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双明走了，蒋汗青已经有些迷离了。她的眼睛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根本看不清周东飞的真面目。
    “妹子，你发什么楞呢，呵呵！”周东飞笑了笑。
    “呃，没……”蒋汗青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下，“飞哥，你真能帮贺双明做成那么大的事情？”
    “看情况呗，先走着再说。”周东飞笑道，“还是先说这个栏目，要是能成功办下来的话，你可一定要加油啊，机会难得哟。”
    “我知道，这个栏目要是办成了，甚至有可能超越《璀璨星工场》的。”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周东飞说，“更重要的一点你想到没有？”
    “什么？”
    “这个栏目一旦和省台同步播出，你的名气也不限于在海阳市了！到时候，你工作单位虽然还在海阳，但却等于是一名省台主持人了！”周东飞笑道，“到时候你的知名度，肯定会响遍全省的，呵呵。再说了，哪怕在省台混个二流主持人，其影响力也超过市电视台的一流了。”
    “呃……”这一点倒是没想到。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要你在省台节目上出现，并且是这个栏目的长期主持人，那么谁知道你是哪个工作单位的？特别是其余十几个城市的观众，肯定以为蒋汗青就是省台的人。
    蒋汗青本来只想着保住自己在市电视台的一线主持人位置就行了，但万万想不到还能借此机会来一个大的飞跃。而她想了想事情的前前后后：省电视台和市电视台多了个崭新的栏目，那个韩超得了经济利益，贺双明得了政绩，她蒋汗青得了名气，而周东飞也给心怡集团弄到一系列免费广告……虽然涉及多方利益，但这是一个全赢的局面，皆大欢喜。而周东飞本人，连一分钱都没花。
    这家伙只做一个酒店总经理，简直太屈才了！蒋汗青暗自感慨。
    第121章 金风玉露
    至于韩超方面，周东飞还是先请了凤池打个招呼。在他们那一代的大枭之中，凤池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所谓的“一龙一凤”，就是指钱世通的二号保镖“玉娇龙”阴妍，以及这个“凤痴”。虽然凤痴自叹不如阴妍，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多少也有些谦虚的成分在内。听了凤池打的招呼，韩超自然要思量一下。
    此外，周东飞、白家林、郭梦莎、夜十三这一票猛人聚集的海阳市，就在韩超的传统势力范围——河东省之内。要是这些家伙一旦闹腾起来，韩超也肯定会有大麻烦。白家林和郭梦莎等人虽然是后起之秀，但也都曾是纵横一省的大枭，和韩超不相上下。至于周东飞究竟有多猛？凤池对韩超只说了一句：要多猛有多猛！
    另一个方面，虽然韩超这次要出头帮忙，但说到底自己也能获益。一旦总承包了新栏目的广告，应该收益会不错，至少能多养几个小弟。
    于是在凤池帮着牵了线之后，韩超就主动和周东飞联系上了。不得不说，韩超这人还是比较会做人的，好话说了不少，并表示江湖朋友是一家，尽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在情理之中云云。
    几经周折之下，事情终于被韩超给搞定了。而且省台出奇的大方，竟然一次性转包给海阳市电视台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这样一个充足的时间段，足以做一期内容充实的栏目了。而省台综艺频道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把节目的质量给保证住！不期望你海阳电视台能做出省台的水准，但至少不能让观众看得倒胃口。
    对于这一点，贺双明还是能拍着胸脯保证的。哪怕市级电视台也有一些好手，全力以赴去做的话，栏目质量大体能保证。于是，蒋汗青也就陷入了极度的忙碌之中，因为她不但是这个栏目的主播，更是本栏目的监制。从节目的定位、风格的把握、舞台的布置、前几期受邀嘉宾的遴选，全都由她一手操办。好端端的一个大美人，累得跟使唤丫头差不多。不过人充实的时候真的不觉得累，这就是所谓的痛并快乐着。
