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商毅问话,紫姬的脸上也露出娇羞的笑容,道:“自然是妾身的真名了,将军问得真是奇怪。”
商毅笑道:“奇怪吗?是谁派是的,是你们教主还是教主夫人?”
紫姬的身体也不由僵了一僵,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道:“将军说得是什么,妾身听不明白呀。”
其实刚才商毅也不能断定她就是玄皇教的人,只是在突然之间,脑子里闪出了明石姬的形像,这才直觉到紫姬和明石姬在气质上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于是诈她一诈,果然就被诈出来了。
见紫姬失口否认,商毅也不和她争执,又道:“这么说来浙江的叛乱是你们暗中策划的,怪不得能一下成势。看来你们在江南潜伏的时间可不短了,没有二十年也有上十年了吧。这座醉杏楼是由谁主持的,教主夫人还是夕颜姑娘呢?”
这时紫姬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只能惊恐万状的看着商毅,仿佛是看到怪物一样。
其实确认了她是玄皇教的人之后,其他的事情自然也就豁然开朗,商毅顿时都想明白了。浙江的叛乱并不是来自民间,而是从卫所里开始,还是好几个卫所一起举事,可见绝对是有人在暗中组织,而且是准备了多年的。这样的行动,在中国历史上多是由一些教派来组织策划,如太平道、五斗米道、摩尼教、弥勒教等,明朝常见的是闻香教和白莲教。以商毅对玄皇教的了解,它也应该是这样一个类似的教派。
紫姬在醉杏楼里也算是红牌的歌舞姬,而刚才吴甡等人对她也十分熟悉,说明她不会是冒充,而且她显然也不大可能是以个人的身份潜伏在醉杏楼里,因此这座醉杏楼也很有可能就是玄皇教在南京的居点,至少也是被玄皇教暗中控制,这样一来,玄皇教在江南地区的潜伏显然也不会短,一定是一个长时间的准备过程。另外,刺杀自己,则是另一个证明,因为自己正是为平定浙江叛乱而来。
虽然紫姬一直都没有答复,但从她惊恐的表情,还有在商毅怀中微微发颤的娇躯,基本都应证了商毅的推想。
商毅又笑了一笑,忽然松开了手。紫姬立刻腰身一挺,从他怀是挣了出来,虽然还坐商毅身边,但一脸戒备的神色。
商毅道:“不要做出这样一付表情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其实一直都是你要害我呀!不过刚才抱着你的时候感觉到是真不错,要不要还是让我再抱着你说话呢!”
紫姬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这时商毅的右手一张,掌心中赫然托着一枚戒指。紫姬也不禁心中一颤,这正是她带着手上,准备暗算商毅的暗器。在戒指里藏着一枚毒针。如果刚才商毅被她所密惑,那么这时只怕以经中了暗算。只是紫姬也不知道,这枚戒指是什么时候被商毅从自己手上取下去的,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心里也不禁不寒而立。
不过这时她也正定下来,低声道:“你想要怎么样,告发我们,抄了醉杏楼吗?”心里还在想着,要赶紧想办法,通知主事的人,自己以经败露了。
商毅笑道:“这么好的地方,查封了岂不可惜吗?上那里再去找乐子,不管你们主事的人是谁,你去告诉她们,我是来平定浙江之乱,就在南京等着你们的教主,让他尽管攻过来吧。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好好招待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秦淮河,可不能让我败兴回去。再给我斟杯酒来。”
紫姬也被他弄得不知所措,怔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又露出娇媚的笑容,抽手又拿起酒壶,给商毅斟上一杯酒,娇声道:“将军,请再饮这一杯。”
一直到二更时分,宴会才结束,众人也都尽欢而散,纷纷上轿跨马,各自打道回府。浑然不知,在刚才的歌舞升平中,竟然隐藏着一件凶险的刺杀。
其实商毅心里也清楚,现在自己根本就告发不了醉杏楼,因为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座醉杏楼显然在南京颇有名气,而且与南京官场中也很有些门路,否则吴甡也不会把宴会设在这里。而自已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从二品武将,由于明朝的习惯使然,并不受重视,冒然去告发,只会引起无数南京地方官员和地方豪强势力的攻击,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压倒这些地方势力,因此在这个时候,也实在没有必要去自讨这个没趣。
