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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那次害你入狱的人,不是我。”卫芙蓉扭过头去,心里终于舒坦了许多,毕竟因为这件事,她总想着要去和白若溪说清楚,一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这一拖延就拖到了这个多事之秋,而现在正好,是个可以坦言相对的绝佳的好机会。
    第一百七十九章 化敌为友
    “那次害你入狱的人,不是我。”卫芙蓉扭过头去,心里终于舒坦了许多,毕竟因为这件事,她总想着要去和白若溪说清楚,一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这一拖延就拖到了这个多事之秋,而现在正好,是个可以坦言相对的绝佳的好机会。
    若溪闻言一惊,但那只是片刻的震撼,她默默转动了下自己因为做的时间过长而有些僵硬的脖子,轻轻扭过头去,看着卫芙蓉床榻上挂着的小小的各色的平安符,似乎那些是在她来到这座偏僻的别院之后才挂上去的,颜色还算得上尚新,上面用朱红色的朱砂笔写了不少的符号和描画的各种的图案,若溪看了很久,也不认得上面的字,只是觉得这个卫芙蓉却是是个有趣的人。
    “你听见没有?”她等了很长时间,若溪也没有回答她,让卫芙蓉很是郁闷,她攒足了很久的力气才说出来的实话,怎么她听完之后一点都没有反应呢?似乎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若溪听到她第二次发问,才轻轻的笑了下,状似漫不经心的拨动了一下她床头上的那些小东西,“这还有什么关系么?”
    卫芙蓉愣怔当场,她眼前的白若溪俨然已经全然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拍马屁和乱敲狗腿的小奴婢,她如今脸上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这个白若溪,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清澈和高远,仿佛周遭的一切的污浊和腐朽都不能侵扰到她心神分毫。
    她轻轻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天边传来,却是那么清楚的如同一个惊雷,响在了她的耳边,在卫芙蓉细细打量白若溪的这个过程之中,也许是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也许是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也许是用光了一辈子的力量和宁静,也许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卫芙蓉和她平静的对视着,然后两个人无声浅笑,是如此的默契。
    没错,白若溪说的很对,这还有什么关系呢?
    无论是白若溪还是卫芙蓉,她们两个该受的罪,该受的苦,该获得拥有的,都已经挨过,受过,享受过,一句轻飘飘的话语放在这个历经了磨难的时光之后,只能显出它的无力和苍凉。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去,此时可不是回忆过去苦涩的光阴的大好时机,她是趁着卫飒不在家的时候偷跑出来的,回去的晚了总是不好。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回到卫芙蓉手中捏着的那个小纸条上,“就凭这个,你愿不愿意与我化敌为友?”
    夜幕西陲之前,天边的晚霞带着独有的红色和紫色的光晕,渐渐的交.合在一起,变成变幻莫测的颜色,宛如人不可捉摸的一生。
    化敌为友?卫芙蓉的双目之中先是露出迷惑,不解,然后变成洞彻和了然,最后又化为平和和接受。
    “我父亲生前说过,如果一个人不能去敌对他,那么就去联合他。对于强硬的敌人或是对手,联盟是最好的手段。”卫芙蓉捏紧了手中的纸片,无语凝噎,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让她很难过的事情。
    同样是失去了父亲,她的心情,若溪以为自己是可以体会一二分的。深深的看她一眼,露出同意的表情,若溪缓缓说着,“鹰王爷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英年早逝,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
    似乎是听见了这句中肯的对自己父亲的评价,卫芙蓉竟然有片刻的愣怔,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对这个白若溪要刮目相看了,她似乎在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里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般,即便她还是那副不上不下的容貌,平平扁扁的身材,但她的确是有什么不一样了。这种明显的变化,卫芙蓉觉得整个皇宫之中的人很快就会有所察觉。
    “所以,如果你不同意的话,似乎是有点对不住王爷的这番谆谆教导了。”若溪看着她浅言微笑。
    卫芙蓉无奈苦笑,那笑里夹杂着太多的苦涩和酸涩,“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能不答应你么?”