    而由于蒋汗青全副身心扑在了新的栏目上，再也没有时间顾及《璀璨星工场》。于是，原本这个海阳第一栏目也就成了戴安澜一个人的天下。在戴安澜的主持下，《璀璨星工场》的风格稍稍变了变，质量也有所提升。一时之间，戴安澜已经隐隐有了压制蒋汗青一头的架势。不过蒋汗青却知道，只要自己这个新栏目一旦爆发，指不定谁比谁差呢。两个市花级的女人在暗中较劲，但已经仅仅局限于工作方面，私底下的恩怨却不复存在。有时候忙里偷闲，两人还被周东飞同时请过去，竟然有了点小姐妹的味道。
    ……
    只不过，这个新栏目的名字却需要仔细考虑推敲。在一些省级电视台，类似的节目有那么几个，从十年前就开始的沪市卫视的《相约周六》，到后来红极一时的《非诚勿扰》，总之都大体一个味道。而蒋汗青在参考了戴安澜的意见后，最终定名为《金风玉露》。虽然名字有点不直观，但是比较出奇。一看到这个名字，很多人第一反应肯定是秦少游的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本身就有些暧昧的味道。而且，这一句所在的词牌子就叫《鹊桥仙》，跟本栏目的味道很符合。
    而且，贺双明也真的是铁了心下功夫了。他让整个电视台都提前给《金风玉露》的开播预热造势，广告宣传的力度很大。不明白所以然的电视人，还以为贺双明这是为了平衡安抚蒋汗青，而给她的一些补偿呢。而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贺双明需要讨好的是周东飞。这个栏目的成败，关乎他在周东飞眼中的形象。
    对于这样的栏目，海阳的老百姓都感到新鲜，期望值也非常高，都等着看第一期的上镜首播。而海阳市宣传部的领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部长和分管副部长几次打电话给贺双明，问他有没有办好的把握。对于一个市级电视台敢于做出这样的尝试，至少从魄力上是值得表扬的。更何况，这个栏目还借助了省台的力量。这样的合作方式，在整个河东省都不曾有过。宣传部长甚至表示：真要是借此机会把电视台搞得有声有色了，他亲自到市委给贺双明请功！
    弄好了的话，果然就是政绩哟！贺双明被再度打了鸡血，在《金风玉露》上投入的精力，简直超过了他所有工作时间的一半以上。
    紧张筹备了近一个月，宣传也持续了半个多月，第一期《金风玉露》终于上映了！
    在海阳市数百万观众的期待中，在几十万观众同时注目下，这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崭新栏目终于面世！
    画面上，一身前卫且不失典雅装束的蒋汗青谈吐诙谐、妙趣横生，几个精心挑选的年轻嘉宾也个个仪表堂堂、谈吐不凡。男的帅，女的靓，小情节的安排也别具匠心。八成以上的观众表示：这一期的《金风玉露》，绝不比其他省级卫视办得差！在一些环节上面，甚至犹有过之！
    一炮打响了！蒋汗青兴奋不已。而更让她兴奋的，是省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亲自打来了电话。电话是打给贺双明的，但贺双明将原话原原本本地转告了蒋汗青。
    当时，那个省台的副台长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对贺双明说：“老贺啊，想不到你们海阳电视台一旦用把劲儿，竟然能制作出这种质量的栏目，以前真的小瞧你喽，哈哈！……省台调查了，这个栏目在全省范围内的反响很好、非常好！……很多观众打电话过来，纷纷询问那个女主播的来历呢，呵呵。大家都问省台什么时候请来了这样一个优秀主持人，很多人都以为她以前是其他省台的一线主播呢……省台一直觉得没信心做好类似的栏目，想不到你们海阳台帮着弄了！恩，加油干，保证质量，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多谢省台领导关心照顾哈，哈哈！”贺双明乐得眼睛都挤到了一起，同时又笑道，“这情况，领导能不能给我们海阳市宣传部通报一下？嘿。”
