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一笑, 随意地摆摆手:“我这算什么, 能和宇文城主比?不过是江湖杂耍的雕虫小技罢了。”
十一颌首, 也不多言, 心里却对风坊主多了几分提防。
他只带了苏夷安一同前来,至于小环,则在山下等他。他本来连苏夷安也不想带,却耐不过他的坚持。
十一无奈在心中叹气,在钟琤来扬州之前,曾暗中嘱咐他,此行不要同来, 一是要留下来听从宇文樾调遣, 看他想搞什么幺蛾子, 二则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
他摩挲着剑鞘, 陷入沉思, 他是杀手,和钟琤也没什么过命的交情,如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偿还他为自己打造的一把神兵而已。
估计谁都想不到,钟琤的打铁铺并不是蛰伏的摆设,而是他真心擅长。或许,今日一战,他便能让这把神兵痛快地战斗一番了。
到了白桦阵,风坊主手下的人破阵时花费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过了白桦林,天色也要黑了。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建筑,里面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夜鸦凄厉的嚎叫,风一吹,带来一阵腥臭的风。
里面静悄悄的,风坊主有些疑惑:“没有人?”
“坊主,您来看。”
他们走过去,看到横卧在地面上的尸体,苏夷安身子摇摇欲坠,只觉得喉头腥甜,趁无人在意之事,他偷偷吞咽下去,又在一旁寻找钟琤。
万幸,他没有看到钟琤。
“坊主,这不是毒三吗?传闻他是唐门出身,一手毒使的出神入化……没想到……”看周围散落的毒已经融化了尸体周围的草木,可想而知那场战斗有多凶险。
风坊主十分严肃,手向后一挥:“告诉弟兄们,小心这里的尸体。”
不止一具尸体,越往里面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越来越多,还有爬行的血迹,看来是有人并没有死亡,试图逃跑,可又走了十几步,那个逃跑的人,还是死了。
十一蹲下来检查片刻,“断了。”他言简意赅,并未说哪里断了,可明眼人都能看得见,这人上下身藕断丝连……只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还强撑着要跑,结果却……
十一发现了身后的动静,苏夷安脸色煞白,眼睫颤个不停,身子也有些软。他哼笑道:“这些可都是老大做的,你确定还要往里面走?”
这样残忍的行径,同为杀手的他都有些胆寒。可苏夷安只是淡淡道:“走。”
风坊主挑挑眉头,他还以为这个一点功夫都不会的小白脸会哭着逃走。
到了深处,大厅里桌椅散乱,从地面的痕迹上来看,似乎曾有很多人在此对峙。
只是不知为何,并没有打斗的痕迹。
“也就是说老大在这里停下了,他去追人了?还是怎么?”十一喃喃自语,在房间里摸索着,“你们也都找找,也许这里有什么机关,老大可能追着进去了!”
“徐叔,你去看看。”风坊主吩咐道。
苏夷安也跟着一起在墙壁上摸索,他尽量让自己忽视一地的血腥,努力去想钟琤现在如何。
没过一会儿,喉头的恶心感觉就被压下去了。他好像……并不讨厌这样的钟琤,更多的是担心。他怕躺在地上的会是钟琤。
他想,如果这次能够找到钟琤,也许他会放下一切,和钟琤隐姓埋名,以后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找到了!”轰隆一声,断龙石缓缓升起,露出黑漆漆的密室。风坊主早就命人打起了火把,正要派人深入时,苏夷安说话了:“坊主,还请不要让你的人全部进入,也许这里还有别的出入口。”
风坊主疑惑,“大厅里消失的那些人,也许都一同跟进去了,只怕还有一场恶仗要打,若是人手不够,只怕我们也要遭殃,若非如此,钟老大为何不亲自逃出来?”
十一环抱双手,盯着苏夷安,倒想听听他能说出来什么高见。
苏夷安咬着下唇,道:“我虽然并非江湖人士,也不懂什么寻仇之说。但我知道,钟琤并非是赶尽杀绝之人,你们看这些脚印。”
他接过一只火把,靠近地面,“这些脚印散乱,可到最后都是往外跑的。可外面那些倒地的人,越往里靠近,身子便都是想往里面跑的。我想,当时可能是车轮战,大部分人守在大厅,只派一部分人轮流出去,想要消耗钟琤的体力。”
“而为了节省体力,钟琤的战斗很少有缠斗的,能一剑毙命的,他绝不会挥出第二剑,这些从那些尸体上便能够看出来。所以我猜,他到了这里,很有可能追着宇文樾进入密室,而其他人,则都各自逃去了。”
“他的目标只有宇文樾,绝不会在这些人身上浪费力气。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能够从密室中出来,也许是因为这里面别有洞天,而宇文樾熟知里面情况,借着地利甩开了他,他被困在里面的。”
“所以我希望风坊主能够分派一些人手,在外面等候,同时在山上寻找密室出口。”
风坊主定定地审视着他,从他脚尖到发顶,自然没有忽视他染血的衣服,还有藏在袖中隐隐颤抖的手。
可苏夷安却没有半分退步,他目光柔和,却格外坚定,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散发着荧光。
他蓦然笑了,“他是为了你?这样解释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感觉。”
“疯猴,你带着一帮兄弟在外面守着,按照苏公子的话,让弟兄们找别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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