反正现在自已以经清楚了玄皇教在南京的势力,以后小心防备也就是了,谅他们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来刺杀自己。而且留着醉杏楼在南京,对自己来说,也并不见得完全都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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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这次办事不力,还请教主惩处。”在醉杏楼后院的一间小楼上,紫姬对着一个屏风,跪伏于地,道:“但商毅以经发现了醉杏楼的机密,属下认为他那番做为,不过是稳军之计,恐怕以经进城去调兵去了,还教主早作安排。”
从屏风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道:“这次也不能怪你,看来还是我们对商毅还是太低估了,你先下去吧,其他的事情,我和教主自有决定。”
紫姬恭恭敬敬又叩了一个头,道:“多谢教主宽恕,多谢夫人。属下告退了。”说罢,也起身退出了房间。
而这时在屏风背后,玄皇教的教主正中而坐,明石姬在侧面相候。等到紫姬退出了屋子,关好屋门之后,教主才点点头,道:“看来商毅并不是一介鲁莽的武夫。不仅能够躲过紫姬的刺杀,还能从这一次刺杀中推论出这么多事情来,真的不能再小看了他。”
明石姬道:“教主,我看我们还是连夜撤离醉杏楼吧!否则等官军来了,就不好脱身了,我马上命人去安排船只,你先离开这里,然后……”
教主不等她说完,打断道:“不,石姬,我们不用撤醉杏楼。”
明石姬怔了一怔,道:“教主,我们……”
教主笑道:“放心吧,现在商毅根本就动不了醉杏楼,醉杏楼在秦淮河经营了十余年,以经根深蒂固了,现在南京城里上上下下,只要是能打点到的衙门,我们都打点到了,只要商毅刚一有所举动,恐怕就会被南京的官员、勋臣、富豪、士大夫的口水淹死。我看商毅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不会傻得去主动将这层纸捅破。因此我们现在南京,依然可以高枕无忧,千万不要自乱了阵脚。”
明石姬也是聪明人,被教主这一说立刻就明白过来,道:“教主说得是,我们都错了。只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还继续进攻南京吗?”
教主沉黙了片刻,才道:“这恐怕就是商毅的诡计,他让紫姬带话给城,实际上就是要激我来进攻南京,不过南城坚地险,想要攻取必须集中我们全部的兵力才行,而他的商家军以经进驻了南京,不过就是想凭着南京的坚城险地,拖住我们的大军,从而减轻苏州那边的压力。等待着聚集大军之后,才对我们发动进攻。”
明石姬想了一想,道:“教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教主道:“立刻飞鸽传信到杭州府,让他们停止进攻南京,集中兵力,首先攻下苏州府和松江府,然后再向南攻取金华府和台州府,这样就能稳住以杭州府也中心的地区,就算明朝聚集了大军,我们也能够抵挡,而且明朝现在那里还调得出人马来,无非也就是吴甡手下的那几万军队,不过调到凤阳去平定河南永城的叛乱,以经抽走了他大半的兵力,在永城叛乱没有平定之前,根本就集合不了大军。派人告诉刘超,让他在永城尽量拖住明军,而我们就可以趁此机会逐步清扫南京外围的地区,孤立南京,然后再设法一举攻克南京。”
顿了一顿,又道:“我们在苏州布下了棋子,也可以开始行动了。”
明石姬点点头,道:“好,教主,我立刻就去传信。”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四章 救援苏州
“只有这个办法,才有可能在一个月以内,收复杭州府。而杭州府现在是叛军的核心,一但收复,叛军也就不攻自破。那么平定这次浙江叛乱,也就指日可待了。只是南京这边,恐怕会有些议论,事关重大,因此还请督臣尽力相助。”
吴甡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办法不错,我看确实可行。至于南京这边,自然有我来周旋,你不必但心,尽管放手去做吧!”
商毅点点头,道:“多谢督臣。”
吴甡呵呵笑道:“都是为朝廷效力,又何谈谢呢!”
到了第二天,吴甡才开始和商毅研究平定浙江的方案。目前叛军兵分两路,一路进攻苏州府,一路进攻南京。商毅认为,南京城坚地险,城中也还有数万人马,没有十万大军,以及充足的攻城器具,根本就无法攻克南京。因此叛军进攻南京是虚,进攻苏州才是他们的真实目地。于是商毅也向吴甡建议,先派出一部份兵力,守卫苏州,等着商家军的后队人马到了,再设法收复杭州。从而一举平定整个浙江的叛乱。
吴甡也这个计划也十分赞同,当即就让商毅依计而行。不过吴甡这次南下,督师的范围一开始是河南、四州、湖广、江西等地,后来河南划给了孙传庭,而又给吴甡曾加了南直隶,但就是不包括浙江。而现在上报北京朝廷,然后等着北京批示下来,不知要荒费多少时间,吴甡对朝廷的办事效率是深有体会的,因此也只能事急从权,先斩后奏了,只要是平定了叛乱,一切都好说。
那么在没有总督、督师的情况下,想要进入浙江用兵,就需要南京兵部出具公文。也就是要史可法来配合,才能行事。当然现在史可法正需要他们保卫南京,也一定会全力配合,又有吴甡去和史可法沟通联系,到是不用商毅操心。
这时商毅又道:“督臣,我还有一事,请督臣帮忙。”
吴甡道:“什么事情?”
