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发动机都出故障了么?”丢开报纸,施秋陷入沉思,看来这次上官家的确是面临一场背水之战,而且结局可能会很悲惨。“上官博熙这是无奈之举,还是断臂求生?若是求生,那他断的可不是臂,而是在掏心窝啊!”摇摇头,虽然早已经决定不涉入到这潭浑水之中,但施秋心中仍感觉一片冰冷——商场这种看不见硝烟的战斗,更急让人望而生畏!
面对如此激烈的进攻,上官博熙该如何来应付?
此时的上官博熙早已经失去往日的气势,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如同一个失败的斗士。
“x银行行长刚刚约我出去见面,说谈谈关于贷款的事情!”很少抽卷烟的上官博熙,此刻手中夹的是熬老的卷烟,现在他能够完全信任的人,好像也只有这个不懂商业运作的熬老了!
“他们是准备让你还贷么?”熬老的眉头最近就没有舒展过,眼看着上官博熙整晚整晚无法入眠,早上疲惫不堪的样子,一向把上官博熙当成自己亲生儿子的熬老就觉得锥心窝窝的疼,劝也劝了,可惜没用。
上官博熙端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高脚杯,将里面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不是催我还钱,而是准备贷款给我~”
“哦~”很久没有听到好消息的熬老突然精神为之一振,“博熙,这是好事啊!”
“好事?”
上官博熙猛然大喝出声,“好事!当然是好事!熬老,你知道他准备贷多少钱给我吗?二十亿,整整二十亿!”
二十亿对于曾经的上官家族来说,的确不算是天文数字,但若是凭空得了这二十亿的流动资金,那么上官家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所以熬老认定,这是个好事!“那你还等什么,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去见这个行长去!”
颓然的将酒杯放在桌边,上官博熙用手指头轻轻的弹着,发出清脆的“噹噹”声,“敲,这个酒杯多么漂亮,奥地利的名品,质地优良,声音清脆,跟上官家一样,但若是...”手指的劲道猛然变大,高脚杯承受不住,直接从桌边跌倒,“哐啷”一声,在木地板上摔了粉碎!
“博熙!”
熬老站起,瞪着上官博熙,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摔杯子有什么意思。
“二十亿,是啊,若是x银行真的给我二十亿,我就可以翻天!”上官博熙没有理睬熬老愤怒的眼神,而是高高举起双手,仰面望天,好一阵子,他才低下来头,用一种哀默的眼神望着熬老,“可是,他不是...”
“二十亿,都不是从正规银行渠道走的贷款,而是水钱...”
“水钱?”
“水钱...地下钱庄的钱,熬老你是老江湖了,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还有地下钱庄愿意拆借钱给我?哈,这不是借钱,而是递了根绳子给我,还要我自己打好套,然后将脖子钻进去呢...好心机,好心机啊,我上官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拆借水钱的程度了?”抖动着双手,上官博熙两眼通红,再次望向天花板,高高的镜面天花板上,倒映出一张绝望的面孔。
熬老心中虽然也气愤,但还搞不清楚真实的情况,仍及继续劝慰道:“那我们不要他的贷款,不就行了?”
“不借?”
上官博熙笑了,笑的极惨。
“二十亿,按照他的计算方式,我能够拿到手是十八个亿,然后马上需要归还以前正规贷款的利息和到期本金大概十五个亿,还有一亿是预付的水钱利息,剩下两个亿,两个亿,其中他还要收取一个亿的手续费!熬老,我被上二十亿的高利贷,最终只能拿到手一亿,一亿啊!”
“啊~”
从来不涉足这些行当的熬老,根本没有想到,原来上官博熙仅仅只能拿到手一亿,却要背上整整二十亿的高利贷,恐怕半年的利息,就已经远远超过他到手的一亿。果然,这不是在救命,根本就是在要命!
