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辛总在晚宴上，语重心长对我说，他也无法一下子将这帮人的想法卒过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在于我自己。
    辛总想了一个办法，我的票数虽然领先于第二名很多，可很多人也都在反对，第二第三名得到的票暑不多，辛总打算让我们三人做一个竞赛，让我们三人分区划分带领，三个月为限，谁的业绩高，谁就上这个宝座。
    辛总又说，既然他们不服气，你就做一个让他们服气得哑口无言的成绩出来给他们看！
    我灌了一杯白酒，点头了。
    更没想到的是，在辛总次日刚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前，身为辛总上司的总经理，和另外两位我的竞争者有一定关系，早就分拨了两个更加容易捞业绩的阵营给了他两。
    可以说，我接收的，全是一群散兵游勇老弱残兵。没办法，人家有的是关系，在这个社会上，这是很现实的东西，你再怎么苦干巧干努力干，还不及人家当领导的熟人一句话来得有前途。
    望着这群家伙，我走回自己刚分到的办公室，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考虑从哪一步先做起。
    这群老弱残兵也就和我刚去云海市带的小朱池总那群人一样，全然没有斗志和专业的销售能力，真正有销售能力的，都分拨给了另外那两个家伙。实则，这里还有很多人防着我们这群当年的鑫皇残兵的，更不用说防我这个当年的将军。
    只不过，如果换成我是他们的话，我会以一种客观的方式来对待，只要这人能为公司创造效益，你管其他那么多干嘛？又是分裂国家挑起民族恩怨。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做，首先，从云海市借用小朱，让小朱拿着当时我在云海市弄的那些培训流程过来培训这群老弱残兵，很显然，三个月很短，我做得到的，只能努力让小朱教他们更快的融入到工作当中，就像那群云海市的老弱残兵，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走上了路，所以，我不能太苛求这群老弱残兵给我做出多大的业绩出来，尽力而为吧，培训好了他们，在三个月内，至少他们这段时间里应该也会给我带来一些业绩。
    更多的，只能是靠我自己，要做，只能做大的，难的，否则，没用。干不过人家那么多强将精兵的同心协力。
    给小朱打了电话，让小朱务必明日到达这边，展开培训，锦霜霜……锦霜霜的任务就更重了，我把小朱该做的一部分工作，划分给了池总，管他呢那个池总，那家伙穿着劲霸天天开着奔驰到处晃荡，又是跑电视台又是跑展会那些公众场合的，那也好，他喜欢出风头，也在给我们云海那边做广告，让他找两个人分担起他和锦霜霜还有小朱的工作吧。
    次日，小朱安排好了那边的工作之后，过来了，没有休息，直接展开了培训，而我，目标直指大项目，让辛总帮忙，搜罗了一番需求建材的最大的几单项目，之后，瞄准了一单与一家特大单位的特大单子。港王集团，要是做成了这个单，我的成功率起码提高了百分之五十，要是做不下来，我估计，我在其他中大等单子上如何努力，做得再多也未必能够干得过人家全阵营精兵强将的同心协力。
    工作是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但回到湖平市后，我的心依旧寒冷。
    这几天，白天就忙于公事，晚上，串串门，去看看两个妹妹，给她们买点东西，一起吃饭，一起逛逛街。
    偶尔也去很多好朋友那里转转，李靖安信这些……李靖一个劲的要我进驻他的酒店，我若是这个梦想破灭，我想，我会来投靠他的，人就是这样，你再怎么强悍，有时候也敌不过命运，这就好比诸葛亮的火烧司马懿，原本计谋算尽弄死司马懿的大军，便可挥师中原，无奈一场大雨浇熄了诸葛亮的梦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时莫强求。
    我肯定要去强求，失败了，我也无怨无悔。
    辛总对我是真的好，将他的宝座宝马5系让给我用，他自己开了一部老爷车，他喜欢那个，不喜欢宝马，说宝马太年轻张扬。
    对，适合我，这车就是适合我。辛总一直劝着我，那个特大项目，人家考虑的是同行的另外两家公司，他们的高层已经被我们的对手给拿下来了，我是做不成这个单子的，辛总想着要其他办法来帮我，例如利用他曾经的一些资源，我说这可以，但实际上，哪怕是辛总帮助我，想要赢了另外那两个竞争对手还是有不少的困难，多管齐下吧，辛总也点头了。
    让辛总帮忙打通了港王大项目的一些关系后，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了我。
    那天晚上我开车从妹妹家吃饭回来，手机响起，就是港王的负责人之一骆总……
    野蛮上司的情惑135
    夜晚，宝马车子在流光溢彩灯光斑斓的街上优雅流动。
