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脏抽疼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了不知道谁在说话,声音极低,模糊哀伤,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宁惟玉紧了紧手上的力度,把小白狗拢在怀里,脸上撑起叛逆的倨傲:“……不行,我就要养。”
“好好好,那就养。”虞岚被儿子忽然白下来的脸色吓了一跳,轻轻摸了摸宁惟玉的额头,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
“没有不让你养。”虞岚看了看儿子和毛茸茸,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狗粮,“岁岁可以试试给他吃点煮好的肉。”
那种如海水一半让人窒息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宁惟玉将信将疑地起身,給小白狗夹了一块糖醋里脊。
“味道不怎么重,你试试。”
殷商低头嗅了一下,终于不再抗拒,屈尊降贵地一口吞下那块糖醋里脊。
比狗粮香多了。
宁惟玉挑了挑眉,又给小白狗挑了几块香酥可口的肉,然后看着它全部吃了下去。
懂了,原来是在挑食。
宁惟玉干脆把小白狗带到厨房,把锅里剩下的一大半肉都倒在了盘子里。
殷商直面这些食物,犹豫几秒,最终还是本能占据了上风。
这些食物填补了能力进化带来的巨大消耗。殷商一边吞咽,一边走神地想。
那天宁惟玉在食堂里说的倒也不错,宁家厨师做的饭菜确实顶级。
“……”
十分钟后,一人一狼对着空掉的三个大盘子,陷入微妙的沉默。
宁惟玉放下手机,扯了张纸巾擦掉小白狗绒毛上碰到的一点点酱。
“小殷,你好能吃。”
殷商:“……”其实只是半饱。
“算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宁惟玉不在意地笑笑,带着小白狗回到客厅。
投影仪上的喜剧片被宁朝钦换成了风景纪录片,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闲聊,享受难得的假期时间。
宁惟玉脸上挂着桀骜和叛逆,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坐下,听家人们谈论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
在原著里,原主和家人的关系是近乎敌对的。
可现在,宁惟玉坐在这个客厅里,除了能感觉到哥哥们对他还有不满和疏离的情绪之外,就再也没有违和的地方了。
像是普通的一家人在茶余饭后休憩那样。
……
叮咚——
老宁接起了庄园正门安保亭拨过来的电话。
等丈夫放下电话,虞岚问道:“怎么了?”
“张家过来拜访。”宁征简洁地答道,话里带了点疑惑。
“这个点过来?”虞岚知道张家,近几年暴富起来的,算是圈子里的人,之前和宁家在生意上有过一小段时间的合作。
不知道这个点为什么要过来。
沙发另一端,宁惟玉咂摸一会,问系统:“昨天那群人渣里面是不是有张家的?”
[是呢宿主。]
原来是找上门来了。
思索间,张家夫妇已经到了别墅,夫妻俩背后还跟了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估计是他们其他的孩子。
张父空着双手进来,黑着一张脸,对宁征说:“宁总,我们也算是生意伙伴,闹成这样不太好吧。”
宁征简直莫名其妙:“什么闹成这样?”他想到昨晚在圈子里流传的小道消息,不走心地安慰一句,“儿孙犯错父母心痛,这我理解,但是送去教育以后改过自新,也挺好的。”
“……好什么!”张父气得说不出话,旁边的张母抢过话头,指着宁惟玉控诉,“还不是因为你们家的宁惟玉!我儿子都说了,绝对是因为他!不然我儿子怎么会被带走!”
带走就算了,还不能花钱摆平。
张母的眼珠通红,尖着嗓音控诉,像是宁惟玉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那般。
宁家父母兄长想到小儿子平时的作风,纷纷看向他,目光或疑虑或不满。
宁惟玉扫了张母一眼,懒洋洋地开口:“少和我玩话术。你儿子自己想强迫别人,我只是路过而已,关我什么事?”
语调懒散轻蔑,仿佛只是碾死蚂蚁那样无所谓。
张母气结:“……那就算了!他说你还打了他!”
宁惟玉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我赔的起。”
“岁岁,到底怎么回事?”
宁惟玉耸了耸肩,把那群人渣的事迹简单复述了一遍,末了,扬着眉问几个家人:“怎么,你们要让我去道歉吗?”
“不用,你这次做的很好。”
宁征安抚完小儿子,下逐客令:“张总,有些问题还是要从自己身上找的。”
张家夫妻俩只恨自己没读几年书,此刻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他们的二儿子怨毒地看了一眼被娇宠着的宁惟玉,想到自己过来居然连个座位都没得坐就挨骂,小声骂道:“居然抱着个畜牲,真脏。”
吃饱喝足默默吃瓜的殷商动作一顿,缓缓对上那个小孩。
张家二儿子被这双眼注视着,忽然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和恐惧感,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别看。”宁惟玉捂住小白狗的眼睛,漫不经心,“毕竟谁才是畜牲还说不定呢。小殷,别脏了眼。”
“……你!”
不等张家夫妇有什么反应,宁家的保安已经到了别墅,把这三人请了出去。
老宁随后也去了书房处理后续的事情。虞岚摸摸儿子的脑袋,转移话题缓解气氛:“岁岁别怕,这次是你做的对。对了,妈妈知道你这次开学考进步特别大,让二哥给你补补,咱们一定能上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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