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胸膛都快要贴上了。
“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潮湿的吐气在耳边盘旋,一直绕道脖颈后,这才恋恋不舍地消失在了空气里。
按照常理,一般这个时候,傅君同早就某处起立以表敬意了,但是意外的这次并没有。
现在的情景很完美,时间很完美,场合很完美,韩栖的动作也很完美。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韩栖的声音,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又紧着嗓子,这么听起来,就像是网络上流行的,仿佛卡了痰般的气泡音。
这声音陌生而熟悉,正是当年傅君同还没有跟韩栖熟悉起来的时候,轻信了杜柯书里所说的所谓男神音,刻意练就的发音方式,跟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且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一点。
刚刚最令傅君同窒息的是韩栖压着气泡音说的那句话,跟那天他壁咚了韩栖之后说的那句话一模一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带差的。
救命,他要不行了。
而此时,说完话的韩栖又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缓缓拉开,好让自己的整张脸,都能完全地倒映在傅君同眼里,然后,露出一个略带点羞涩的微笑。
“你看我都能把你的话记得那么牢,这证明我是真的关心你,爱你,不仅是你的话,我连语气都模仿到了,所以我真的不会玩带球跑的,也成为一个不会骗了你的人又骗了你的钱之后转身就跑的渣男的。”
韩栖说的这么一长串话,此时此刻完全进不到傅君同耳朵里。
他现在的耳边仿佛一直盘旋着韩栖刚刚刻意压着嗓子说的那句:
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注意。
意。
社死如风常伴吾身,他死了。
傅君同听着听着一时有些恍惚,他看着韩栖,徐徐笑了一下,然后在韩栖惊讶的目光里,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需要冷静一下,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他可能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可爱的世界了。
被韩栖以同样的方式还了自己一句当时自己说过的话,还是这么羞耻的一句,这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社死了,这是一种施加在羞耻心上的残忍惩罚。。
虽然情况不太一样,不过他好像能感受到韩栖当初被他壁咚在墙上时的心情了。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这就是以社死之道还治社死之身吗?
他悟了。
他虽然闭上了眼,暂时是不想面对这个世界了,但是韩栖可不一样啊,作为这场社死的发起者,韩栖非常愧疚。
他单纯就想玩一场大的,想用傅君同惯用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这一招的威力这么大,直接把人给整自闭了。
这也太罪过了,结果如此,他很抱歉。
他也是实在没想到,傅君同这么经不住社死啊,明明之前的时候,作为社死的发起者,就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傅君同也面不改色,而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呐。
难道是用同样是方法复述傅君同说过的话,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有可能。
不过就算知道了症结所在,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做什么来挽救他,这和个东西,只能靠傅君同自己的内心来化解,谁当年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理,韩栖坏心眼地一直盯着傅君同看。
也不知道傅君同要花多久才能想明白,希望能快一点吧,坐这儿事业虽好,但是做久了也有点累,还是站着说话比较不腰疼。
看傅君同闭着眼睛自闭这架势,韩栖本以为傅君同还要缓好久,没想到,才闭了一会儿把,傅君同就这开了眼睛,而且脸上又回复到了常见的冷淡严肃,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经受过什么尴尬的场面。
这调节的也太快了吧!
还是说他们这些做霸总的都有着一颗强大的心脏,经得起狂风暴雨的摧残?
韩栖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捏了捏傅君同的脸,发现脸上的肌肉没有任何僵硬紧绷的状态,非常放松,很明显这个表情不是硬装出来的,是自然而然展现出来的。
“没事了?”韩栖不敢置信地问。
“没事了。”傅君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
他手上一个用力,避开韩栖的腰,搂住他的肩臀把他从桌子上报了下来。
“我们出来的已经很久了,该到饭点儿了,是时候回去了,再不回去,厨师都要等急了。”
逻辑很对,情绪很对,表情很对,说的话也很对,一切都跟以往的傅君同一样,非常正常,但是在刚刚发生那些事情之后,此刻的太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韩栖凭借着多年的社死经验,他用脚指头发誓,就算调节的快,但正常的反应绝对不是这样的,凭他对傅君同的了解,就看他平常说几句偶尔还会脸红的状态,也绝对不是一个能这么快就毫无波澜的人。
但是问题是傅君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韩栖有心想拆穿,但苦于没有证据,就只好暂时作罢。
就像傅君同睡得那样,等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厨师果然已经做好了菜。
和之前那一顿一样,上好了菜之后,餐桌上就只剩下了韩栖和傅君同两个人。
傅君同从菜一上来开始,就着手准备垂眸剥虾,照顾得细心周到,该说不说真的是跟平常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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