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谢瑰不自在地把被子晚上拉了拉, 语气不善。
“有什么好遮的?”陈舟和抱臂靠在一边,眼神挑剔地从上到下扫视一遍, “你昨天吐一身的时候该看的都看过了。”
谢瑰:“……出去!”
陈舟和扯了扯嘴角, 啪嗒把碗撂下, 走出房间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 陈舟和这房子买的好,坐北朝南,上午九点阳光就落了一地。
陈舟和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看文件,餐厅的饭桌上碗筷摆放地端正。
谢瑰人还在楼梯转角,就闻到了粥的香味,一瞬让他有些恍惚。
茶几上的手机嗡鸣两声,陈舟和掀起来看了两眼,没回复直接撂下了。一抬一放间,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谢瑰。
几乎瞬间,谢瑰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眉头习惯性锁着,一脸所有人都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
桌上有粥,长了眼都能看见,陈舟和懒得多言,收回眸光继续看电脑上的文件。
谢瑰头铁的不行,醒酒汤一口没喝,桌上的粥他也视而不见,径自绕过餐桌,在客厅的沙发上瘫下,摸出手机。
班群里一如既往地热闹,公事私事他挨个回复,最后点开和韩忍的聊天框。
里面显示对方撤回了两条消息。
什么玩意?谢瑰扬了扬下巴,敲字——
撤回了什么?
韩忍一时没回复,谢瑰垂着眼,眼神不经意和陈舟和撞上。
也不知道哪来的怪癖,好好的沙发不坐,非要坐地上,谢瑰以前极黏陈舟和,有样学样。两人在老宅的时候,每每放假都窝在地毯上,对面垂落悬挂的白布,挑一部电影投上去看,一看就是大半个晚上。
兰秀芝看见一次念叨一次,家里虽然有地暖,但老一辈总讲究接地气这种事,觉得地上坐久了就会受凉。
陈舟和面上从来不和兰秀芝犟,说一句点个头,态度陈恳,背地里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一套阳奉阴违玩儿的炉火纯青。
足足三秒,谢瑰被酒精浸泡的脑神经才回过神——
他在和陈舟和对视。
这个认知让他后知后觉到了尴尬,清了清嗓子,正想说点什么挽尊,陈舟和率先收回视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细瘦的指骨在键盘上敲得飞起。
谢瑰错失良机,再开口显得像个找茬的憨货,闷闷地把那股不上不下的劲儿咽下去,郁闷又愤恨地盯着陈舟和敲键盘的手。
韩忍还没回他,谢瑰百无聊赖地刷了刷朋友圈,却看见他一分钟前给中文系一个姑娘点了赞。
谢瑰:?
他忍不住再次打开和韩忍的聊天框,把那个赞截图给他。
顶上很快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过了两分钟,韩忍发了个句号。
——两分钟你打了个句号给我?
顶上又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就在谢瑰以为韩忍给自己写了篇小作文的时候,对面发过来一个字——
唉。
谢瑰:……
陈舟和点完保存,隐隐觉得气氛不对,抬头看了一眼,就见谢瑰压着眉眼一脸怒色,捧着手机好像下一秒就要操起键盘征战四方的样子。
好在韩忍足够了解谢瑰,知道玩脱了得把这祖宗惹毛了,也不吊他胃口。
——你昨天喝那么多,断片没?
他先是试探一句。
谢瑰敲屏幕的手指一顿,神色晦暗。
——有点忘了,就记得和你聊了订婚的事。
韩忍松了口气,打完又删,最终发了一句——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看你心情不好,安慰你几句,想到你看见估计心情更不好就撤回了。
发完,韩忍锁了屏,深深叹了口气。谢瑰和他好到一个鼻孔出气,在某些方面他和谢瑰甚至比陈舟和和谢瑰都近,毕竟陈舟和老管着他,这也不许做那么不许做的。
所以看见谢瑰那么难受,韩忍还是没忍住给他出了个馊主意想让他摆脱陈舟和,但昨晚送谢瑰回去的时候,陈舟和眼底的关切和细节做不了假,他分明对谢瑰也是动了心的,要不然也不能护儿子似的护他这么多年。
谢瑰忘了也好,所谓旁观者清,这两人若是最后真的走成孽缘,他少不了背一份良心债。
*
设计师如约上门给两人量体定做礼服,谢瑰因为韩忍的消息想了不少,没有绷紧神经强装冷淡,脸色也缓和下来。
陈舟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感觉他的视线若有似无,老往自己身上落,像是探究又像犹豫要说什么。
“有事?”陈舟和抬眼和他对上,问道。
谢瑰本来就看着他走神,来不及收回目光,被当场抓包,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
“礼服,”他很快反应过来,指了指设计师手上的稿本,“我要黑色的。”
陈舟和蹙起眉:“两套都是白的,那天在老宅问过你了。”
设计师是个干练的姐姐,闻言也抬头,神色为难:“确实,我们的主题就是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的浪漫,现在要做黑色的话恐怕要重新定稿。”
重新定稿?谢瑰巴不得订婚直接作废,他悠哉地翘起二郎腿,恶劣地不讲理:“我改主意了,我就要黑色。”
还白玫瑰?我足以与你相配?
本来就是一桩你不情我不愿的明码交易,沾一丝浪漫都亵渎了浪漫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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