    若溪终于露出了这一天当中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她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对着卫芙蓉说,“还请郡主暂且不要与别人提起来这分地契已经到了你的手上这件事。”
    卫芙蓉显然有些不理解,纳闷的看着她,不过随即她就明了了若溪的意图,点了点头,“我是不会和弦月说起的。你放心好了。”
    若溪点头,然后起身告辞,欲走不走之际,让卫芙蓉一声给叫住,但见卫芙蓉有些扭捏的低着头,声音却是清晰,“不管怎样,都谢谢你。”她的确是该谢她的,这份鹰王府的地契天知道她和白江是多么不容易的才得到了手中。若溪点了点头,对她的道谢并不惊讶。
    暮色已经完全沉降了下来,若溪出来之后对上了才烧好了开水的那个胖乎乎的宫女,宫女见她要走,也是一愣,“姑娘你不再坐会儿啦?”
    若溪咧嘴微笑,“不拉,我还得回去做活儿呢,对了,你可千万别让弦月公主知道我来过,最好,是对谁都别提呢。我可不想回去挨板子!”
    胖宫女心领神会的捂着嘴笑,朝她挥手告别。回去的途中,若溪在荷花池旁边停留下脚步,看见池塘里开着几朵又大又圆的荷花,甚是美丽,上面的花蕊还露着金黄的香粉,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弯下腰挽了挽裤腿,摸着水过去就摘了两朵下来。
    似乎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若溪几乎是连蹦带跳的抱着两朵荷花就跑回来忘魂殿,才进了殿门就看见笑笑满脸担忧外加委屈的憋着嘴站在大殿门的里边,若溪见了一愣,心里想着不会是卫飒回来了吧?然后目光往里一看,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潇洒身影正在殿中来回溜达,看起来很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味道,若溪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的任性给人家添了麻烦。
    做出一副闲散归来的样子,若溪倒背着双手慢慢踱着四方步,一步三晃荡的进了来,大惊小怪的看着笑笑就说,“你咋在这儿傻站着呢?哎,我不是走时候说要吃莲花羮的么?你这么快就做好啦?”
    笑笑愣了下,然后明白过来,看了一眼若溪,大声的说,“我的莲花羮还没做呢!”
    “快去快去,一会儿殿下回来,正好可以吃。”若溪赶紧伸手推她,让笑笑快点离开。笑笑会意她正好巴不得快走呢,要不是卫飒回来没有看见白若溪,非得让她在门口这儿站着等,她可是站的腿都酸了。
    卫飒从殿中出来,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愉,故意沉下口气,“去哪儿了?”大晚上的不在家,居然还跑到外面去玩儿也不带着侍从,真是让人不放心。
    若溪吐了吐舌头,带出几分调皮的神色来,“哎呀,殿下你今日还知道回来啊?”笑笑往外走的脚步都差点因为这一声酸酸甜甜的呼唤而软了脚。
    卫飒带着嗔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揽过她纤瘦的肩膀,“还好意思自己说?我早回来了,却是到处都找不见你。”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忽然很害怕她会忽然不打招呼的跑掉的预感很是明显,那种恐慌让他自己都难以招架。
    “我不是想吃莲花羮么?想着今天塘子里开了几朵荷花很是漂亮,就摘了回来。我可是想着要给殿下做莲花羮呢。”若溪顺势靠在了卫飒的身上,她的裤腿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卫飒看了她一眼,有点心疼,爱怜的抚摸着她额前的碎发,“这种事叫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自己跑到池塘里,多危险。”
    若溪缩了缩脖子,把手里的荷花递给了身边的一个宫女,“去给笑笑送过去,今儿晚上就吃这个。”
    卫飒为难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我可是忙活了一天,晚上的正饭还没吃,再说,我让你等着本王一起吃,你就打算让我吃点花瓣?”
    若溪眉开眼笑的看着卫飒故意做出来的小鬼脸,伸手拧了拧他的腮帮子,“那花瓣可是我自己跑到池塘里摘的荷花呢!你敢不吃?”
    “不敢。天大地大,小溪儿最大!”卫飒叹了口气,实际上,他也的确是对这个女人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她就是他生命里遇到的最大的败北记录,换言之,若溪是他的死门!当卫飒自己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近身的谋士袁兴已经提前找到了白江说起过了白若溪此人。这话还是白江后来告诉给了他的消息,似乎是袁兴断言这个女人将会是卫飒的大克星,或许白若溪的存在就是瓦解他一生英明的祸水般的存在!