    “我说老贺哟，这个年岁了还‘壮心不已’哟，佩服，呵呵！”省台的副台长露出了一些“理解”的语气，说，“没问题！连续三期都能保持这个水准的话，我直接给你们宣传部长打电话，通报你们海阳台的创造性工作方式！当然，到时候来了省城，别忘了请老兄弟吃顿饭，呵呵！”
    “一定一定！”贺双明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次的首播，证明了《金风玉露》取得了难得的开门红，一炮走红。而要是继续保持这个态势的话，省台领导再跟市委宣传部的领导通个气，那么他贺双明也就体现出自己的“能力”了，这不是政绩是什么？
    不过，蒋汗青感兴趣的却是跟她本人有关的事情。当她听说全省好多观众都注视着她的时候，心中那个激动不言而喻。拨通了周东飞的电话，当即就报喜：“飞哥，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这才刚迈出第一步呢，嘿！啥时候等你坐稳了省台第一把交椅，再高兴也不迟啊。”周东飞开玩笑似的要求她继续谦虚谨慎，同时又说，“不过能取得这么好的起步，也算是难为你了。这样吧，晚上我请客慰劳慰劳我们汗青大小姐。大家都来，梅姐、清芳、小宁，还有安澜和芸芸，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好的！”蒋汗青说。其实，她想单独和周东飞聊一聊，当面谢谢他。但是周东飞既然这么说了，自己也就不好开口了。“飞哥，谢谢你……”
    “别说这么见外的话，都是自家兄妹的。”周东飞笑道，“对了，回去跟蒋叔和蒋阿姨也报个喜，让他们知道哥是正儿八经搞工作的，可不是纠缠大美女的小流氓，嘿！”
    “亏你还是当大哥的呢，说话也不知道注意，呵呵。”蒋汗青笑了笑。
    挂上电话，蒋汗青的心情莫名轻松了好多。好多天了，自己的心情一直提着吊着，患得患失。显然忽然获得成功了，便一下子觉得累了。恩，趁中午的时间先回家一趟吧，休息一下，同时告诉自己那个老保守的爸爸，也让他开心开心。能让父母开心，其实也是儿女的一种欣慰。
    只不过，戴安澜见了周东飞的时候，却假装酸酸地说：“飞哥，瞧人家汗青好风光哟！”
    “咋了，眼红啦？嘿！”周东飞笑道。
    “我说不眼红，你也肯定不会信的，呵呵！”戴安澜也只是随便说说，“她红了也是件好事啊，至少我在《璀璨星工场》这边就真的稳定了。而且就我一个人主持《璀璨星工场》，很多东西也能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微微改变，很有成就感，呵呵。”
    “恩，有这个心态就好。”周东飞说，“其实你还没注意到，假如《金风玉露》真的打响了的话，对于你的《璀璨星工场》也有很大的好处。”
    “为什么这么说？”戴安澜不解。
    “因为《金风玉露》一旦在省台站稳了脚跟，那么海阳市电视台的节目制作能力肯定会被省台认可。到时候，你的《璀璨星工场》也拿到省台同步播出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金风玉露》等于是帮着《璀璨星工场》打下基础了。”
    “什么，《星工场》也能到省台播出么？”戴安澜真的吃惊了。一个市级电视台连续在省台要两个时间段，简直不可思议。
    “只要栏目质量过硬，只要现有的关系继续维持并加固，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周东飞笑道，“此外，《金风玉露》那样的类似于男女相亲的栏目，毕竟有一些性质上的争议，以至于最多局限于省级电视台。但是《璀璨星工场》这样的选秀造星类的栏目却没有这些忌讳，甚至连中央台都在大力推广。所以说，你这个路子比汗青的更长远，只不过暂时没有她红火罢了。”
    “真的假的呀？”戴安澜都听楞了。周东飞区区几句话，就勾勒出一个美妙的前程，但是事情真的有可能吗？“哥，你会一直帮我走到那一步么？”
    “懒！哥有办法、有能力自然不会留着力气，但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自己的栏目水平上去了、主持能力上去了，这才是根本嘛！”
    “嗯！”戴安澜虔诚地点了点头。在现在的戴安澜的眼中，周东飞似乎不是“人”，而是一个具有点石成金的金手指的神仙哥……
    第122章 老少交流