商毅道:“我部南下以来,历次作战,火铳火炮的损坏近半,因此还请督臣上奏朝廷,从南京军器局、兵仗局中暂时拔调一些火铳火炮,以供我部使用,另外还需要火药、以及一些铸炮、火药技师。”
南京是明朝的留都,又是江南的政治经济核心,因为也设有军器局、兵仗局等军器制造储存机构,也有一大批技师。其由是南方的冶铁技术高于北方,因此火炮、火铳等火器大多都是在南方制造,然后再送到北方,供边军使用。当然在南京的军器局和兵仗局,也会存留一部份。
在北京时,商毅可是狠狠搜刮了一通,一共卷走了三千多支火铳,这次既然来到了南京,商毅当然也不能错过,而且现在南京正需要自己,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那能不充份利用呢?
因为受这个时代的技术限制,加上保养也不得当,因此火铳火炮的损坏率确实很高,而商家军又以火器为主,要求补充也是正常,不过商家军有专门的火器保养规定,同时还有一批随军的火器工匠,每次战斗结束之后,都会检查火铳火炮,及时更换零件修理,损坏率要比明军低得多。商毅完全是找借口再弄一批火器。
吴甡虽然也认为商毅的要求有过份,不过也有几分是实情,而且看样子,如果不给他们拔调一些火铳火炮,恐怕商毅也不会出兵。不过等到上奏北京,再等北京的朝廷回复下来,只怕连黄花菜都凉了,现在还是只能事急从权,只要是平定了浙江的叛乱,其他的一切都好说。于是吴甡道:“现在军情紧急,上奏朝廷,只怕是来不及了,先从南京的军器局、兵仗局借调一部份,暂时应急,等朝廷的批阅下来之后,再正式拔调给你。”
商毅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就依督臣。”心里也佩服,中国人果然是最聪明的民族,一下就找到了变通的办法,在朝廷没有批示下来之前,先以借的名议解决,等朝廷批示下来之后,如果同意,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不同意,在想办法补齐库存也就行了。
吴甡又道:“不过想先从军器局、兵仗局借调,还需要由南京守备和镇守太监的同意,不过相信他们不会驳本官的面子,但你也要有所准备才是。”
商毅明白,就是要给他们一些好处,道:“这个道理末将明白,需要多少打点银子,请督臣和他们去商量着办吧!不过也不能由他们狮子大开口啊!”
吴甡虽然觉得商毅说得过于直白,不过还算是上路,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他也知道,这次商毅南下,也得了不少好处,从张献忠那里抢了一批,又搞了左良玉一笔,在长沙和衡阳,从几位藩王那里也弄了不少,虽然吴甡不知道俱体的数目,但也不会少。
于是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平叛的方案,吴甡将南京西南的江宁县拔给商毅,作为暂时驻军,存放钱粮之用。然后商毅才告辞离开。
南京兵部尚书主管整个南方地区的军务;而南京守备主管南京的防务军备,一般都是由勋臣担任,而南京镇守太监,则是监管南京六部的所有官员。现在的南京守备是忻城伯赵之龙,而南京镇守太监是韩赞周。想要先借出军器,自然耍这两个人的配合才行。
吴甡办事到是很有效率,下午就有了回应,两个人同意从南京军器局、兵仗局借调鸟铳八百支,鲁密铳二百支,红夷大炮四门,各类佛朗机炮共二十门,虎蹲炮二十门,并拔调火药一万斤,铸炮技师五十人,火药技师五十人。当然费用是两人各一万两白银,同时还要抵押二万两白银。等归还火炮火铳时,再退还给商毅。
商毅当然知道,所谓抵押,其实也就是肉包子打狗,不过他也不再意,不过就是四万两白银吗?现在手头上宽裕,多弄些枪炮,才是最实在的事情。因此也没有推辞,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吴甡急着让商毅出兵,而商毅也想早点把枪炮弄到手,好在虽然是先头人马,带也随身携带了五万两白银,因此都不想多耽误,立刻就交钱提货。
