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何娇灵抢先开口，李子霖等人也毫不示弱宽慰。
    韩羽听得一声声的劝慰，顺大流也开口干巴巴的劝了一句。他打小就不太适应这种氛围，这种全家围绕着爸爸，甚至把人当做封建帝王讨好着，需要看对方脸色小心翼翼行事的家庭气愤。可偏偏他的能力，他的母亲也不像传说中的原配顾夫人那样，有能力有魄力说离开就离开，甚至还抢过顾翎的抚养权。
    顾翎也一样，除却偶尔来见见爷爷，都不屑路过帝都。
    甚至大哥，成年后也独立搬出去。
    甚至……甚至小六，也能肆意桀骜，也能怼着爸爸。
    说到底都是……
    韩羽抬眸看了眼只能不远处站着，小心翼翼的妈妈，垂首遮掩住双眸闪过的挣扎。
    或许妈妈说的对，有些人能够有底气的桀骜，源于家庭。源于他们都有退路。
    可是妈妈没有退路，妈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半辈子才抓住韩董这个机会一飞冲天。所以她能够做的，也就尽可能的学会一切所谓的上流社会利益，拼命的把他送入这个顶尖的商业圈子里。
    这么一想，韩羽忽然间觉得自己挺不应该的。
    带着些对妈妈的愧疚，他拼命告诫自己权当演戏，也跟着随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保证着娶媳妇娶贤，顺着韩董的心意。
    “您不点头同意，我……”韩羽轻咳一声，“我也会劝着未来爱人好好改正的。”
    韩董听得难得凑趣说一句好话的三儿子，眸光转了转，喝口茶润润嗓子，慢条斯理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就在其乐融融的过了一天后，晚上的团圆宴吃到一半，助理就神色慌张的进来，凑在韩董身旁，轻声道：“韩董，最新……最新的报道出来了。”
    所有人闻言眼皮一跳，互相使眼色。
    李子霖更是面色沉沉，安抚自己的同盟者。
    他们联手设计飞机失事，这事也就他们几个知道的。死无对证的，不会有问题。别听到报道两个字就紧张兮兮的。
    韩董无视餐厅的敏感氛围，冷冷道：“说。”
    “城市地标灯光秀，目前据网友反馈，就有二十八个城市参与了。还有剪刀手直接剪辑成影片了。”助理声音拔高了些，眼角飞快横扫眼在场吃饭的所有人，声音都可以压低了几分，营造出一种紧张肃穆的氛围，打算借此诈一诈众人的神色：“包括帝都地标灯光秀，全都变成了热搜上那些宣传内容。甚至还有线下粉丝应援活动。都没有人联系我们一声。毕竟您曾经表达过对秦的不喜。”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齐齐一震，眼里带着愕然。
    李子霖眼眸一眯，觉得心跳声都抑制不住的加快跳动起来。秦甜甜就算捐了二十亿拿到一个三八红旗手，可也没有什么人脉关系。区区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爱豆，还跟家里闹别扭早就撕破脸皮的，能有什么人脉关系？
    而顾翎离家后基本就在娱乐圈这一亩三分地扑棱，有什么能耐？就算有些人脉关系，也是在娱乐圈领域。怎么可能有人能越过韩家，连韩家的面子都不给呢？
    韩董再一次无视餐厅微妙的氛围，茫然的眨眨眼：“应援活动？老三，你也在娱乐圈，说说。”
    “就是粉丝组织的活动，比如生日的时候会承包地标灯光秀，亦或是公交、地铁、LED电子屏来表示对偶像的支持。”被点名的韩羽迎着落在自己身上众人打量的视线，轻咳了一声，道：“但这些是近些年因为爱豆兴起的粉丝文化，顾总他当影帝都是五六年前了。他的粉丝应该不会应援这些。这可能是秦甜甜的粉丝。”
    顿了顿，韩羽带着自己都察觉到的一丝偏袒，开口道：“她前年选秀时就是靠着神颜出名，就是靠着粉丝应援粉丝打投才能C位出道的。所以她的粉丝应援能力很强，应援色应援标准都有明确的规定。虽然后来她嫁给后，就没怎么当爱豆唱歌跳舞了，但经过这些变故，尤其是LM集团的官宣，她的粉丝，尤其是大粉应该重新入坑追她了。”
    韩董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韩羽：“原来如此，跟你妈混娱乐圈的那个年代可真不太一样了。管家投影！让我看看现在年轻人玩什么应援活动。”
    这一声不高不低，却听得韩羽心中一寒，只觉得韩董这一刻哪怕白发苍苍，哪怕双眸都带着些浑浊，可绕是没牙的老虎，却也依旧有气势汹汹，虎虎生威的威严气场，让人胆战心惊。当即表情僵硬了一瞬。
    等注意到韩董视线转移了，他才敢松口气。
    李子霖没错过韩羽这微妙的动作，跟其他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这番说辞偏偏老古董还行，骗他们？当他们不盯着顾翎娶媳妇，不调查秦甜甜的身家背景吗？当他们没传说中上眼色的技能吗？
    这话里话外强调秦甜甜的粉丝应援能力强，不就是巴不得韩董去查，查到大粉都是男粉吗？
    正腹诽着，他琢磨着要不要当场婊一个回去，但转眸间看见大屏幕出现的应援场景，还是抑制不住的抽口气。
    视频合集明显是经过精心剪辑的，城市地标秀从南到北，从东倒西，映衬着一个个城市名，被点亮，煊赫无比，一时颇有牌面。
    三十秒的集合过后，便是单独的城市秀。
    无人机视角俯瞰下，很明显的地标性凤巢中心，除却游客和广场舞大爷大妈们，很明显有一队人马战列的整整齐齐。众人举着大红横幅，举着银色的羽毛造型灯牌，喊的是气势汹汹：“我们是羽毛，我们在帝都为秦甜甜撑腰。哪怕嫂子是花瓶，小姑子也要撑嫂子！诈骗全都判刑判刑再判刑，嫂子是我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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