    卫飒当时听了只觉得好笑,他身边的女人无数,即便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对待白若溪的感情与众不同,但要说起她会成为祸害他一生的红颜祸水,他可是不相信的!但是……自己刚才差点就失控的惊慌心情却让卫飒不得不开始相信起袁兴的这句预言来,不知道会不会在不就得将来,一语成谏。
    第一百八十章 恩爱度日日嫌短
    180.第一百八十章恩爱度日日嫌短
    卫飒这么走着心神,嘴上和若溪斗着嘴,一只手揽着她,一边替她整理着额头上的碎发,真不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走回来的,脑袋上的头发乍呼呼的一点都不规矩,看样子倒像是中午睡了一觉然后根本没梳理一般,卫飒无奈的苦笑,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是喜欢她,不是什么对待一种替代品的那样的简单的情绪,是真真正正的喜欢,甚至可以说,他已经不折不扣的爱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
    而她也为了他,受了不少的苦,卫飒的眼前是这个渐渐沉稳的白若溪,但他的脑子里想着的都还是从前那个马屁大王,满嘴的谎话的小刁蛮宫女!那对时常流转着鬼心眼儿似的黑白分明的水漾明眸,一直沉浸在他的心田之中,轻柔的,不时地扫弄着他平静的心弦。
    “殿下,侧妃,莲花羮已经弄好了,”笑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您是出来用,还是让奴婢给您端进去?”
    若溪看了看卫飒,卫飒心领神会,朝外面一扬声。“端进来。”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个懒得不像话的若溪是没有半分要出去用膳的意图了。
    若溪听见他这么吩咐顿时眉开眼笑,在他的俊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卫飒皱了皱眉,这妮子忽然热情起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不许乱亲。”卫飒假装不高兴。
    若溪瘪了瘪嘴,好不委屈,“没有乱亲啦,就是亲你啊。”
    卫飒差点就绷不住自己的笑神经,故意又沉下几分语气,“要亲的话,就亲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那是哪里啊?”若溪假装不懂,眨巴着大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卫飒,小手一拉他的袖子,做出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殿下不要嫌弃人家愚笨啦,教教人家嘛。”说完还故意在卫飒的身前扭扭身体。
    小腹里顿时窜上来一股隐隐约约的热流,卫飒依旧沉着脸色,“要本王教你是吧?这可是你说的!”他说完就低下头,往她的娇滴滴的小.唇上亲吻了过去,浅浅的留恋着,若溪“唔”了一声,小手很自然的扒住了卫飒的上衣的前襟,眼角瞄了瞄外面渐渐走来的笑笑,稍稍用力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示意他有人过来了。
    卫飒根本不理会,眼底盛满了浓浓的笑意,轻轻的离开一点她的红唇,“不是要我教么?哦,原来小溪儿是嫌弃本王教的不够卖力么?好,再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若溪惊讶的眼光,很是大方自然的又重新吻了下去,若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不知情的笑笑正往这边走,身影越来越大,从一个小黑点逐渐变成一个大黑点。
    哎哎,自己干什么要把这个色魔头招惹起来啊!若溪这会儿知道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这感觉如入云端,似踏海浪,怎一个舒服了得!
    他的吻渐吻渐深,渐吻渐重,霸道的用舌头顶开她的唇瓣,那条滑溜溜的舌头就从他的嘴巴里溜了进来,跑到她的嘴巴里来作怪,勾动着她的神经和敏感的触觉。若溪缓缓闭上眼睛,算了吧!管他什么被笑笑看到会如何如何,反正她眼下是很享受的。
    若溪沉浸在这个他给的温柔之吻当中,而笑笑的惊叫也在打开门的瞬间被穿了进来,若溪犹豫着睁开眼,感觉自己的脸上红扑扑的好像是喝了酒一般,而卫飒正看着她,对她此时的表情很是欣赏似的微微笑着。
    那对类似凤目的眼眸在微笑的时候更加漂亮动人,若溪忍不住多看了他的眼睛几眼,而这一看见去,就是沉沦。
    他总说她是他的克星,而他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
    有些事情,命里注定了,就是不可更改的存在!