“他说了,我要是不借这二十亿也行,还有三天就是十一月了,我们在他银行里的贷款已经到期,他不会再给我们宽限的机会,肯定会要求我们还款,见不到钱,就会直接通过法院封存我们抵押的产业,你知道,我们在x银行的抵押品是什么吗?是我们上官家的招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大楼!要是这栋大楼被封存,那么,上官家就算是彻底完蛋了!”
状若疯癫的上官博熙在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反而好像冷静下来。
在酒柜里重新拿出两只杯子,给熬老也倒上红酒,“熬老,看来这一次,真是过不去了!不管借不借,上官家都算是完了,幸好,我还有点准备!”
熬老感觉往常爽口的红酒此刻怎么带着浓浓的苦涩味道,难以下咽,“博熙,不要轻易放弃啊,我们可以去找找上面,对这些银行,上面说话还是很管用的!”
“上面?”
冷静之后的上官博熙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上面靠不住啊!熬老,我感觉这次,是墙倒众人推!上面我联系过,但态度非常古怪,要帮我可以,但有个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要我交出施秋!”
“施秋?”
熬老全身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上官家的经济危机,怎么会跟一个保姆联系起来。
“是的!这才是让我觉得最不...最不靠谱的事情!”用了句网络上的流行语,上官博熙自我解嘲的笑笑,“我偌大一个上官家,居然要交出个保姆来保命,熬老你说好笑不好笑?”
“这施秋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如许多人大动干戈?如现在是封建帝制,说不定我都会以为,施秋是某个落难的帝王后代了!”熬老摇着头,不解。
“我也不知道,问了,人家不说,只是说,若能够交出施秋,上官家还可以留下一半,若是不交出来,就全家完蛋!”
“可施秋根本没有按照我们帮他制定的计划去跑路,现在在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熬老焦急的拍拍双手,虽然他很欣赏施秋,但在跟整个上官家的生死存亡比起来,一个施秋算不得什么,就算是十个施秋,都可以牺牲!
熬老不知道施秋在哪里,上官博熙同样不知道施秋在哪里,只要上官世婷和施秋不主动联系,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施秋在哪里。可就算知道施秋在什么地方,上官博熙就一定会将施秋交出去了么?“熬老,你真的认为,把施秋交出去,他们就会放过我,放过上官家了?嘿嘿,你怕是将这些人都想的太单纯了!上官家的人,什么时候接受过别人的恐吓和要挟,又什么时候是靠出卖自己人来获取生存机会的?我们姓上官的清楚,难道上面的人,就不清楚了?他明明白白的提出要求,不就是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已经彻底将我们上官家放弃了!”
“哎~”
上官博熙说的,熬老又何尝不懂,只是如溺水之人,总会拼尽全力去抓那唯一一根稻草而已,至于说稻草是否能够救命之倒悬,恐怕就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上官博熙能够将事情看的这么清楚,证明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还没有昏头,既没有急着出卖施秋,也没有马上答应上面的要求,他突然笑了笑,对熬老道:“其实,我们还有一张王牌!”
第097章 秦家情,兄妹亲
“王牌?”熬老有些奇怪,他实在是不知道,上官博熙手中还有啥“王牌”
看到熬老的样子,上官博熙笑了笑,“我现在去找秦老爷子!”
熬老习惯性的跟在上官博熙身后,走着走着,才突然抬头:‘怎么?秦家就是上官博熙最后的王牌?’
如果让秦峰伟来说,那就是一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家跟上官家原本可以说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可自从前后两个女儿在嫁给同一个上官家的男人,又前后去世之后,两家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几年前,秦家面临一场危机,是上官家不遗余力出手,保秦家平稳过渡,但却让秦家失去了一个女儿、上官家失去了一个媳妇。几年之后,上官家面临灭顶之灾,秦家再次失去一个女儿,这个时候,秦家该怎么办?