    一个多月下来，《金风玉露》连续播出到了第五期。节目的质量没有丝毫下降，反而在蒋汗青和贺双明的严格要求下，持续改善，略微有了些提高。如此一来，这个栏目算是彻底稳住了阵脚，哪怕在省台都成了一个当红栏目。
    为此，省电视台的领导亲自给海阳市宣传部部长打电话，表示海阳市电视台的做法很有新意、具有突破性的意义。对于省台而言，也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当然，这也反映出了海阳市电视台的领导班子是过硬的、是敢于创新的，海阳市电视台的业务人员的专业功底是扎实的、可靠的！而不用说，贺双明就是海阳市电视台领导班子的代表，蒋汗青是业务骨干的代表。
    市宣传部长听了这话，当即感谢省台的支持和帮助，也同样顺风顺水地夸赞了海阳市电视台，并表示将继续严格督促本地的媒体，争取取得更大的成绩，为省台报送数量更多、质量更高的电视栏目！
    随后，宣传部长就直接表扬了贺双明，并表示近日内将到市电视台，亲自慰问《金风玉露》栏目组的全体工作人员。这一点，宣传部长也是有些得意。因为他和蒋汗青的父亲是同学，也是蒋汗青的后台。都说安排亲人子弟到机关事业单位里，多半是能力不足的，但蒋汗青给他挣了脸面。
    贺双明有点兴奋地拿起电话，向周东飞说了最近一连串的喜事。当然，他最关系的，还是周东飞是否向市长李正峰提到了自己。不过，这件事情又不好直接问，不然就显得自己太心急了。
    而周东飞是个明白人，不等贺双明为难，他自己就笑道：“贺老兄，我说这栏目一旦做好了，也是你的一大政绩，不错吧？”
    “不错不错，还是多亏了周总的指点呐，呵呵。”
    周东飞笑道：“说那些就见外了不是？对了，昨天我跟李市长的太太、也就是杨阿姨通电话了，杨阿姨说会跟李市长说你的事的。这不，李市长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今天晚上要我到他家里去一趟，呵呵。”
    “多谢周总照顾，多谢！”贺双明一听，感觉这周东飞真的不简单。有时候，认识领导夫人比认识领导本人更好办事。而且，李正峰向来官声不错，没听说过请谁到自己家里去的。就凭这一点，就说明周东飞和李正峰家的关系不一般。
    开玩笑，都和李正峰的女儿睡到一个房里了，这关系能一般吗。
    但事实上，事情并不想周东飞说得那么轻松。相反，李正峰下午在电话上，将这货骂了一通——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竟然让你阿姨给我打电话，干扰市里面高层人员的人事安排？这是违反组织规定和干部任免条例的！晚上你到我家里来一趟，带着清芳！”
    言语之中，很是有些家长味道。不过这也不算啥，毕竟是未来的老丈人，父辈的人，教训两句也不算丢人。不过周东飞心里却觉得搞笑：别看你黑着脸装包青天，有种你敢不听清芳她妈说的话？吓死你！
    周东飞甚至恶毒地猜想，要是李正峰违背了杨思思的意思，会被杨思思骂成什么样子？！
    唯一让周东飞觉得世事无常的，倒是自己跟贺双明的关系。想当初自己一怒之下弄坏了贺双明一只手，本该是水火不容的仇家。但万万想不到的是，现在的贺双明倒简直成了自己的小弟，言听计从不说，还几乎把自己奉为了主子。要是一般有自尊心的人，肯定不会产生这么巨大的变化。但贺双明不是一般人，这孙子脸皮够厚、官瘾过大，一直抱着有奶便是娘的人生信条，所以对以前的过节，反倒比周东飞忘得都快！
    “怎么没去浣溪沙上班？”李清芳打开了房门，手里提着不少东西，都是些鸡鸭鱼蛋之类的，简直就像个家庭主妇。“明天是周末，我准备了一点菜。不过你既然今天不去上班，那就今晚吃了算了。”
    “别吃了，老丈人责令哥去一趟，还要带着你。”
    “老丈人？我爸？！”李清芳还真有代入感，直接承认了李正峰那“老丈人”的身份，“他今天咋了，为啥叫咱俩去？不会是我外公家又有麻烦了吧？”
    “不是你外公有麻烦，是你老公有麻烦，嘿！还不是因为贺双明的事情。”周东飞把提拔贺双明的事情说了说，李清芳当即皱起了眉头。
    “你这人也真是的，干嘛大包大揽这些事情？安排提拔一个干部，那是很敏感的事情，这不是给我爸添乱吗！再说了，安排的级别也太高，这个级别的任何一个空缺，多少人都眼巴巴盯着呢！”