    车里放着音乐，十二种颜色，陈琳的，也是一首色彩斑斓的歌曲，我喜欢这样的调调，那样闲庭信步的优雅，拿得起放的下的浪漫随性。
    手机响起来，港王的负责人之一，骆总，找了我。
    没想到的是，他约了我见面，就是在现在。我和他没见过面，只不过是靠着辛总的关系，向他介绍了我们的产品以及我，他那么急约我见面，或许，是好事的开端。
    开着车前往约好见面的那家餐厅，我心里有点小高兴。想想自己，也真的有些可笑，当年做大事业，对于这样数额的单子，几乎都是视若无睹，而现在，一个项目的负责人的电话，竟然能让我那么开心。
    那个茶餐厅离这边不算远，拐过两条街，往前直走几分钟便到了。
    三辆车子停在餐厅的门口，三辆车子都不是上档次的车子，应该是骆总还没到。进了餐厅，找了一个最好的包厢，临窗而坐，望着窗外人来人往。
    这边的茶有档次，价格中等，其实我不懂茶，喝上千一小包的茶，跟几十块钱的，我只能说，确实一千多的比几十块钱一包的香。个人兴趣爱好不同吧，对一些东西的研究和造诣深度也不同。
    上了茶后，让服务员给我斟茶后，我装模作样的端起来喝了一口：“不错不错……”
    哪里不错？其实我也不懂。
    穿着旗袍的服务小姐优雅的对我笑笑，向我道出此茶的产地功效等等复杂繁琐的东西，听完后，我问她道：“刚才你说的人生如茶，是什么意思？”
    “不会一直苦。”
    “哦。”我点点头。
    苦尽甘来，是吧？
    又点了几个小菜，让颂续忙活她的泡茶大业，我给辛总打了电话，辛总也不知港王的骆总为何要找我。
    喝着茶，抽着烟，我揣摩着骆总的真正想法。
    可能，骆总想问问我我们在这里几个对手品牌的底，也有可能，想了解我们这个产品，也有可能，他也想捞到更大的一笔？
    都有可能。
    正在思考间，见窗外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停下，一中年男子提着高级的商务包下了车，我想这八成就是骆总了，当他掏出手机给我打电时，我走出去走到了他的面前：“您好骆总，我是辉煌的殷然。”
    他微笑着搭上我的手，和我握手：“你好你好，走，上去吧。”
    正和他往上走，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挂掉了，带着骆总进了包厢，然后笑着对他说我马上去跟服务员说上菜，然后转身出了包厢，跟服务员说上菜，再出去回复了电话，是辛总给我打来的，他告诉我，这个项目，已经被对手拿下来了，我一听，心沉了下来，既然如此，骆总还找我为哪般？
    辛总叹气说陪他吃吃饭，或者就是碍于他的面子，所以才来聊聊而已，叫我不要太过于放在心上，让我和骆总随便聊聊就打道回府吧。
    回到包厢，我心里感觉很压抑，坐下来后，对骆总笑了笑，没想到的是，骆总已经结账了，笑着说他请我。
    我更感到奇怪了。
    莫非他有事要求我不成？
    骆总喝着茶，和那个穿着旗袍的泡茶小姐吹着，聊得不亦乐乎，我只好陪着笑，心里百般疑问。
    上菜后，骆总招呼着我吃了几口菜，喝了几口茶，我吃过了晚饭，没有什么胃口了，让服务员上了一瓶茅台。
    两人喝了几小杯，骆总开始聊项目合作的事宜了：“你们辛总，和我也算有交情了，可我毕竟不是我们集团的老板，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一直和你们的同行合作着，领导也不可能随意改变合作对象。原本呢，我是没有打算出来和你们辉煌聊的，但是辛总和我这样的交情，我还是要出来当面和你们说清楚的好，再一个就是我也想向你咨询咨询，近两年来，都说你们的那几家同行越来越靠不住，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辛总可说了，你是这个行业的资深专家。”
    骆总真会说话，一句话捧我上了天，砖家呢我。
    我笑着回答道：“专家不敢当，不过对于这个行业，毕竟是靠这个吃饭的，还是懂一些的，骆总你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我会照实说的。”
    可心里又感觉有点奇怪，既然他们都和人家选择合作了，我们已然宣告失败，确定了那家合作对象，又何必还来问这些东西？难道合作之前不问清楚，合作了之后就马上反悔了？
    骆总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家公司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是我们公司和另外两家公司的名字，我们公司的名字在最下面。
    我慢慢的说了起来，最上面一家公司，是历史最为悠久的公司，行业内定有最长久最好的口碑，可老古董哪些方面不好呢，就是创新突破，这就像某些品牌的轿车，尽管质量过硬，可样式颜色，还有车子的内饰，还有高科技配置方面已然跟不上时代，而且价格还高居不下。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骆总，骆总不看我，看着茶杯里。
