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翻了个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一整夜都没有再开口。
凄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倒映在空荡荡的寝殿内,林小冬默默地注视着皇后消瘦的背影,半晌,也闭上了双眼。
*
人马座,一颗无生命居住的荒芜星球上。
星舰已经停留在这里近一周了,副官站在紧闭的刑讯室大门前,眼底浮现出一片浓重的青黑。
自顾熙进去后,他整整三天三夜没合眼,一直守在门外。
外面的军队已经有些人心浮动,各个团的团长都来找过他,说让副官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关于他们究竟要不要放弃顾中将。
一切的原因,还要从十天前的那场战役说起。
面对毁灭性的打击,母虫在生死关头制造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精神力漩涡,瞄准的目标自然是领头的顾熙所在的分队。
当副官他们完成自己分区的歼灭任务并匆匆赶到那片星域时,却发现整支分队都已经全军覆灭,而唯一活下来的顾熙,脑中却被检测出了有微弱的异样生命活动——
没错,男人被脑虫寄生了。
几天后,顾熙苏醒过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神智清楚,思维正常。
但仪器不会骗人,脑虫的的确确仍旧在他的大脑中活动着。
它甚至开始逐渐进化,日复一日地蚕食着他的精神力,直到有朝一日完全复活,变成新的母虫。
副官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母虫是永远无法被真正消灭的。
因为,所有脑虫都有进化成母虫的潜力。
所以为了控制新母虫的活动,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顾熙击毙。
但如果真到了它完全复活的那一天,那他们在这次战役中付出的所有牺牲,都将化为乌有。
“我是个很好的样本,”顾熙本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却十分平静,“把我关进刑讯室观察一段时间,一旦有任何不对,不要犹豫,立刻释放毒气。”
而男人对副官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照顾好他”。
这个他究竟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这三天来,无计可施的副官只能打开刑讯室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小人鱼提前录制好的歌声。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由衷地感谢林小冬的先见之明,人鱼的歌声最大程度上压制了母虫的复苏,也为顾熙争取到了宝贵的清醒时间。
在这期间,母虫会积蓄能量,停止活动;但与此同时,失去了和母虫的联系,散落在宇宙各个星球上的脑虫将会变得异常狂暴,加快吸收寄生者的精神力,连带着被寄生的宿主也会受到影响。
副官忧心忡忡地想,最糟糕的是,目前这种影响还是未知的。
他们和中央星的联络早在半个月前就被人强行掐断了,所有消息都无法传达回去,副官现在都不知道中央星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光是母虫的事情就足够他焦头烂额了。
他靠在刑讯室的大门上,疲惫地长叹一声。
而就在身后密闭的房间内,躺在墙角的男人沉默地睁开双眼。
他的枕边放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小人鱼傻乎乎叼着小鱼干看向镜头的瞬间。
顾熙原本漆黑的眸子变成了湛蓝色半透明的模样,明明眼前只有一堵由精铁铸就而成的坚硬墙壁,但他却仿佛拥有了无数双眼睛,能够看到宇宙中各个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这是母虫对脑虫的掌控力。
寄生的过程,就是一个争夺主导权的过程。母虫想要用他的身体复活,但顾熙同样也能借此机会,将它的能力占为己有。
他忍着大脑头疼欲裂的痛苦,想要在这场关乎性命的争斗中占据上风,但就在这一幅幅让人眼花缭乱的画面中,顾熙的注意力却猛地定格在了其中一个寄生者的身上。
从这个寄生者身处的环境来看,他应该是在皇宫中,身份大概是老国王或者其他贵族的侍从。顾熙透过他的视角,一路穿过静悄悄的走廊,来到了一座清冷宫殿的外围。
这里似乎很久都没人好好打扫过了,台阶上落满了残枝枯叶,周围也没有任何侍卫看守。
不是冷宫,胜似冷宫。
这人左顾右盼了一番,然后快步走上台阶,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边的位置——
看着屋内趴在云朵上蜷缩成一团、睡得十分不安稳的小人鱼,顾熙的瞳孔瞬间一缩。
林小冬为什么会在这里!?
侍从定定地看了熟睡的小人鱼半天,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瓶挥发性气体毒药,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道:“艹他妈的老神经病,我收拾不了你,我就弄哑这条人鱼!”
飞行器的屏蔽是无法隔绝气体的,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到小人鱼旁边,刚要打开瓶子让毒药慢慢挥发到空气中,突然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大脑深处猛地传来一阵尖锐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下一秒,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睡梦中的林小冬猛地惊醒,刚睁眼就看到一个人瞪着老大的眼睛,“噗通”一声倒在了他面前,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瓶没有开封的玻璃瓶。
他一脸懵逼地盯着那人的后脑勺,半天没反应过来。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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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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