    “哎，女人嫁出去才是泼出去的水，没嫁人的时候还是跟娘家人近，嘿！”
    “去你的！赶紧换身衣服，蹭我爸的晚饭去！对了，今天算是我请的客，明天你做饭，哈！”
    ……
    李正峰比较注重影响，没有在外面买别墅，而是老老实实住在了市委市政府家属小区。当然，身为一市之长，房子的户型还是比较大的，以至于他一个人住着都显得有点过于宽绰。
    此时的李正峰穿了一身休闲装，正在家里看报。为周东飞和李清芳开门的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保姆，姿色也很一般，可见李正峰在私生活上还是非常检点的。当然，家里有个杨思思那样的母老虎，哪怕是换做周东飞这样色胆包天的犊子，也肯定只能有贼心没贼胆了。
    放下了报纸，摘下了度数不是很高的花镜，李正峰示意周东飞和李正峰坐下。那保姆很迅速而干练地端上来两杯茶水，就躲进一旁的厨房里做饭去了。
    “嘿，今天这件事，给伯父添麻烦了。”周东飞知道事情躲不过去，干脆就自己说了出来。
    “知道就好！”李正峰说，“而且我先跟你明说：这件事我不会帮你办。哪怕清芳她妈说了，也不行！撕开了这个口子，以后的工作没法做。我在海阳算是高级领导干部了，不能带头违反原则！”
    太不给力了！周东飞又不能说什么，总不能拿着刀子去逼这个未来老丈人。
    倒是李清芳坐在李正峰的身边，没脸没皮地向他求情：“就这一次，就一次行不？下不为例嘛。”
    “不行，原则性的事情没有商量！”李正峰板着脸说。
    “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虽然不因为私人关系提拔贺双明，但也不能无视贺双明的工作成绩嘛，嘿！”周东飞笑道，“其实他现在把电视台搞得风风火火的，也算是个有能力的官员了。”
    “能力是能力，关系是关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李正峰说，“就能力而言，我看他更适合做行政工作。我也想好了，建议让他去宣传部做副部长。依旧是正县级，别想着一下子就提拔重用。”
    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嘿！周东飞心里头有点乐。因为周东飞知道，目前的宣传部一把手胡部长年龄到了，最多半年就要正式退休。到时候，等于自然空出一个副厅级的职位。而那时候贺双明身为副部长，近水楼台先得月，顺利接位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宣传部长不是那种虚而无权的副厅级之位，而是正儿八经的市委常委。下面直接管着电视、广播、报社络监管等喉舌部门，权力之大也是非常可观的。
    “清芳，你去帮着吴妈做饭。”李正峰安排了一下，其实意思很明显：想跟周东飞单独谈一谈。李清芳看出了这一点，赶紧去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李正峰舒了口气说：“你小子不傻，应该看出了伯父这个安排的意思了吧？”
    “嘿，嘿嘿……”周东飞假装糊涂。
    “没个正经样子！”李正峰说，“贺双明最近的工作确实做得不错，对他做一个平级调动也是在制度允许之内的。当然，宣传部的老胡快退了，我算是给贺双明提供一个继续进步的机会吧。不过还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后半年的工作做得出色，到时候我会同意他接任宣传部长。他要是做得不怎么样，哪怕别的市领导同意了，我也会带头反对！所有的一切，以工作绩效和政治素质来评判，知道吗？！”
    “嗯，伯父这是王道，我那些路子都是旁门左道，呵呵。”
    “也谈不上什么旁门左道，毕竟这社会上的风气变了，有些不该做的事情，现在也有点司空见惯了。你要是真的堕落了，说不定帮他给我送钱、送房、送女人呢。你没这么做，说明还是想着尽量以正规路子来操作这件事的，对不对？”
    “嗯，不过我也没那么自觉，只不过不想让伯父太为难而已。”周东飞说。本来这件事，李正峰大不了可以袖手旁观，周东飞也不能逼着他。但要是给他送了东西，就等于变相逼着他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