    整个一顿晚饭都被省掉,若溪迷迷糊糊的被卫飒抱上了床,褪去身上繁杂的衣服和首饰,两人坦诚相对,再然后就是一夜的缠绵,颠鸾.倒凤,大被同眠,直到那一阵的云收雨散,身体和心灵都完全放松了之后,若溪安安稳稳的在卫飒的怀里睡去。他的胸膛好柔软,好温暖。
    几天之后,卫飒照例是把公事都带回了忘魂殿里来做,甚至在做一些文件的处理时,也不避讳若溪,若溪则自己很主动的离开他一些距离,除非是他叫她,她绝不会跑过去挨着他坐,或者是多往那些文件上看一眼。
    那天下午,他们正想往常一般在殿中喝茶谈心,若溪则没心没肺的玩这儿抓子儿的游戏,这游戏可比打珠珯好玩儿多了,自己拿着两颗圆溜溜的光滑的很的小石头子,一个抛起,一个放到桌案上,左手去接上面的,右手把桌案上的那个换到左手上来,这游戏玩儿的就是一个利落和反应速度,她自己为了打发宫里无聊的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常常在杏林山的小竹屋里一个人玩耍,索性就把这个游戏教给了笑笑,把它改良成了一个可以两个人玩儿的游戏。
    她和卫飒正享受着难得的清净,门外忽然有动静,是白江很煞风景的走了进来,他进来就进来吧,却不肯好好的走进来,非要在外面先同笑笑调侃一顿,说卫飒如何如何的留恋床弟之事,不肯早去上朝,上了朝吧,又嚷嚷着早点下朝,公务都不在书房里做,非要带到忘魂殿里来处理,越来越是贪恋女色了云云。
    若溪听的好笑,而卫飒则一张俊脸越发的黑了起来,拍了拍身边的若溪,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我有这么色么?”
    若溪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很有。”
    卫飒顿时换上嘿嘿的坏笑,一把拉住她抓着珠珯的手,“嘿嘿,小娘子,那为夫就给你色一个到底吧!”他转过神来,把若溪按在床榻上的小矮桌上,坏笑着就爬了过来,若溪呵呵的笑着,一边假意做着推脱之举,“哎哟哎哟,这位大爷快饶了小女子吧。”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白江正好进来,及时的“嗯嗯”了两声,才让若溪逃过卫飒的魔掌的摧残。
    “殿下,光天化日之下,您的这个忘魂殿里怎么有好大的一股味道啊?”白江提起鼻子闻了闻,若溪也闻了闻,一脸纳闷的仰头看着卫飒,“有什么味儿?我怎么没闻见,是笑笑弄了好吃的么?”
    卫飒似笑非笑的点了她的鼻子一下,“别理他,他这个疯子是羡慕咱们恩爱呢。”
    白江意味深深的看了一眼满脸红润的若溪,“侧王妃最近气色不错,殿下果然滋润有功。”
    若溪脸上更红,她的心却也安静了几分,因为她看见了白江眼中的那点信号,似乎他今天来是有正经事。
    想起来,他们也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了呢。
    若溪坐直了身子,装作要下去,卫飒一把拉住她,“哪儿去?”
    “白管家来是和你说正事的,我先回避下。”若溪说的认真,同时在白江的眼中看到了赞许,卫飒哭笑不得,拉着她的手不让若溪离开,“他来了能有什么大事,再说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你知道的?过来乖乖坐着,别乱跑。”若溪哦了一声,乖乖的回去坐在卫飒的身边。
    白江捂着自己的腮帮子,“摆脱两位别这么酸好不好,人家的牙齿都要被你们两个活活酸掉了。”
    卫飒白眼一翻,“说,到底来什么事儿?”
    白江正了正神色,“最近,钟二公子的府上不是很平静。”卫飒一凝眉,“钟凉叶?他怎么了?”
    “似乎是府上有谁病了,来往的大夫不计其数,我们随意的抓了几个大夫过问,不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人们都只说是钟二公子府上的那位漂亮夫人生了怪病,似乎很是瞌睡,又时常昏厥,还有人说,搞不好是漂亮夫人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了。反正是众说纷纭,各种妖怪的说法都有,我看再这么下去,钟凉叶就该请方士和术士来做法事驱驱妖邪之物了。”白江说的很是平静,似乎是在讲什么笑话。
    卫飒却听得明明白白,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若溪,“你上次不是也闹过一阵子困倦无力,不过听起来没有她这么严重,上次是哪个御医过来给你瞧的病?”