秦家和上官家有个极度相似的地方,就是人丁单薄。上官家二代只有硕果仅存的上官博熙,而秦家二代没戏,就看三代的秦宜海,这个已经逐步在商界展露头角的年轻人。秦宜海的确很有商业天赋,不仅仅是天份,还在于后天,秦峰伟不遗余力的培养,当然,这种培养的方式,从某种角度去看,本身就是残忍的,这也是秦玲珑远远的逃跑到上官家的原因之一——秦峰伟的高压教育方式,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接受的!秦宜海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在如此环境之下长大,但最后整个人的人格和世界观非常正常,并没有任何扭曲,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
听说上官博熙来了,秦峰伟并不显得意外。以他现在的地位,套一句俗气点的话:爷虽身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流传着爷的传说。同样,外面的风吹草动一样不会逃过秦峰伟的耳朵。最近上海滩风云诡谲,上官家危在旦夕,这些事情,秦老爷子心如明镜,就等着上官博熙上门!
“秦叔!”上官博熙脸带悲容,甫一见面,就有种喊冤的势头。秦峰伟跟上官博熙的父亲是一代人,上官博熙叫“叔”那是天经地义的。照理说,上官博熙是因该叫秦峰伟“丈人”或者直接喊父亲,只是因为从小就叫“叔”,除了结婚的时候叫过两次“爸爸”之外,他还真是改不了那个口。
“博熙,情况真的危急到如此程度?”秦峰伟伸出胳膊,上官博熙自然而然的迎上,将站起来的老人家搀住,跟着进来的熬老跟秦峰伟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叔,今天x银行的那个xx行长来找我,说要放二十亿的水给我,叔,你怎么看?”
“他?”听到上官博熙报出来的名字,秦峰伟脸上神情很是不屑,“他就是个畜生!你别理他!”
“可是我还有贷款在他那里,这次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春节恐怕我都没法呆在上海了!”上官博熙不停的摇着头,“叔,上官家就是秦家,秦家就是上官家,这事儿,你得帮我拿个主意啊!”凝望着秦峰伟,上官博熙的双眼中透射出慕濡的光芒,一如他小时候,到秦家串门时。
“二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越的声音,颇有些不合时宜的从门口响起,秦宜海,突然回来了。
................
秦宜海是秦玲珑的哥,亲哥,但秦玲珑却非常畏惧秦宜海,无他,只因秦宜海从来都是直面秦玲珑的那些小聪明,秦玲珑打小就没能在这个哥面前成功的藏起来哪怕是一颗巧克力糖,所以秦玲珑畏惧他,甚于虎。
但对于上官静紫这种好好丫头,秦玲珑一开口往往就没边了。
得力于年轻,上官静紫的术后恢复已经七七八八,秦玲珑这段时间没人看着,上官博熙没心思,没有秦然瑜撑腰的舒雨南在秦玲珑面前毫无威慑力,所以秦玲珑得以时常来医院,“探望”病中的上官静紫,其实就是正大光明的逃课。
“静紫啊,你说,施秋那个奸贼,会不会把表姐那个啥了?”啃这苹果,秦玲珑坐在病床边,“我看很有可能,好歹表姐也是有我们秦家的优良基因,相貌身材完全在水准之上,是个男人都会口水流一地,咦,静紫,你笑啥?”
上官静紫笑,是因为其实上官静紫的长相跟秦玲珑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反倒更多的是遗传了上官家的基因,否则也不会跟上官静紫在一起的时候,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姐妹。“玲珑,你说施秋把世婷咋了?”
“哎呀,就是那个啊!”秦玲珑眨巴眨巴眼睛,“你懂的!”
“我看不会,堂姐她还未成年呢!”
“听说十四岁以下才会判刑哦,表姐早过了!”秦玲珑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两脚乱踢,“静紫呀,其实我倒是有些羡慕堂姐咯!”
“羡慕她被施秋挟持?”上官静紫也眨巴眨巴眼睛,两个女孩儿各有风味,即使眨巴起眼睛来,动人之处也有着天壤之别。
“哎呀,别说这些了,静紫你啥时候可以出院呢?光是只有我,都不想去学教了,你不知道,现在那个何源文,完全就是学校里的一害啊,没有施秋在,他都翻天了!这种害虫,真该找个人治治他!”话头落到自己身上,秦玲珑很快又将其转移。“何源文?他就算是祸害,也不会祸害到你头上吧?他没那个胆儿吧!对了,上次你说可菲班主任辞职了,她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么?”