赵之龙和韩赞同办事到也痛快,一收到银子,就立刻批下了条子,让商毅去这两司,挑选自己所用的火铳火炮。
有了北京的经验,商毅这一次也十分老练,事先就准备好了大量的银包,给看守的太监官员人人有份,然后又有转人陪着他们聊天喝茶,其余的人进仓库去挑选火铳。既然花了钱,商毅自然也不会客气,只要是质量全格的火铳,全都拿走。当然高家军拿走的都是鸟铳或鲁密铳。
南京的兵仗司的储备虽然没有北京那么多,但也有二三万支火铳,不过和北京一样,仍然是以三眼铳居多,鸟铳只有五六千支,鲁密铳更少,还不足一千支。而且多半质量不过关,或是年代久远,老化掉了。经过了商家军的精挑细选,结果挑选出鸟铳一千七百二十七枝,鲁密铳五百八十四支。
虽然商家军搬走的火铳比批下的多了一倍多,就算不用点数也能看得出来,但一来是都收了银子,少说也是一百两一包,二来也是不愿在多事,因此守库门的太监官员们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全都一起装糊涂。任商家军将火铳搬走,谁也没有吱一声。
随后商毅又来到了火炮的库房,这一次同样也是有白银开路,无往而不利,又拖走了红夷大炮八门,一号佛朗机炮十门、二号佛朗机炮十门、三号佛朗机炮十五门、四号、五号佛朗机炮各二十门,虎蹲炮五十门。
四号、五号佛朗机炮都是小型火炮,长不过三四尺,重也不过百五十斤,射程也仅比虎蹲炮略远。起初商毅嫌这两种炮的威力不足,看不上它们,也就没有在商家军中装配。但在这次南下的战斗中,商毅发现了这种小型火炮只要运动得当,同样也能发挥大作用,也开始重视起小型火炮来。而且佛朗机炮是分子母铳,填装速度比虎蹲炮要快一些,在战场上同样会有用武之地。因此也弄了一批。
虽然这两处地方的打点费用又差不多花了一万两白银,但先后又弄到了二千多支火铳,一百四十多门各种火炮,其价值至少也在十万两白银以上,因此这一次仍然可以算是收获巨大。并且还拔下了一万斤火药和一批技师,只花了五万两白银,简直就是赚大了。
拿到了所需的军器物资之后,商毅也马上下令,命成进立刻带领三团,赶去苏州驻守。不过这一次三团的火炮营所有的火炮只有十二门虎蹲炮、四号、五号佛朗机炮各十门,三号佛朗机炮八门。其他的重炮全都不带,检验一下轻型火炮在战斗中的运用。
成进带军出发之后,商毅立即又下令,把所得的火炮、火铳还有物资工匠全部起转移到江宁县去,只等后队的人马到达。
第二卷 落日篇 第九十五章 南京布线(上)
成进带兵走了以后,商毅暂时闲着也没有事,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也带着段鹏和一队侦察兵,换上了便装,在南京城里闲逛,一来是看看这个时代的南京风光,二来也熟悉南京的街道。
众人正在走着,忽然一人来到商毅的面前,施了一礼,道:“阁下是否姓商?叫做商毅吗?”
商毅怔了一怔,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了吗?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商毅。”
那人听了,脸上一片喜悦之色,道:“果然是商恩公,想不到您也到了南京来了,真是老天有眼,又让我见到您了。”
商毅越听越糊涂,他细看这人约三十多年的年纪,中上等身材,举手投足之间,十分利落,显然是个练过武的人,到是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他。
到是段鹏眼尖,一下子就记了起来,道:“将军,他不就是那个镖师吗?当初保着陈夫人到我们村里去过的,好像是姓林吧?”
