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着声音哭道:“我上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啊,我的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三枝是这样的孩子?”
钟美丽也流下眼泪,“竹大姐,你别这样说,会好的。”
两个女人坐在地上抱头痛哭,钟美良听到声音,有些无奈地从厨房过来,他没有惊扰到她们,而是一手抱一个孩子,把钟琤和三枝抱到厨房。
厨房里的炉子上正炖着肉,很香。
三枝一张嘴巴,口水就流了下来,打湿了钟美良的一边肩膀。
钟琤看个正着,咧着嘴巴笑起来,用指尖点他鼻头:“小馋猫。”
三枝立马闭上嘴巴,还欲盖弥彰地去擦钟美良衣服上的口水。
钟美良把他俩挨个放到小凳子上,“你俩乖乖坐好,我给你俩盛肉肉吃好不好?”
钟琤握住三枝的手,乖乖点头。
钟美良拿出他专用的小碗,从锅里舀出来两块肉,吹了又吹,直到不太烫了,才把碗放到钟琤手里。
他光着脚丫坐在那里,比三枝要大了一圈,可也不胖,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不护食,有两口吃的就给三枝的原因,他就没怎么胖过。
钟琤接过碗,又在嘴边吹了吹,轻轻咬掉一口,试着不太烫了,才小心翼翼地往三枝嘴巴边送:“三枝,啊——”
三枝:“啊——呜”
一口把勺子都含住,把一整块肉都吞到嘴巴里,塞的像个小仓鼠一样。
钟美良蹲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揉了揉三枝的头发,轻声说:“三枝真聪明。”
钟琤点头表示认同。
钟美良对他说:“儿子,你喜欢三枝吗?”
“喜欢。”
“那到了幼儿园,如果有人欺负三枝,你要怎么做?”
“保护他!告诉老师!告诉爸爸妈妈!”
钟美良满意地揉揉儿子的头发,“不愧是我儿子,真聪明。”
他微不可闻地叹气,竹家的情况太复杂了,对这个孩子也不见得有多少爱,他同情,也仅仅只能尽到一些绵薄之力。
“你在这里陪着三枝,爸出去看看。”三枝这孩子能不能好,还要看竹大妞的想法。
钟美良离开厨房,布帘子放下,房间里刻意压低的恸哭还在继续。
可三枝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哪怕是来自母亲的痛哭,也吵不醒他在自己的世界里酣睡。
钟琤耐心地等他吃完嘴里的肉,看他吃的嘴角溢出油水,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给他擦干净,又舀第二块肉给他。
“再吃一块。”他说着,把干净的小碗让三枝看一眼,三枝嘴巴微动,继而扭过头去。
钟琤哄他:“三枝乖,吃了能长高高,不会生病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产,三枝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经常去输液,有时候还要吃很苦的中药。
三枝倔强地一动不动,就是不肯把脸扭过来。
钟琤无奈地看了眼厨房的水泥地,他没穿鞋呢。做了一会的心理斗争准备赤脚下地时,三枝突然把头扭了回头,小手推着勺子,倔强且强硬地叫了一句:“哥哥。”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钟琤手一抖,那块肉直接掉在了地上。
三枝疑惑地看一眼地上的肉,又疑惑地看他一眼,浅浅的眉毛微皱,又叫了一声“哥哥”,好像是在好奇他在干什么。
钟琤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一激动赤脚下地,站在他面前,肉乎乎的手捧着三枝的脸:“三枝,你再叫一声哥哥让我听听。”
三枝看了他一眼,目光移到了远处正在咕噜咕噜作响的炉子上。不再开口。
钟琤也不气馁,好歹知道三枝不是不会,而是不想,不愿意?或者是懒?
他笨拙地把三枝按在自己胸口,亲昵地用头发蹭三枝的头顶,“三枝真是个聪明的小宝宝。”
哪怕他心里高兴的想把三枝抱起来转一圈,也受限于这个豆丁一样的身材,就连想抱三枝还要先稳住自己下盘。
实在是太可悲了!
钟琤坚信自己的教学是有效的,每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就屁颠屁颠往竹家跑。
竹家人起的很早,一家子自己忙自己的,三枝就在房间里的大床上,一个人待着。
自从确定了三枝是个不一样的孩子,竹家人更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屋里,没有特别情况,他不会哭,也不会叫,只安安静静地躺着那里,有时候会坐起来。
大人给他吃的,他就吃,不给他吃的,他也不会喊饿。
有时候尿急了,他便夹着腿站在床边,一脸的犹豫和纠结。没了尿布这种懒人必备的好东西,三枝不知尿了多少次床,为此竹大妞和她男人至少下狠手打了三枝好几次。
三枝屁股红肿,哭的声嘶力竭,才好歹记住不能在床上尿尿这件事。
钟琤这才明白,有时候三枝的乖,在竹家或许才是正常的生存之道。竹家人喜欢吵,喜欢闹,子女之间,姐妹之间,夫妻之间,有时候脾气上来了,不是很大声的吵架,就是上手打。
有时候钟琤在自己家里,都能听到竹大妞和她男人打架时像野兽般的叫骂声。
他很担心三枝,想要去把三枝带回来。钟美丽看着他满是担忧的小脸,揉了揉,告诉他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外人没法管。
三枝的爸爸是个很沉默的男人,但三枝长的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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