“施可菲?”秦玲珑歪起脑袋,想了想,“好像现在是在军区的一个幼儿园里当老师,咦,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人呢?”
“我只是在想,好像她跟施秋之间有着某种关系,若是能找施可菲问问,说不定呀,还能达成你的愿望哦!”
“愿望?什么愿望?”秦玲珑满脸的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上官静紫在说什么。
“就是被施秋挟持的愿望啊!”上官静紫终于忍不住,小手掩嘴,吃吃笑起来,这个秦玲珑,也装的太像了!
.......
施可菲的确是在当幼儿园老师,在老太太的强烈要求下,这也算是水到渠成。
在心中替施秋担心的同时,施可菲其实自己也很茫然,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情绪,导致自己现在这种状态的?
“可菲老师,外面有人找啊!”
“有人找我?”正在办公室发呆的施可菲抬起头来,“是谁?”
给施可菲报信的同样是个年轻的女教师,只是没有施可菲那样美貌。“呵呵,可菲,瞧你,还能有谁啊,当然是你的哥哥咯,对了,可菲,听说你哥哥还没有结婚哦~”
施可菲笑了,眼前这个女人同样是未婚,怕是早对自己的哥哥起了“歹意”,这不,变着法儿来打听施展云的消息。施展云今年三十了,也是该成家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施可菲这个当妹妹的不好擅自帮他下决定。“莉莉,要不我们下班一起吃饭吧?”想到这些天,曹莉莉对自己的确不错,施可菲报之以李,干脆给她一个机会。
“好啊~啊,”曹莉莉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显得有些急躁,连忙转身,“你快去吧,我帮你看着孩子们!”
施展云刚刚才从杭州回来。
将杭州弄的个一塌糊涂之后,施展云终于接到司令员亲自打的电话,电话中也没多的话,就是两句:“混蛋,滚回来!”
听老头子的口气,施展云知道,怕是自己在杭州的行为,深合老头子的心意,否则不会用脏话来下命令。乐颠颠的施展云口头应承着,却是不慌不忙的整理部队,然后又耀武扬威的在杭州城整肃两天之后,才慢吞吞的启程,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是今天了!才去老头子哪里,当着好几个同僚的面,被狠批一顿,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处理,反倒给他三天休假,他就干脆跑来找妹妹了。
“哥,辛苦了!”
“苦啥,杭州的那些家伙才苦,哥踩了他们多少场子啊!哼哼,高兴啊!”施展云即使是在自己妹妹面前,也丝毫没有当哥哥的模样,叼着烟,没个正形。
“瞧你这样儿,怎么找到的媳妇啊!哥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媳妇?”施展云警惕的看看周围,低声道:“妹妹,你帮我的介绍的,有没有你漂亮啊?”
“唔~差不多吧,曹莉莉,怎样?我看她好像哈你很久了哦,只要你点头,肯定拿下!”
“曹莉莉!”施展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窜三尺高,落地之后连忙摇头,“来来来,老妹,我给你说说在杭州的事儿,还有跟教官有关的事情,走走,咱们回家说去~”
“别,我还在上班呢!”施可菲使劲的挣脱,她早看出来了,施展云这是典型的转移话题,“人家曹莉莉哪里不好了嘛!人又温柔又热情,又善良又...”
“我知道教官在哪里了!”施展云猛然一声大叫,施可菲的声音嘎然而止,“哥...他...他...在哪里?”
“嘘~”施展云神秘兮兮的凑到自己妹妹耳朵边上,“我估计,他肯定就在杭州周边...”
“废话!”狠狠的踩住施展云的军靴,“你这不是废话么!”
“真的,我能感觉的到,我在杭州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教官的眼皮子底下呢!”施展云还想说什么,突然一辆军车疾驶过来,猛然停在两人身边。
“谁?”施展云扭过头去,望向越野车。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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