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同说话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带着的是安抚的情绪,是为了安慰韩栖。
但越说到后来,就越显得有些不对劲了,甚至不得不说,傅君同的话里显然带有了隐隐的醋意。
还挺酸。
韩栖一个没忍住,靠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很好,他现在是真的感觉不害怕了,知道就知道了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算现在不知道,日后生了孩子,也照样会知道的,不过早晚的事。
不过……
“谁让你坐着的,老实给我趴着。”韩栖从傅君同的怀里爬出来,严肃的对傅君同说。
“你个小没良心的。”傅君同笑骂一句:“刚刚也不知道是那个小没良心的,看起来都要哭鼻子了,吓得我赶紧坐起来安慰,好嘛,现在反倒还倒打一耙了。”
韩栖一阵脸红,他当然知道傅君同是在说自己了,不过这种事怎么能承认呢,当然是死不承认了,直接这么说出来,实在是太丢脸了。
“你说谁,我不知道。”
韩栖脖子一梗,索性死不承认,他看着傅君同,见他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坐在床上含笑看他,韩栖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于是他选择先发制人。
“怎么还不趴下,要上药了!”他挥了挥手上的药膏:“不对,先把衣服脱了再上,要不然穿着一副不方便,还会沾到药膏。”
他这话可是真心的,毕竟傅君同穿的是衬衫,本来就是修身那一挂的,跟皮肤贴的又紧,扩展性又不好,确实不适合穿着上药。
“嗯?遵命。”傅君同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里也带出点不怀好意来。
韩栖听到他的话直觉不妙,但他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妙,好在傅君同的动作很快就让他知道自己突然感觉到的不妙是哪里来的了。
只见傅君同慢条斯理地从领口开始解扣子,慢条斯理的,一颗又一颗,修长的手指搭在白色的衬衫上,再配上他那仿佛刻意放慢了好几倍的动作——
越看越色气,仿佛在做什么无声的邀请。
他本身就生的好看,只是平日里气势太强,反倒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容貌。
现在这么含笑看人,与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反倒是更加凸显出了容貌的出色来,更何况他手下动作不停,眼神也不住地往韩栖身上瞟,无端又平添几分欲/色。
可怜韩栖从小到大连片都没怎么看过,唯一一次的性/生活也过得稀里糊涂的,哪里见识过这场面,顿时害臊地脸都要红了。
偏生傅君同光做就算了,嘴巴还非要说些话来逗他:“小栖怎么了,怎么脸红了,是不是太热了?”
嘴巴一刻也不肯停,气的韩栖差点就想把他的嘴用针给他缝起来。
“好了!要脱快脱,要上药了,怎么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能说。”韩栖实在是受不了了。
傅君同看着韩栖此刻绯红的双颊,微微一笑,深知自己已经逗得差不多了。
见好就收,他心满意足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就脱好了衣服,听话地趴在了韩栖指着的地方。
韩栖一直知道傅君同锻炼得当,身体的线条应该会很好看。现在住在一起,平时所显露出来的边边角角也足以佐证这一点。
但是这么直观地看见,还是头一次。
男人脊背宽阔,肌肉紧实,即使是趴着这么一个显得极尽弱势的姿势,也难以遮掩这副锻炼得当的身躯所带来的压迫感。
这是一幅非常完美的男性躯体,韩栖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顿时感到非常羡慕。
难怪呢,平日里抱起一个他跟抱个孩子似的,连气都不带喘的。
只是可惜现在,原本平坦流畅的后背上此刻尽是已然开始泛起轻肿,显露出青紫雏形的红痕,乍一眼看,颇有些触目惊心。
手边没有棉签,韩栖在洗完手之后,小心地用手指蘸取了药膏,心疼地开始往傅君同的后背上抹去。
新鲜的伤口总是带着灼人的热意,韩栖的指尖又是常年带着微凉的,两相结合之下,温度感知就更加明显了起来。
“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虽然知道江梦他们教训傅君同从根本原因上来交,还是因为他,但是看到这么一身伤痕,韩栖还是避免不了的有些难受。
他细致地想要把药膏涂抹到伤口的每一个角落,怕自己不够小心,把哪里漏掉了,他还特意贴近了看。
“疼不疼?”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韩栖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那我轻点儿。”
“不疼。”傅君同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哑了。
不仅是韩栖看着他心里难受,傅君同他自己现在也很难受。
他现在整张后背上最鲜明的触感,就是韩栖的手指在他后背上游移。
微凉的指尖,冰凉的药膏,轻柔的动作,湿润的触感,还有心上人凑近后背时体温与吐息带来的熟悉的温度。
和这些比起来,后背上的伤口所给他带来的难受简直是不值一提。
之前韩栖还没有给他上药的时候他还在想着,他一定要好好享受韩栖对他难得一见的细心呵护。
结果呵护是确实被呵护到了没有错,享受是真的享受不起来了。
他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自开荤以来就没有吃到过肉的男人,整天看着肉在眼前晃,想着肉是生的不能吃也就算了,现在肉熟了就放在嘴边,还不能吃,这就实在是有点考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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