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闻言，轻轻抬起眸。
    “也不算。”语气清冷，容璟倒是回答了他。
    先前容璟不曾往这方面想，所以便未注意到他们在姻缘上的牵扯。
    这会儿容璟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看去时，却是注意到了他们命盘之上隐约映出的倒影。
    互为牵扯，彼此交融，却是天定的姻缘。
    只是因为桑连云与程渊二人的性格，他们在结成姻缘之前，却是有些坎坷。
    容璟当时所为，不过是帮他们将这点儿坎坷抹去。
    但即便他不曾出手，程渊与桑连云最终还是会在一起的。
    他并不居功，但程渊却是知道，如果没有他的提点，他与桑连云恐怕还要磋磨许多年。
    毕竟以他那惯会乱想的性格，最后怕是会和桑连云闹出什么事来。
    能这么顺利地在一起，却都是容璟的功劳。
    他仍是诚恳地谢了一遍容璟。随后他看着容璟冷淡却精致的侧脸，问道：“那容天师……算过自己的姻缘吗？”
    容璟神色一顿。
    “……没有。”
    算卦不算己，便是修为再为高深的天师，也难以算出自己的命格。
    容璟之前从未算过自己的姻缘如何——
    毕竟他无心情爱，也从未想过自己会与什么人在一起。
    只是在程渊问了他这个问题时，他竟是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他不久前才拒绝过的人。
    容璟抿了下唇，难得有些迷茫。
    程渊看了看他的脸色，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容璟才回过神来，低头静静地喝了口水。
    “……你与桑连云在一起，是如何感觉？”容璟忽然开口道。
    程渊：“？”
    要不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程渊差点不敢认问这个问题的人是那位容璟容天师了。
    沉默了一会儿，程渊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第一感觉是……如释重负。”
    容璟：“？”
    他好像有些……不能理解。
    程渊眨了眨眼睛，说道：“这话我也只跟容老师你说……我喜欢他很久了，我一直以为他最后会和哪位女孩子在一起，所以在他说喜欢的是我之后，我第一感觉就是如释重负。”
    然后第二个感觉就是……欣喜。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值得开心的事么？”程渊笑道，温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活泼气。
    这他倒是可以理解。
    容国师沉稳地点点头。
    他也曾见过不少痴男怨女，在一起之后，脸上确实都是欣喜的神色。
    “至于其他的，大概就是爱情所催生的纵容、还有占有欲吧。”程渊道，“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想让他永远都和自己在一起。”
    容璟：“……”
    他似乎并没有类似的感觉？
    第64章
    容璟缓缓眨了下眼睛, 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对谢玄轻的感觉。
    程渊在说起桑连云时，脸上的笑意做不了假，但他回想起谢玄轻时, 似乎并没有类似的感觉？
    眉头轻轻蹙起, 容璟就听见程渊继续说道：“不过在一起之前，其实我也有点患得患失。”
    程渊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悠远, 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在一起后的甜蜜冲淡了以往求而不得的酸涩，但曾经的事依然存在, 如今回忆起来, 当时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也依然清晰。
    似乎是注意到了容璟看过来的稍带疑惑的目光, 程渊回过神来, 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感情上的事还是自己去感觉才清楚, 别人就算说再多, 也不一定有用。”程渊若有所指道。
    在这么段时间的相处上，程渊算是看出了这位容天师的性格。
    说他不聪慧，这话肯定是假的。但在感情这方面上, 这位容天师却好像天生有些迟钝似的，看得让人焦急。
    但这种事情还得是本人自己明白, 程渊轻轻提点了一句, 见容璟仿佛是觉察到了什么，眉眼间若有所思, 便收住了话头。
    其实他也能看出那位牧云州牧影帝对容璟的态度不太一般，只是……
    想起先前他与桑连云一起和谢玄轻见的那一面，又想起今日谢玄轻过来时容璟对待对方的态度, 程渊暗自摇摇头, 为牧云州提前点了根蜡。
    容璟也没再继续追问——
    倒不如说, 以他的性格, 先前向程渊问出那个问题，已经是极为意外了。
    闲聊了一阵，拍摄继续。
    特殊部门那边得到了容璟和谢玄轻提供的消息，便立刻行动了起来。
    先前他们部门人员冗杂、职责不分，导致许多事情上便反应得不够及时，任务发布下去后也容易造成拖沓的情况。
    这段时间，因为容璟的刺激，加上华国近几年灵异事件越发猖獗上升，周松云狠了狠心，直接与魏毅行将特殊部门的内部人员按照近几年的贡献与自身能力，裁去了不少只占着位置浑水摸鱼的人。
    这样大刀阔斧的改动，自然也造成了特殊部门内部的动荡。
    特殊部门成立整整十年，里面所形成的关系早已经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周松云这么一动，自然损害到了不少人的利益——
    但周松云是真切见识过容璟的手段，知道特殊部门现今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非大力不能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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