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容谦眯了眯眼,周身的温柔气质瞬息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漫天风雪飞舞冻得人要结了冰。
皇上都愿意给他个机会,那自己试一试又何妨?只是,他可等得到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呵,谁知道呢?且,这又与他何干?他只是个旁观者。少年轻笑,那蔌蔌的桂花雨里映衬着最缱绻的温柔与和最无情的残忍,两相交融,是颠倒众生的美丽。
这世间,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一念起,一念灭,一念之间,这好好坏坏仿若那天上游动的浮云谁又能说得清?
容谦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某些神秘力量的。比如眼前的这位仁兄。青天白日下,一身黑衣蒙着黑布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拦住自己的去路着实有些太过亮眼。叶生呆了一呆,有点想不透这位在干嘛。
“你,有事?”叶生无力地张了张嘴,觉得自己的词语有些匮乏。谁能告诉他,面对突如其来敌友莫辨的黑衣人该说什么?
“额,应该,有吧。”黑衣人有些惊异地仔细观察叶生,倒是自己反应慢了半拍。
黑衣人反应不快,动作倒是挺快。叶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到灵台清明时已然到了别人的肩头。身边的景物快速倒退,叶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个人扛着他翻墙上树,身轻如燕地穿过云王府的密林。
等等,越过围墙。这是出府!!!!叶生这才有些急,怕不是谁想杀他趁他落单要把他劫走了?出了府那还不是死生由命?
“大侠,饶命啊,我还小。”叶生可怜巴巴地说,一双桃花眼眨巴出泪来,一手抹着眼泪 ,一手还牢牢抓住那人的衣服。
那黑衣人觉得好笑,这是刚反应过来?方才与他对视那么久现在才知道了害怕。
“你人小,命值钱。”黑衣人速度不减,沉沉地说了一句。
昂,真是冲着他命来的。叶生更觉得心痛了,回头一看,云王府已然没了踪影。
“大侠要是真要我的命。劳烦给个全尸吧。谢谢。”
“。。。。。。。”黑衣人有些无语了,感情真是吓到了?
“我死了不要紧,大侠你跟我师兄说,我对不起他。罩不了他了。”叶生撇撇嘴,一个劲的抹眼泪,还拿小脚丫子乱七八糟地一通乱踢,直踢得黑衣人把他从肩上扛下来夹在怀里。
“还有,我中意容王家的公子很久了。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偷偷埋在他院子里吧。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你别让他知道了。”叶生倒是不在意换了个姿势,自顾自地囔个着鼻子交代后事般说个不停。
黑衣人听到那句“我中意容王家的公子很久了”的时候就虎躯一震,险些没把叶生给摔出去。不得不停在一棵大树上,目如鹰隼,与这口若悬河的小孩对视。
“你中意容王家的公子很久了?多久?”黑衣人挑眉。提着他的小身子将他重重地放在粗壮的枝干上。
“你管我?”叶生自顾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眼皮抬都懒得抬。吸着小小的鼻子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说,我就把你推下去。”黑衣人更是眼皮不眨,作势要把他紧扶着树干的手拉开。
“唔,坏蛋。”叶生抱着树干不撒手,惊叫道。看着愈来愈近的手吓得哇哇大哭。
“就不能一见钟情啊。唔哇。”叶生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说出来也不怕他了,狠狠地甩了把鼻涕,顺势将鼻涕糊在过来的手上。
“。。。。。。”黑衣人表示,他真的想把这个小兔崽子捏死算了。
回头一看,方才还袅袅沄沄的大眼睛,此刻睁得圆圆的,眼里还藏着一抹促狭的笑意。
他在耍人?黑衣人仰头望天,觉得自己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耍了还真是,人生惨淡。
黑衣人抿了嘴,一把提起他,重新把他夹在腰间。想着自己紫青的后背,恶心巴拉粘在手上的黏性物体,便是黑布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铁青色。
云世子是吧?咱们走着瞧!
容王府起于江南,故去的容王妃更是出自江南有名的书香世家方家。整个容王府水巷小桥,粉墙黛瓦,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和京城的建筑风格格格不入,被藏在这容王府的高墙大院里。
叶生被放下来的一瞬间就知道这里是容王府。他太熟悉了,这亭台楼阁,这馆轩庭院。甚至那九曲回廊,那年年月月日日不变的桂花树。那棵桂花树自开花尹始,便是凛冽风雪时也要争一回香。
容谦腿脚不好,每每回府坐于树下,一坐便是一整日,或读书,或下棋,或在冬日时在旁边的小屋里点上暖炉,温酒赏雪看片片雪花为这凡尘点染出最洁净的一片天地。
容谦身上有一股冷桂香,没有新鲜桂花的郁馥,似被冬日雪冻住后的淡淡清雅。那时的叶生无限跳脱,唯有在容谦旁边会安静下来。他不愿惊了这下凡的谪仙,不愿扰了这人的幽静安宁的生活。
可还是惊扰了,这人为他收拾摊子,为他出谋划策。为了他的愚蠢赔上了双腿,甚至一条命。
叶生低眉,跟着那黑衣人七拐八拐转圈圈。再转他也知道,这九曲回廊的尽头,是谁。
不是没想过远离他,他清幽淡雅似是远山上的雪莲,渊渟岳峙,矫矫庄庄,本就不该沾染哪怕一丝俗世风尘。
前世愚钝,以为无作为便没人会害他。殊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是云王世子,他还是集万千尊宠于一身的苏贵妃的亲子。自他重生而来,每次无心的举动背后都有人运筹帷幄。他感觉得到,有人正把他推到那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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