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丽的彩霞映在辽阔的海面上,海浪有节奏的一波又一波拍打着船身,绽放出无数纷飞的浪花,仿佛有人在海底深沉的吟唱。
我扶着船舷仔细聆听,雾气似的海水飞进嘴里,难言的苦涩,远比泪水浓重的多。
靠海吃饭的渔民纷纷摇着船桨向岸边驶去。回头向后看,岸边已经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召唤着离家的旅人尽快归家。
我们的船在一众归家似箭的船只中背道而驰。
船老大在船尾掌舵,再不斩坐在船头眺望海平线。
飘荡不定的小船时而被浪涛高高抛起,时而被旋涡互相扯来扯去。
夕阳西下,身后的陆地已经笼罩在夜色之中。唯有我们前进的方向被迟迟不肯落下的晚霞照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通途。
我怔怔的凝望着那片如血殷红的彩霞,任凭海风将包头的围巾吹散,露出下面染得一片斑驳的灰黑发色。
在包围着的夜色中,依稀记起当初蓄起长发的原因。只是为了一句“长发也好看”,便不顾长发带来的麻烦,一直蓄长到现在。
本以为已经足够潇洒,天地间再也没有能够束缚我的存在。却不料命运不动声色的将未来涂改得面目全非,让人手忙脚乱,无以适从。
短短几年,时光将生活雕琢成另一番模样。如果还在木叶的我能提前知道这一切,可能会在踏出大门的那一瞬更加犹豫吧。
我不是千手柱间,凭借人格魅力就能拉拢来许多助力,更没有千手扉间的高超手腕,将偌大一个忍村管理的井井有条。穿越前只是一个万千大中里的一个普通人,被夸赞会开心,被激怒会发火,被怀疑会委屈,被训斥会难过。日常交流的人数不超过一个组。现在却要拉扯起一个独立的国家……
我知道他们很依赖我,也明白这个世界看重血统,以实力为尊,所以才厚着脸皮接过千手春树这个身份。没有这个身份,我也没有信心确保他们能对自己心服口服。
这么一想,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愧为忍界巅峰的人物。他们结束了战火纷飞,民生凋敝的战国时代,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活了下来。
我能做到什么呢?
如果只是我的话?
没了千手的姓氏,大约什么都没了吧。一边嫌弃着这个身份带来的麻烦,一边又利用姓氏带来的权利,一边矫情的拒不承认千手扉间,一边又顶着这张神似的脸占取奈良他们的同情心。
像我这么糟糕的人,止水为什么抓着一直不放?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跑出木叶,他也不会轻易离开自小成长的地方,更不会被陷入危险的晓组织。
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并不想伤害其他人。
尤其是他。
“到啰!前面就是水之国的岛屿了,波之国的船不能再靠近。客人们准备下船吧。”
船老大取下摇摆的橹桨,小船被潮汐推向岛屿的方向。
没等到靠岸,再不斩扛着大刀率先跃上岸边的船坞。他伸出一只手,面色略带不耐,语气别扭的说道:“快点上来。水之国不欢迎我们这种人,别让好事者发现了。”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水无月似乎病了,精神和身体状态比在砂隐村下降了不止一截。要不是她给的报酬太丰厚了,他才不会亲自来做这个向导。
身着原色麻衣的“水无月”恹恹的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一脚踏出船舷,稳稳当当的踩在浪花翻涌的海面,一步一步迎着晚霞绚烂的光芒走上来。
行!是他多管闲事!
再不斩愤愤的收回手,头也不回的找条小路一直没入深处。那里也有一条船,是他当初逃出来的时候自己做的简易木筏。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登上雾隐村所在的岛屿,乘坐水之国的船只是万万不行的。怕是刚一上船,就被眼线暗中盯上。那就麻烦了。
恼羞成怒之下,他也没控制脚下的速度,最后竟是拿出了忍足的速度,几个起落在盖着木筏的隐蔽物旁边站定时才发现不对。再不斩急忙回头,生怕弄丢了雇主,一转身,面色苍白的水无月靠着一棵树,闲闲的看着他不做声。
忍者守则:任务没有完成前,一定要尽量照顾雇主的要求。
他失误了。
如果雇主也是一个忍者呢?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之事才能被称为忍者。只看这一点,水无月非常符合这个标准。
再不斩深吸一口气,掀开遮住木筏的草网,将木筏推了向海边。木筏进水,晃晃悠悠的漂浮起来,绑在最外面的船桨被波浪冲上木筏,发出啪的一声。他捡起被水气沤得发黑的木浆,准备开始划船。
等了半天,后面没有动静,再不斩疑惑的回过头问道:“还走不走?”
“我走。你不走。”
麻衣的水无月慢吞吞的踩着波浪登上木筏,伸手想接过船桨。
“前面的我自己来吧。你回去。”
再不斩不干了,用力把木桨扔在木筏上,低吼道:“你什么意思?想抛开我自己一个人独干?”
水无月拢了拢肩膀上的披风,语气清淡的解释道:“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也许这一去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水之国这么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只能碰碰运气,看看世上是不是真有心有灵犀的神通。你在波之国的事业不能耽搁,早点弄出点气候,还可以和我的人互相守望一下。攻陷雾隐村也不急这么一会儿,你说呢?”
再不斩沉默了。她说的有道理。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钱给够,人送到位,雇主说可以就是收手的时候。
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得劲呢?
