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昀野听他这样说,再看懒洋洋瘫在沙发上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的猫猫,果然比上午跑进他房间里那会儿安静许多,稍稍放下心来。
两人都以为霜之哀伤发`情的事,在这周之内暂时不用担忧了,可实际上喻江夏虽然爱猫,却也是第一次养猫。他从网络和书籍上了解到的养猫注意事项有所缺漏,这也在所难免。
就比如说,关于禁欲药。
为了尽可能不致使猫猫体内各项激素分泌失调,如今市面上卖的宠物禁欲药大多不是吃一次就能顶用七天的一劳永逸产品。它们需要间隔固定时间,服用下一次药,才能保证猫猫不会在过了药效后,再次情绪亢奋的嚎叫。
而喻江夏从宠物店老板娘那里买来的药,对公猫发`情的抑制作用只能维持十二个小时。
他是中午十二点多喂的第一次药,这会儿午夜一点,整座城市都沉睡在漆黑阒寂之中。
“喵呜——喵呜——”
关昀野在睡梦中隐约听见猫叫声。
“喵呜——喵呜——”
什么东西,大半夜的这么吵。喻江夏边打哈欠,边眼皮子厚重地睁开眼睛。
自从系统出了bug,导致他在头发和正常人之间颠倒变换,这一个多月以来,喻江夏还是头一回醒来发现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喵呜——”猫咪高昂嘶哑的叫声在深夜格外洪亮。
想来是关昀野被猫叫声吵醒,他也随之从头发变回了人。
“你听,霜之哀伤的叫声,是不是和平常不大一样?”关昀野问他。
喻江夏逐渐清醒,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有点不一样,该不会……”
他犹豫说道:“又发`情了吧?”
“已经喂过药了,应该不会吧。”话虽如此,但关昀野说的并没有底气。
他在凝神细听间,明显感受到钻进耳朵的绵长猫叫声此起彼伏,刚柔并济,带着生物求偶时本能的兴奋与急切。正如同关昀野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描述,这种让人心头发痒的叫声中包含了情`欲,仿佛猫不是单纯在嚎叫,而是用它那长满绒毛的尖爪子,轻飘飘挠在心头,极易勾得人欲念共情。
恰逢此时又是燥火野蛮生长的深夜,身旁人虽然没有手脚并用环抱住他,却也是肌肤紧紧相贴,足够诱惑。
关昀野喉结滚动,想要屏蔽去外界干扰,对喻江夏说:“你要不过去看看,再给他喂一次药?”
“需要吗?”喻江夏不确定地道,“以前我住的地方,邻居也养了一只猫,我见过那只猫发`情最严重的那段日子,叫声和咱们家猫猫不一样诶。你说,它这会不会属于白天趴沙发上睡太多了,导致现在睡不着开始亢奋?”
他抬起眼睛去看关昀野,续道:“主要我寻思着那种药也不是什么养身体的好药,给他一次性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要不我们先观察一小会儿,再做决定要不要给他加药?”
“好。”关昀野答应,“我不懂这些,听你的。”
一时间,床上躺得极近的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屋外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和对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耳廓萦绕。
但喻江夏越听越觉得,这声音不像是公猫发`情时会发出的,起音很高然后渐弱,尾音又轻又软的无限延长。像夏日之中,小时候贪玩在路边摘来狗尾巴草挠耳朵,把人刺激得哪哪都痒。
可喻江夏在从前那个世界里,似乎并没有听见过,哪只猫咪会这样子怪叫。
他感觉身上有些发热发烫,紧贴住他的关昀野的身体皮肤好像也有相同的反应。
耳边猫叫声依旧,但两人的呼吸明显急促沉重。喻江夏觉得自己仿佛从耳朵生出一团火,烧红了耳垂沁血,然后火苗逐渐滚过喉咙、心脏、小腹……再一路往下,点燃浑身血液。
关昀野突然腾地坐了起来。
喻江夏被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先睡。”关昀野嗓音哑得有些不正常,“我出去一下。”
他没说去哪儿,但喻江夏大概能猜出来,他现在一定和自己是相同的感觉。别说是喜凉怕热的关昀野了,就连喻江夏这个体质畏寒的人都想去浴室冲个冷水澡。
但秋日的夜晚寒气重,冲上十几二十分钟冷水澡,喻江夏清楚自己这从来不运动的小身板肯定当下就得喷嚏连天,感冒生病。
他趁着如水月色悄悄侧头去看关昀野,立体的五官和精致的下颔曲线像是精雕细琢出的工笔画。裸睡的人露出微微隆起的腹肌,错落有致。
“喵呜——喵呜——”猫儿叫得更柔软更渴求了。
喻江夏搭在床单上的手缓慢移动,在关昀野掀开被子下床之前,忽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嗓音同样低沉。
“你要不要帮忙?或者……我们互相帮帮忙?”
关昀野蓦地瞪大眼睛。
喻江夏说得语焉不详,但他瞬间秒懂喻江言下之意,脑子里顿时炸开成片烟花。
想起就在昨天早晨,喻江夏拿着湿巾纸仔细擦拭过他胸肌皮肤,还有红豆凸起……原来就被猫叫声撩得着火的地方,更加精神。
他深吸一大口气问:“用……什么帮?”
这还能用什么帮,喻江夏觉得关昀野问了句废话,他动了动身体改为面朝向他的侧躺,然后另一只空闲无事的手无比大胆地伸入隐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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