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庸俗。”
“庸俗我也喜欢,是我老婆。”
陈君赫真是受不了,开始读出声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
几乎是全校的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揭清洋喜欢严佳佳,但就是不追,就是玩儿,自己不追,还不许别人追,谁追就是与李卓为敌。
李卓是这届高二的老大,不仅高二,高三小子见了也得礼让三分,人家爸在这所私立高中成立之初是第一批投钱的人,地位比一般董事高。
所有老师不说捧着,能不惹就不惹,彼此体面。
这话一放出去,所有男生再也不觊觎一班的严佳佳。今天突然有人递情书,李卓本来挺生气的,但看当事人都不急,他也没说什么了,回到座位上,翻开语文书,心里想着这
第四节 课下后中午吃什么。
他坐最后一桌,后门大开着,方便冲饭。
以前是帮陈君赫这上等人打饭,现在呢还要帮揭清洋打。
他觉得自己活得很有意义,和全校成绩最好的两人做朋友。
“同学们,把书翻开到《滕王阁序》这篇课文来,我们文言文与小说夹杂着上,这样方便你们背,也不枯燥,”女老师戴着小蜜蜂。
女老师是位刚毕业两年,年轻漂亮,刚开始听说南高第一学神要来自己班,非常紧张的,怕自己经验不足,教不好,后来释怀了,学神基本不听讲,都在闭目养神。
学习方式与常人不一样。
自己只要做好不打扰就行了。
“作者王勃写这篇文章时还有一个小故事呢,同学们知道吗?”女老师面露微笑,抛出问题。
同学们习惯性配合说,“不知道,”“老师快说说,什么故事,”“我们想听。”
“我知道,老师。”揭清洋扬起脑袋,笑眯眯说。
女老师两眼放光,笑意更深了,学神主动回答问题,说明他听自己课了,有种被认可的自豪感。毕竟自己只是个高考570分的小菜鸡,在700分大神前怎么有一种自卑感。
“那请揭清洋给我们说说吧。”
揭清洋站起,往严佳佳那瞟了一眼,确定自家老婆眼神在自己身上,“王勃回家探亲,路过此地,刚好碰见都督阎公在滕王阁……”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最后一个字一落,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揭清洋挥挥手,“客气了,客气了,”他现在能听懂的就只有语文了,有亲切感,一些知识跟烙在脑子里一样。
以前语文都是125往上走,现在估计100分就烧高香了。
文科班的优势全在三主科,文综合卷,想拿高分难如登天,特别还是湖北扣得贼死,每年文综最好成绩也不过220-230左右。
由于学校不太重视文科,配备的师资力量稍逊点,都是先由理科班挑,文科创新班除了三主科老师偏年轻点,副科都是资历高的,校方受不住揭家那方施的压力,被迫将这一届唯一有望冲清华的苗子下放到文科班,多次谈话无果。
揭清洋这边只想咸鱼追初恋,然后等十八好好经营事业。
总得先稳住一头。
离下课还有十分钟,女老师突然不讲了,放下课文,摘掉小蜜蜂,露出难过的表情,然后始终低着头。
“老师怎么了?”
“老师是不是要哭了?”
“我们也没惹啊,”底下刚开始还是窃窃私语,慢慢地声音大了起来。
正在陷入沉思的揭清洋被后桌一脚踹清醒了,他往后一瞪:“你有病?!脚抽风了!?”
后桌的学习委员尴尬地伸手:“老师低着头,好像哭了,帮忙把卫生纸递给她,”“?”揭清洋扭过头,发现语文老师真的低头颤抖,似乎在啜泣,他问一旁事不关己的班长,“老师怎么了?”
陈君赫嫌无聊在做题,“好像是因为她要被换走了,这节课可能是她教我们的最后一节课,我以为你知道,所以难得这么积极。”
“无语,我们班就这么一个女老师,还要被换走,惨无人道,”揭清洋边抱怨边从陈君赫抽屉里拿了几张卫生纸,敲了敲面前的讲桌,“美女是不可以哭的哦,”陈君赫最烦别人私自碰他东西了,怒火已经冲上脑门了,碍于老师,他只能瞪着揭清洋。
“老师,被换走也不是您教得不好,你要有自信,你讲课讲得可好了,比理科创新班那老头子有趣多了,他的课我从来不听,但我就爱听你的课,虽然有时候爱睡觉,但……”
“你确定你喜欢听?”陈君赫冷声说,“刚刚老师讲到哪了?”
女老师接过纸巾,擦擦,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说班长,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做你的题。”
“虚伪。”
“你,这小兔崽子!”揭清洋有点能体会当家长被孩子气的感受了。他这明明是情商高!
女老师将纸巾攥在手里,“我没事,本来说好不感伤的,情绪突然有点上来了。”
陈君赫说,“老师,我们会想你的。”
“……”
女老师干咳了几声,同学们立马安静,都乖巧可爱地望着。
“同学们,我要说一个事,对不起,”女老师看着这么一群可爱的小绵羊,声音哽咽,“我不能陪你们了,马上就会有新老师接替你们,”班上立刻炸开锅,同学们七嘴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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