也许是对方脆弱的模样欺骗性太强,又或许是她指出了一条自己从未想过的道路,更可能是她身为稀少血继的血脉继承人所带来的的利益,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把一个身体虚弱的女人单独留在危险的海上呢。
再不斩深深看了眼对方平静的精致脸庞,低下头,重新拾起木浆,语气生硬的说着缓和气氛的话。“上船吧。至少把你送到雾隐村。那个鬼地方全是大雾,没有本村忍者带路,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进去的路。”
等了一会儿,木筏尾端微微一沉。水无月还是妥协了。再不斩抿了抿唇,拉平想要翘起的嘴角,用力挥动船桨朝着漆黑的大海划去。
另一边,短册街的赌场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金发女性豪爽打开装满纸币的行李箱,重重的拍在赌桌上。
“今天这桌场子,我全包了!”
好大!不,好白!不,好耀眼!
坐庄的庄家被簇新的钱币迷花了眼睛,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就想去摸。
箱子被一只白皙的手掌重重关上,差点没把他的手夹断。
庄家身子一哆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吃饭的家伙,惊疑不定的盯着传说中的大肥羊。难道对方反悔了?不要啊!每当大肥羊出场的时候,就代表着一年的业绩呢!别的赌场求都求不来,他可不能做出把金山往外赶的蠢事。
正当他准备腆着老脸当个舔狗,一个更强的追求者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来者哈哈大笑,一脚把碍事之人踢开,坐上了庄家的位置。
“我来和你赌!”
“好久不见!纲手。”
传说中的大肥羊眯起眼睛,手指轮流敲击着赌桌边缘,不悦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老头子说寄给你的信不知道送到没,看你没反应,特意让我再跑一趟,亲自把信带过来。”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纲手无赖的往椅背一靠,胸前重物被反作用力激起波浪。
自来也马上就和其他人一样看晕了头,口角流涎,伸出手就想摸。
啪!一只秀气的拳头砸向桌面,赌桌裂开一条缝。围观的lsp们如鸟兽散去。美色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自来也立刻抹掉嘴角的可疑液体,端正坐好,严肃的开始洗牌。他一边洗一边劝说道:“这次情况很不同了。我打赌你看完信后一定会跟我回去。”
纲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的折钱玩儿。“老头子又不行了?这么多年了,换个借口。总是用同一个,烦不烦啊!”
“他身体的确不太好了,被人捅了一刀,在这里。”自来也在自己心口比了比。“就这里。刺得不算深,但是一直都恢复不了。伤口里似乎还有残留的毒素。现在强撑着等你回去。”
听到这里,纲手方才认真了一点。“怎么回事?木叶没有医忍了?顾问呢?”
自来也把洗好的牌分成两叠,放在桌子中央。他轻轻的说:“顾问都死了。还有一批高层。根部叛变了。领头的人是你家的人。纲手。回来吧。木叶需要你。”
金发的女忍眼睛缓缓睁大,瞪成铜铃。
自来也掀起一张牌,上面绘着代表十月的红枫。“老师勉强和宇智波一族达成和解,但火影一脉的力量不足以完全弹压他们。其他的忍族你也知道是什么样子,不见兔子不撒鹰。”
枫牌被放在右边,透过这鲜红的色泽,仿佛能看到那一族激烈昂扬的历史。自来也又抽了一张牌,四月的紫藤牌,绿叶拥簇着紫色的花蕊,显露出一派勃勃生机。
“杀了顾问的是你二爷爷的血脉。她就是当年白牙从雷之国抱回来的实验体。当初老师对我们撒了谎,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其实被团藏带到根部培训成木叶的死士。”
“这个孩子觉醒了木遁。可能因为那些年的遭遇,她十分不信任木叶,报复性的清除了所有和根部有利益关系的高层,叛逃到田之国,建立了一个新忍村。”
纲手举起酒瓶仰头一口干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讥讽的笑道:“跑得好。人没走之前怎么不早点出手。”
“老师劝了,可没用。他希望你能去见见她,把人劝回来。毕竟你们才是一族姐妹。”
“哈!因为是实验体所以不把人当人看,现在又要我去把人劝回来。有那么美的事吗?”
自来也叹了口气,决定把最关键的消息披露出来。没办法了。纲手太固执了,对木叶的偏见也不轻。不用这招不行了。
“那孩子嫁给宇智波家的后代了。你也知道,宇智波镜的孙子,宇智波止水。”
纲手仰天大笑的样子愣了一下,僵硬的低下头,反问道:“什么?”
自来也叹气道:“我亲自去了音隐村,听到她亲口承认的。还在木叶的时候,他们俩感情就很好。绝对是宇智波止水,没错了。”
纲手的表情一言难尽。她轻轻的放下酒瓶,语气轻柔的问道:“那孩子现在叫什么?在哪里?”
“千手春树。名字是奈良家前代族长取的,就是一直帮二代目处理村务的奈良鹿原。他现在继续跟在春树身边。至于那孩子,目前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不过只要音隐村还在,她一定会回去。你先回木叶,我去音隐村附近守着,一旦有她的消息就喊你过来。”
“不!我要亲自去音隐村等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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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了了
带土的番外融入正文里怎么样?
作为番外的话,可能会和正文割裂感比较强。
猿飞日斩真的去请家长了。
纲手也要正式出场了。
宇智波鼬要悲剧了。
我尽量让止水见孩子一面。
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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