    我又说了第二个公司产品的优缺点，第二个公司产品价格合理，很多客户都喜欢使用这家公司的产品，综合能力都是比较高的。
    接着说到了我们辉煌的产品，我们的产品价格，也非常的高，一个半路杀出的公司产品，定位那么高的价格，只是这么随眼一看，仿佛很清高自傲，好像真的很牛似的，实际上，的确是很牛，除了价格之外，无论是产品质量产品外观产品售后服务，无可匹敌。
    观察得出来，骆总在听我说我们产品的时候，低垂下了眼睑，很不耐烦。
    我适可而止停止了我们辉煌的夸奖。
    骆总听完了后，手指着纸上中间的那家产品，问：“这家公司你指说了价格合理，很多客户喜欢，综合能力高，能不能重点详细解说这家公司产品。”
    我明白了，看来，他们合作的，是中间的这家公司，我想了想……
    野蛮上司的情惑136
    “那家公司，我有个跟我交情很不错的朋友在那边做高管。”我撒谎道。
    那家公司，当时我还是鑫皇老大时，我根本就不把那家公司放眼里，而恰好那时候有个和我关系不错的下属负责与他们公司的对接合作，经常与他聊天时，我对他们公司相当的了解。
    “那你能否说说他们公司的产品。”骆总问我道。
    我点点头，说：“他们公司的市场占有率相当大，主导着这边的市场，可是……占有率高，对客户来说并非就是好事。”
    骆总摊摊手掌，示意我继续说下去：“市场占有率大了之后，相对来说，失败率也是相当的高。当年与我关系很好的印象公司，与他们也有合作，结果没想到他们那家公司在自己产品供应不暇的情况下，从别家次品公司进货以次充好，后来，检验没通过，而那时已经施工了，结果印象公司把他们公司告上了法院。”
    骆总大吃一惊：“真的！？”
    “这样的情况，他们公司自然会压着下来不让消息外露，可如果骆总你通过你自身的一些关系去调查，是可以查出来的，我骗你干什么？倒是从这个案例来看，我们觉得，他们公司一旦在利益金钱的驱使下，蒙蔽了自己的良心，对客户不重视，拿客户当猴耍，当然，我不是说你们和他们合作他们又会这么做，这个社会是多角体结合的社会，产品一层一层过来一直到客户手中，要经过很多道人的手中，所以……不免有一些蛀虫……骆总你明白的。”我对骆总笑笑。
    骆总也礼貌对我笑了一下说：“没那么简单啊……的确没那么简单，就像我们，我要是愿意和你们辉煌合作，我们的好多领导也不愿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今天先到这吧，有空我再请你喝茶。”
    我站了起来，和骆总出了门，到了门口，却没见送他来的那部商务车。
    骆总走向一辆计程车，我急忙说道：“骆总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
    “还是我送吧！”我坚持道。
    “不不不……真的不用。”
    我还是坚持着拉着他到了宝马旁边，他看了一眼，心里嘀咕了起来：一个业务经理，喀马？
    送他回去之后，他主动的提出跟我要了名片。
    一个人慢悠悠开车回家，和骆总刚才的餐厅吃饭对话，骆总是想从我口中打听到他们要合作的那家公司的情况，毕竟，就如果像我我是那家公司的人的话，我也一定会成天夸我的产品是最好的产品。
    毕竟他牵头的敲定的产品，他也害怕会有麻烦，一旦有了刚才我举例的检验不合格，那可是身败名裂的事情。
    骆总主动跟我要了名片，又是在车上询问我们产品的好多方面的问题，他也比较认可我们辉煌产品，但是……这个项目，本身港王公司的很多高层都被我们的对手公司搞定了，所以这个项目虽然我的两个同公司竞争市场老大的对手知道了后，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之后，我又了解到，骆总是主抓这次采购的主要领导，他嘴里所说的别人不同意，那也只是那些人是检验之类的负责人，主要还是他抓得，真正来说那些高层虽然被搞定了，但是如果骆总一旦要坚持要我们的，谁也奈何不了他。
    辛总又打来了电话，一个劲的叫我放弃了这个项目，让我去追下个项目比较明智。
    招标公示还没有出来，我不能那么早就去放弃，我一定要再努力一把。
    开车在路上晃荡，突然觉得心里很烦躁，每天都这样的忙碌紧迫压抑浮躁的生活，还不如直接弄点钱回到家乡，把那个哼饭店弄回来，直接就在那里每天管理个小生意，钓钓鱼喝喝酒，开开船游游泳，多惬意，但……就如同春晚蔡明演的那个小品那个姑娘说的那样：妈妈，有爱才是家。
    故乡，父母，自然有爱，但惟独缺少了那个人，我早就开始练习，却怎么也不习惯没有了魔女的城市，说好了一起闯出去，如今却只剩我一人回去？
    裸婚时代，刘易阳对童佳倩说：有童佳倩的地方，就是我刘易阳的家。
    难道，都回不去了？
    一边开车一边摸口袋，感觉不对劲，手机好像没见了。
    急忙停车了找，却真的，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