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来祸害我?”严雪迟对这他这个逻辑感到十分不解。
要不是四肢被按住,严雪迟现在准个儿得跳起来往他脑门上打,最好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讲道理,我们两个谁先动的手?”
“……我先动的。”严雪迟回答的很没底气。
“把我按在墙上的时候,我让你松手,你松了吗?”兰瑟继续问道。声音还是没什么平仄,却是比方才多了几分不容置疑。
“没松。”
说完之后,气氛肉眼可见的僵持了下来。唯一能听得见的就是快的过分的心跳和两个人的呼吸。
听不出来谁的更重一些,只知道明明是深秋的天,穿着单薄的衣衫却是一点都不觉得冷,反倒热的有些燥人。
“所以我现在按着你,算不算因果报应?”
“……”
“作为动手的惩罚,让我抱十五分钟。”兰瑟说完之后当真打开手环上的秒表功能,定了十五分钟的倒计时,便一头埋向了对方温软的颈窝之中,毫不客气的将所有体重贴了上去。
这种时期,一个成年Omega无疑是最可口的抑制剂。
哪怕只是望梅止渴也好。
毕竟这个年纪,也知道循序渐进四个字怎么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兰瑟心里有数。
但知道归知道,行为可以克制,思想却是很难控制。
计时器的声音滴滴答答的过去,严雪迟终于是想起来了关键的问题。
衬衫。
然而刚没准备开口,兰瑟似乎已经先一步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你养的小家伙对新环境有些警惕,有你的气味它才肯乖乖睡觉。所以才把你的衬衫放在床上,这样它才愿意躺在我枕边,别想太多。”
严雪迟本来是打算等他手上的力道松懈几分的时候直接一个暴起,送他半身不遂。
然而真到能反抗的时候,又忽然觉得有点儿下不去手。
甚至还有点儿愧疚。
“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真的实打实的考察三天然后通宵赶结案报告。”
在安京星城郊贫民窟里看见的细节,严雪迟不想过多回想。
和军部勾结好了,让警部的去探案就是过个场子。要是真的认真了,那才是当了冤大头。
而且真要讨论工作,严雪迟觉得也不应该和这个大纨绔讨论。
“话说回来,多年不见,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而且我们以前也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的普通同学罢?”
听到“萍水相逢”和“普通同学”这两个词之后,兰瑟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
临时标记和匿名资助学费的事儿怕是被他吃了。
“认真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先是提前给我看案件,再是请我吃饭,又是帮我养猫,讲真我以前交往过的对象都不会这么细心,你到底图什么?”
兰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十指恨不得扣入他背后才算,“安静。再多话加十分钟。”
严雪迟闻此果真乖乖闭了嘴。
毕竟打伤皇亲国戚,罚款和刑量也要相应加倍,如果对方没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儿,严雪迟还是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的。
兰瑟能感觉得到,严雪迟虽然没动,但身子一直是紧绷着的,整个人也警惕的很。
交错的呼吸声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手环上忽然传来持续性的响声。
时间到了。
严雪迟闻此迅速爬了起来,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衣服,一把抄起地上的喵子,“我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
严雪迟几乎是夺门而出,一路跑到车上,顿了好一会儿,心跳才基本平复。
信息素的作用实在是……
白日睡得多了,晚上便不是那么困了。
回到家中之后,严雪迟坐在书房的桌案旁边,开始构思结案报告该怎么编才能显得不是那么敷衍。
然而不管怎么想,怎么逼着自己去集中注意力,脑子里浮现出来的东西总是另外一幅景象。
肌肤上还留着信息素的味道。
沙哑的呼吸声似乎还在耳畔萦绕一般,一闭上眼睛,脑内不自觉的就会继续方才的场景。
不仅仅是相互拥抱。
甚至不仅仅是将头埋在颈窝。
而是那种多有旖旎的意味,但却又是含蓄的在进行。
明明前两天刚推过抑制剂,现在看来,似乎又需要再来一针了。
这幅样子,报告肯定是写不下去了。
严雪迟没再勉强自己,放下了手中的文书,跌跌撞撞的走回卧室,从床头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支浅蓝色的针剂。
只要一针打下去,身上的温度就会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然而这一次严雪迟却是犹豫了,迟迟没有下针。
毕竟这一针下去,残留的温度也会随即消耗殆尽。
其实被拥抱的感觉,不是那么差。
甚至还令人有些眷恋,无论是在脖颈上腺体附近摩挲的脑袋,还是身上冷冽的气息,都是能蛊惑心智的毒.药。
果然是单身太久,连错觉都能产生。
思量了许久,严雪迟还是将抑制剂放了下来。
没再去克制呼吸的声音,而是任着它们去发散蔓延,任着不受控制的陌生席卷全身。
毕竟以往这些感觉在发散之前,就被抑制剂扼杀在摇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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