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顾修的侍卫见状,立即将他从顾修腿上卸了下来,他却扯着嗓子高声呼唤,满口里将顾修唤做:“挚爱!挚爱!”
其中还参杂着一堆带着性!欲的污言秽语,把传译都听得面红耳赤,压根没敢译给顾修听。
被平白抱了大腿的顾修铁青着脸将巴洛斯和他带来的使团都送了回去,次日清晨便亲自领兵攻陷了拂菻王都, 踩着士兵的鲜血与尸骨,身着重甲的顾修踏入了拂菻皇宫。
而此时的拂菻王巴洛斯正穿着一身清凉的粉色纱裙,在自己的寝宫里带着几十个衣不蔽体的精壮男子共同演绎了一出极其混乱的淫!戏,见到顾修来了,还兴高采烈的邀请顾修加入。
再后来的事情便都被写在了韩墨初手中拿着的这本军报里了,整个拂菻皇宫里被顾修杀得一个不剩。
苏澈红着脸将事情说了个大概,作为随行军医, 有些事情他也只是远观或是耳闻,再详细的内情他便也不知道了。
言罢此事后, 苏澈依旧对自己亲手烹制的药膳念念不忘, 依旧契而不舍的把那一堆又黑又黏的不明之物朝韩墨初面前:“这事你也知道了, 给你好大哥点面子,吃了这碗药膳可好?”
“好?什么好?”韩墨初侧目看了眼宛如铁水一般的药膳,抱臂摇头:“苏神医自己瞧瞧您的这碗杰作,可是常人能享用的?您若是真想给我补身,不如将药膳方子给伙头军的厨长,省得每日浪费这许许多多的好药。”
“韩子冉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无法昧着良心说药膳美味的苏神医到底还是没有斗过身经百战的韩太傅,念叨着那句他念叨了小二十年却从来不曾真正实施的口头禅:“从今往后你病死我也不管!我就是不管!”
就在这一日的黄昏时分,正在安养的太傅韩墨初忽然传令出来,要了一大桶足够沐浴的清水。
转过天来,一向事事操心的君王顾修忽然离了前线,闷在王帐里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连请安的太子毓诚都被拦在了门外。
导致底下人纷纷猜测可能是韩太傅的病情有所反复,君王实在抽不开身。那群真心拥戴韩太傅的兵将们忧心之余,只能暗暗念着阿弥陀佛。
殊不知君王与太傅闭门不出,只是因为善解人意的小狐狸怕那只自己养大的小狼崽子在这旷日持久的分离之中饿坏了自己而主动献身。
第三日上头,王帐厚实的雪帘掀开的时候。
君臣二人穿戴整齐,容光焕发的站在了三军将士面前,韩太傅病情加重的谣言也随之不攻自破。
无人得知在这两套重金打造的盔甲下,布满了君臣二人在王帐之中厮杀的痕迹。
***
载盛三年,惊蛰之日。
大周王师主力正式开拔,只留下两队精英在兰竺境内的各个城邦之间解决频频暴!动的小股乱军。
离程的巨舰上,韩墨初手持铜杖向在座的王师主将及顾修详述着接下来与小国真腊的海战局势。
起初,大周王师此次出征宣战的名单上并没有真腊一国。
而此番征讨真腊,就是为了那些险些害得韩墨初一世疯癫的禁药——丽春花。
韩墨初及主将们痊愈后,君臣二人便开始计较起了那些丽春花的来历。
兰竺境内是不出产丽春花的,大周境内的丽春花也早已禁绝,自从南诏归周后南诏境内曾经有过的大片丽春花园也都悉数被毁,于是韩墨初亲自审问起了主导此事的兰竺大皇子陀吠罗。
陀吠罗在受尽酷刑后终于招认,他手中的这些丽春花是真腊国主茶途主动遣人送过来的,就连早年间大周境内端王谋逆,端王操纵士兵所用的禁药也是丽春花,而茶途的目的也仅仅只是为了能占据大周南境中无比肥沃的耕地。
端王曾经许诺茶途,如果他能成功助他登上皇位,那么整片南境的土地便都是茶途的了,如果茶途不喜欢土地上世代生活在那里的,顾伸甚至可以下旨将那些百姓尽数屠杀。
在茶途与陀吠罗的交易中也再一次提出了这件事,如果大周王师败北,那么陀吠罗也要趁机向大周提出要那一片土地,但是那片土地上的百姓他一个也不想要,是就地活埋,还是带回兰竺做奴隶就全凭陀吠罗做主了。
看到这里,顾修顺手撕了那两页口供,轻飘飘道:“韩太傅,临江水师还在信迦罗的浅湾里么?”
“为保万全,臣不曾让他们回程。”韩墨初擦拭着讯问陀吠罗时手上沾染的血污微笑道。
“韩太傅果然想得周到。”顾修攥起拳头直拳捣在了桌上铺设的舆图上:“既然那些禁药茶途国主舍不得毁去,作为上邦理应帮帮他们。”
临江水师的巨舰乘着早春的风浪仅仅用了九日便开到了真腊水路边境。
真腊国主茶途早在得知陀吠罗被伏,兰竺陷落时便开始联络扶南等小国,试图与之联手同来大周抗衡。
谁料他派往各国的使臣皆被斩杀,人头也都成了那些小国向大周天子表明忠心的投名状。暹罗甚至在大周水师抵达前三天便出了六千人的军队向真腊发起进攻。
至此,孤立无援的真腊国主茶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周数十万军队在其水路边境登陆,沿途守军在见到了全副武装武器精良的王师军队后根本没有任何反抗。
为人的本能告诉他们,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之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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