首,蓄势待发。
鬼面人这次来纯粹是来看看墨染染有没有染上瘟疫,见她活蹦乱跳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然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小野猫,我们下次再见。”鬼面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闪身离开了墨染染的营帐。
墨染染望着鬼面人离开的地方,眸子掠过一抹冷光。
……
一处暗室里,一个黑衣人坐在桌子前,望着从外面回来的鬼面人,眼底掠过一抹不悦,声音很冷,“去哪了?”
鬼面人脚步一停,望着坐着的黑衣人,眼眸微闪,“爹,你不是在京城吗?”
“我问你去哪了!”黑衣人目光阴鸷的看向鬼面人,手猛得一拍石桌,发出砰的一声,声音里带着怒意。
鬼面人望着黑衣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宗政玄墨,跪下。”黑衣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威压。
鬼面人宗政玄墨,彼岸宫的少主,他的眸子扫过眼前的父亲宗政清,缓缓跪了下来。
跪下后,宗政清从一旁抽出一根鞭子,缓缓走到宗政玄墨的面前,他眸子滑过一抹阴狠,手中的鞭子用力甩出。
啪!玄墨背后被鞭子打出一抹血痕。
他的身子抖了下,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似乎这一鞭子不够解恨,宗政清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挥出,鞭子打在玄墨的背后,留下一道道血痕。
鞭子每落下一次,玄墨的身子就抖一次,不知过了多久,父亲似乎打累了,这才停下了手。
此时玄墨的背后已经满是鞭痕,皮开肉绽,伤口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玄墨的面色微白,额头满是细汗,背依旧挺直。
宗政清坐在石桌上,眸子望着玄墨,声音不大不小,“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
“不知。”玄墨的眸子微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别以为我最近没在边境,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三番五次去见墨染染,还将瘟疫的解药给予她,就因为你的多事,军医已经拿到了她的血,解开瘟疫不过是时间问题,你要不是我儿子,今日我定抽死你!”宗政清的声音里带着怒火,看向玄墨的眼神充满了戾气。
“孩儿错了,还请爹惩罚。”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玄墨低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跪着,我不叫你起就不许起。”宗政清冷哼一声,撂下这句话,便缓缓离开了暗室。
待人离开后,一个人影偷偷闪身来到玄墨的身边,来人是他的手下,“主子,我给你带了金疮药来。”
“不用给我涂,让他看到,惩罚会加重的。”宗政玄墨的声音在暗室里响起。
他的手下拿着金疮药,目光掠过那伤痕累累的后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忿,“都说虎毒不食子,教主怎么能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这次不怪他,是我惹他生气了。”玄墨微敛的眸子微闪,他将解药给墨染染的时候,就算到他爹会暴怒。
手下不解的说道:“主子,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死了便死了,天下的女人多了去,您又何苦为了救她,而惹怒教主?”
教主对主子本就严苛,一旦让教主不顺心,便会遭来一顿打骂,主子明知如此,却还将解药给了墨染染,他真不知主子怎么想的。
“她与那些女人不一样。”说到墨染染,宗政玄墨毫无波动的眼底划过一抹暖意。
“在属下眼里女人都一样,都是那么的麻烦。”那手下眉头微拧,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女人就只会惹事……
“等你有一天也喜欢上一个女人,自然就会知道了。”玄墨脑海中浮现的满是墨染染的笑容,神色柔和。
这个话题并未继续,宗政玄墨神色一暗,复又开口问道:“爹为何会知道,我将解药给了墨染染?”
第73章 我救了你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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