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重臣死在了风雷宗的地界里,这人还身份格外特殊,父亲又是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朝廷若是不追究,传下去只会说朝廷害怕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
但追究下去能不能查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不说,这过程得罪风雷宗是在所难免的,万一查不到,那两者的关系估计会彻底崩裂,朝廷和江湖原本维持的和谐会被打破,局势也会变得动荡起来。
也怪不得刚才那人想早点让他们离开,大概是不想掺扯朝廷之间的纠葛。
无论选择怎么做,都能引起一定的混乱,这种一石几鸟的事情,背后那人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闻初觉得季寒砚的性命比这青铜器还贵重了一些。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危险,左手边不远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敌人又在右边高处的森林里藏匿着。
地形位置和视野都处于极大的劣势,若是平旷的地方还好,对面来几十个人他们俩联手也能应对过去,但现在这样一不下心就会掉下去。
他快步走到季寒砚身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数箭矢破空而来,两人迅速从剑鞘里抽出长刀抵挡,相互碰撞,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
身后几个黑影从上跳了下来,不断地朝他们靠近。
在这里打斗纯属是找死,那些人估计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来的。
“要怎么办?”闻初问。
“山脚下我安排了不少人,”季寒砚看了他一眼,“撑到那里就安全了。”
“……”闻初往周围看了一圈,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应对措施,忽然低声道:“一会跟着我。”
季寒砚斩断面前朝着他们飞来的几截箭矢,点了下头。
闻初边抵挡着旁边飞来的箭,边飞快地朝前跑去,等在左边终于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记忆中的一点绿影,他喊了一声:“季寒砚!”
季寒砚没在意这人直呼了他的名字,闻言立刻伸出手抓住了闻初的衣服。
与此同时,一个由银色的细线连接着的东西从闻初袖间飞速而出,“咔”的一声,那东西卡在了前方粗壮的树干上。
紧接着,两人的身体便凌空飞了出去,绕着高大的树干,在万丈高空中转了一个圈,又受重力慢慢往下落着。
朝着他们飞来的箭与两人擦身而过,没入浓重的雾色中。
旁边的冷风呼啸而过,季寒砚睁开眼便看到周围飞速旋转有些模糊的景色。
随即他的后背结实地砸在了凹凸不平的崖壁上。
闻初借着旋转的力度将握着的长剑紧紧刺入坚硬的石块中稳住位置,撑着让自己没直接撞在季寒砚身上。
两人身形几乎贴合相对,站在从悬崖里凸出来的一条窄窄的小路上,宽度仅仅够两人站脚,而这块突出的地方从他们脚下不间断地绵延向下。
抬头看不到上面那些刺客的影子。
季寒砚看向这条狭窄的“小路”,想到上来时闻初的举动,问道:“方才是在观察悬崖下的地形?”
闻初把银色细线收回来,“嗯”了一声。
这声音有些不对劲,季寒砚立刻看向闻初,两人原本就正对着,距离靠得有些近,他一眼便看到了这人有些发紫的唇色,还有额边的冷汗。
他顿了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摸上了闻初的后背,碰到了一手的滑腻,再往上靠近闻初肩膀的位置,是一支刺入血肉的箭。
闻初握着长剑的手落下来,身形晃了一下。
他一只手上放着机关绳索,另一只手握着长剑,根本空不出手来防御,只被射中一支箭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季寒砚立刻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人往里拉了些不让他掉下去,问道:“还好吗?”
“没事,”闻初稳住了身形,下巴靠在了季寒砚的肩膀上,声音微哑,顿了顿道,“箭上好像有毒……帮我拔掉。”
季寒砚的手已经碰到了那支箭,他看着闻初的侧脸,还有那逐渐有些发紫的唇色,说:“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话音落下去,他手上用力,倒刺被剥离血肉,闻初咬紧牙关,还是从唇缝中溢出一声闷哼,身体也瞬间紧绷起来。
季寒砚扔掉带着血的箭,随即动作利索地撕下自己衣袖的一角,有些潦草地将闻初受伤的地方绑了起来,勉强止住了血。
“趁毒素还没渗进去,我们得赶快离开。”季寒砚问,“这条小路能通到来时的地方吗?”
闻初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麻的手臂,等后背上那一阵刺痛过去后道:“差不多,上来的时候没过多久我就看到这条凸出来的小路了。”
季寒砚看向闻初:“还能撑住吗?”
“没事。”原主的身体以前应该是中了不少的毒,对这些东西还有一定的免疫作用,毒效不会这么快发作,除了有些头晕难受和疼……其他的都还好。
闻初伸手想把刚才插进崖壁的长剑收回来,手上却不怎么用得了力,长剑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
“你先往前走,”季寒砚道,“我帮你拔。”
闻初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侧着身体沿着这条极为狭窄的小路往下走。
等到两人的身形完全隔开后,季寒砚翻过身,抬手刚将长剑从里面拔出来,余光却忽然瞥到一抹坠下去的身影。
他心里一惊,伸手胡乱地拉了一把,碰到了闻初的手臂,却被带着两人一同从这条狭窄的下小路上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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