    若溪也想了一想,眨巴着眼睛,“我上次可没有那么娇贵,找过什么御医,就是自己调理了些日子那奇怪的症状就消失了,也没有吃什么药,看什么大夫。”
    卫飒想了想,“溪儿,你看要不这样,我公事繁忙不可能因为钟凉叶的一个女人生病就亲自到他的府上去,不如你替我去这一趟看看他的那位漂亮的娇滴滴的夫人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你看这样可好?”
    若溪有点大惊小怪的“嘁”了一声,“就是关心那个美女嘛,还要找那么大的一个理由,好啦,我替你去看看怎么一回事儿还不成么?不然你又要说我是小心眼的妒妇了。”卫飒连连赔笑,白江在旁边将两人的神态看在眼中,不由浅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男人心,海底针
    “我先前总是听人家说起来什么叫做如胶似漆,今天见了殿下和侧王妃,算是真正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啊,哎,可叹我白江生的如此花容月貌,竟然没有一个女人愿与我白头,真真是苍天无眼啊!”白江把一阵让人肉麻的鬼话说的好似发自肺腑般的真诚动人,听的若溪眼睛都在睁大了好几份,然后愕然的看着一脸习以为常表情的卫飒,“殿下,人家现在真的同情你的耳朵了,每天都要听这种让人肉麻的话么?”
    卫飒顿时做出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是啊,还好本王有了小溪儿日日作伴,再也不用受到这个人的荼毒了。”
    若溪也诚恳的点了点头,握着卫飒的大手,郑重的说,“以后我一定常常在殿下身边陪伴,不让您再受这种罪了。”
    白江“呕”了一声,做出一副要吐的动作,一手虚点着他们两人,“两位差不多就歇会儿吧,真是夫妻齐上阵啊,一起欺负我这个来通风报信的功臣是不是?”他们三人正笑闹着,宝焰又进了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躺在卫飒怀中的若溪镇静的又把视线放在了笑得正欢的卫飒身上,“殿下,大殿下请您到正殿上议事。”
    “议事?今儿不是上了朝么?他还有什么要紧事?”卫飒一边喂了一颗葡萄给若溪,一边反问,若溪吧唧吧唧的吃着甜津津的葡萄,一边眨巴着大眼睛忽闪闪的看着宝焰,也很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殿下,您忘记了么,明天就是大将军华旗进京的日子。”宝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卫飒一拍脑门,长长的“哦”了一句,“原来如此!对啊!华旗进京,哎哎,怪我,把这件事居然给忘得干干净净。”
    宝焰白眼乱飞,小声嘟囔,“您那是流连花丛,所以才忘了的。”白江离他最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暗暗在袖子里伸出一根大拇指来,夸赞宝焰的好勇气。
    卫飒则什么都没有听见,也许是他听见了然后装没听见,在若溪的脸上亲了亲,爱不释手一般的带着愧疚的语气对她说,“大哥要我过去,我可走了。”
    若溪也是一脸不舍,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晃荡,“你可要早回来。”
    白江和宝焰两个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方去大吐特吐一顿才好,这么暧昧缠绵的离别画面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卫飒将要去的地方是什么龙潭虎穴,实际上,他不过就是去和自己的大哥说上几句话而已。
    卫飒带着宝焰匆匆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了好多句若溪,看得白江很是无奈和无语,最后忍无可忍的说了一句,“殿下,您这是进了一位侧王妃还是多添了一个女儿!忘魂殿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还照顾不好您的这位宝贝王妃么?”
    若溪很心安理得的对着白江说,“就是因为忘魂殿里的上上下下的人全都被你这张只会动嘴的人管着,所以殿下才那么不放心。”
    白江顿时气的半死,卫飒大笑着离开。
    等到卫飒和宝焰的背影都看不见了,白江才收拾起来一脸的戏谑,起身关上了殿门,然后撩袍子跪倒,若溪吓了一跳,差点没打翻了床桌上的茶碗。“哎哎,你这是要干什么?”
    白江很是认真严肃的说,“按照北冥的规矩,一日不见便该叩拜,公主与臣可已经有十日未见了,这一拜臣拜的很是划算。”真难为他是怎么用这么一副义正言辞的面孔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若溪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拿起一颗葡萄丢在他的脑袋上,“起不起来?”
    “要是有正事儿说就好好起来说,不然不理你了。”若溪娇嗔一句。白江从地上站起来,嘿嘿一笑,神色挪揄,“公主这些日子未见,别的功夫未见动静,倒是这个撒娇的功夫却是突飞猛进的有如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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