那人笑道:“还是这位小哥记得清楚,我记得你是姓段吧?在下林承业,正是福威镖局的总镖头。”
商毅这才想起来,这还是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事情,林承业的镖局承接了田国丈家里的一笔业务,从南京护送一批贵重物品去北京,其中也有陈圆圆。经过商毅他们居住的那个小山村时,被一伙强盗给劫了,还是商毅他们帮着他们打败了强盗,把这支镖给夺了回来。
只不过这事情过去太久,商毅差不多都忘了,现在想起来,当时押镖的总镖师正是这个林承业。而且好像也听他说起过,他们的镖局就在南京。
想到这里,商毅也不禁笑了,道:“原来是林镖头,想不到在这里相见。”
林承业见商毅想起来了,也十分高兴,道:“商恩公,上一次如果没有您拔刀相助,那一支镖早就丢了,我们镖局只怕也要倾家荡产,也包倍不了这个损失,因此我们回来之后,镖局里上上下下对您都是感激不尽,总镖头本来要亲自到山东去感谢您,但一来是抽不出身,二来又赶上鞑子进犯,所以没有去成,想不到这一次您到了南京,说什么也要到我们镖局里去坐坐,让我们上下人等都好好感谢感谢您。”
商毅想了一想,反正现在也没有事,不如去林承业的镖局看看,保镖的人都是消息灵通,交游广阔,而且对社会三教九流也都十分熟悉,因此从他们那里也许能打听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说不定。于是商毅也点点头,道:“好,那就讨扰了。”
林承业当即带路,商毅等人跟着他,穿过南京的大街小巷。一路走着,林承林又问道:“鞑子退兵之后,我们镖局里曾经派人去过那个小山村,但那时恩公以经不在那个小村,听村民说恩公到县府里做官去了,不知是真是假?”
商毅也不想瞒着他,道:“这到没有错,你们走了之后,我确实当了朝廷的官员,而且我这次到南京来,就是因为公务,是为了平定浙江的叛乱来的。”
林承业听了,也不禁吃了一惊,忽然小心翼翼的道:“我听说这次到南京平乱的将军也是姓商,而且就是来自山东,莫非就是……”
商毅点点头,心里想镖局的人果然是消息灵通,笑道:“你在南京也该听过商家军的名字吧,那就是我带的军队。”
林承业的身子一震,忽然几步抢到了商毅面前,“仆通”一下,跪倒在地,道:“小民不知是将军大人……”
商毅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把他扶了起来,道:“林镖头,不必如此。”
林承业被他扶起来,结结巴巴道:“商恩……商大人,我们刚听说商家军来到南京时,其实就想到了您,只是想着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是不是同名同姓,那知还真的是您,我该死,其实早就应该想到就是您了,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商毅也不禁又笑道:“林镖头,虽然我现在是朝廷的官员,但我们也算是故交了,而且也曾并肩作战,以后就以朋友相论,千万不要这么多礼。”
林承业怔了半响,他是干保镖这一行,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官员也见过不少了,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商毅这样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官员,因此也不禁十分激动,忙道:“大人,就请先到我们的镖局来再说吧。”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一家大宅院前,门楼大匾上刻着“福威镖局”四个大字。
林承业请商毅等人在门口稍等,自已先进去通报。不多时,院门大开,林承业和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左右岁的红面大汉并肩,带出来了三四十人,他一指商毅,对那红面大汉道:“总镖头,这就是商大人。”
众人“呼拉”一下,全都跪倒在地,那总镖头道:“草民黄德林,参见大人。”
商毅只好又上前,把黄德林搀扶起来,道:“黄总镖头,不必多礼,起来吧,大家都起来了吧。”
等众人起来之后,黄德林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大人不嫌弃,请到局里小坐片刻,我们略备粗茶淡饭,以表心意。”
商毅点点头,道:“黄总镖头,正要讨拢。”
众人进了镖局,落座之后,奉上茶水,这时镖局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来拜谢商毅,其中就有当初随林承业一起保镖的几个镖头,张展、杨和、李寄。
这时有人捧上来一个大包,放在商毅面前,黄徳林道:“上一次如果不是大人相助,我们福威镖局早就以经关门闭户了,我们几个为首的人,也被官府捉拿顶罪,因此大人实在是救了我们镖局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如此大恩,我们都无以为报,这是二千两纹银,在大人眼前或许不足一提,但却是了表我等心意,请大人一定要收下。”
商毅淡淡一笑,把银包推到黄徳林的面前,道:“我当初帮林镖头夺回那一支镖,不过是尽己所能,从未想过来收取什么报酬,何况你们保镖的人,赚的都是辛苦钱,因此这些银子还请总镖头收回,以后不要再提,否则我也不敢再到这福威镖局来了。”
黄徳林也是十分精明的人,查颜观色,看得出商毅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心推辞,因此只好又把银子又收回,又道:“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镖局上下,都必永记于心,日后只要是大人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必然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
商毅点点头,又问起福威镖局的情况。黄徳林到也没有隐瞒,向商毅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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