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滋滋地继续道:“若是以茶籽制油,那就不一样了。涂上去一会儿就吸收进去了,摸着头发像丝缎一样光滑,还不易粘手。”这也是妃嫔们喜欢用得最主要原因。旁的时候不说,侍寝时总得要散发吧,两情缱绻时,少不得要抚着秀发喁喁轻谈,一摸一手油,那可真是什么兴致都败坏尽了!既然有需求,底下人自然就琢磨着弄出这玩意儿了。
凰儿还是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只是点了个头,配合一声故作出地恍然的“哦~”。
赵琼放下梳子,偏头看她,身上素白的寝衣松散地披着,更映衬出她乌发沉沉,眉目如画,慵懒地倚着妆案,问道:“若除了沈擎,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这话可把凰儿问住了,她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做这件事的,自然不会考虑日后。父兄薄情,她亦不想再回去,
她苦笑一声:“若奴婢身死,便也罢了,若是还活着……”略叹了声:“奴婢也不知道该去何处。”天下虽大,可哪里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那倒正好。”赵琼拉过她的手,俏皮地笑道:“这就叫瞌睡递枕头——正是时候。我正想着开个铺子呢,你若无事,正好来帮我的忙。”
她说得信心满满,好像下一秒就要赚得盆满钵满了。凰儿是真的不敢相信她。一个连一两等于十钱都不知道的人,会做生意吗?实在很令人怀疑啊!
也许是凰儿质疑的眼神太过明显,赵琼不由捏着那缕头发晃了晃,骄傲地昂起小头颅:“瞧见没,虽然我不通营生,但是我有秘方呀。到时候你就专门负责管账,按月领月钱就是了,若是做烦了呢,自己也可以出去做个小营生,想干嘛干嘛。”
掌柜什么的,可以再招。独家秘方才是致富的来源啊!
她喜滋滋地捧了脸,心里盘算着:先做出几盒成品,然后再找陈家试试,他们家姑娘多,陈夫人生得就好几个,入宫请安时就数他们家人头最旺盛。姜家姑娘倒是不多,但是爱美是出了名的,听说她们家姑娘诗书平平,却专爱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女儿家那点心思嘛,都一样。
除了头油外,还有几张美容养颜的方子也可以拿出来用,就是原料珍贵了些,不好寻。
……
她打着哈欠,边盘算边上了床,凰儿轻轻将帷帐放下来,灭了几盏琉璃灯,独留一盏光线略暗的青纱灯摆在桌上,自己悄悄走到外间,外头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着,有种隔世而朦胧的美。她瞧着眼前的景,无声笑了下,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泪。
赵琼那几句话虽然只是构想,却让她忍不住激动万分。不用将自己的生死寄托在别人手上,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等攒到钱了,还可以想干嘛干嘛,这样的日子……
姐姐,若是你还在,该有多好,她在心里默默想到。
这样的日子,才配叫做活着。
*
一连七天,长空都在宫中讲经。凡是讲些佛缘的、能进宫的人家,无不到场。尤其是家里未出阁的女儿多的,譬如被赵琼惦记着的,姑娘多的陈家。
陈家如今是陈大老爷做家主,领的是中书令的官职,位列三省长官之一,也算是煊赫一时,更何况陈家是积年的世家,底蕴更非一般世家所能比拟,陈家的姑娘们,眼光自然要更高些。
陈大夫人领着四房各一个姑娘走进来时,脸上虽淡然自若,心底到底有些臊得慌,忍不住埋怨起自家妯娌来。
她们倒只要待在家里享清福即可,却不知她在外头受旁人打量,是个什么滋味。只知道要公平,一房一人,若不是为着不让人看起来吃相难看,一房三四人的事她们都干得出来,毕竟陈家姑娘多嘛。可外人看起来是什么样子?陈家四房各个都盼着能将国师招做女婿,说出去陈家还有脸没有?别人心里难免嘀咕:这陈家的姑娘是嫁不出去了吗,非要可着一人姐妹相争;亦或是上赶着送一排姑娘去叫人家挑选,怎么说都不好听啊!
可这话她刚说了一遍,便被丈夫劝回来了。
“当今要用世家,也要防世家,我领了这高官厚职,弟弟们的职位自然不可能再高了,否则陈家就太势大了。这也算我对他们不起。弟弟们也没什么要求,今日对我说,侄儿们是男子,前程叫他们自己挣去,可侄女们毕竟是女流,一生荣辱都要系在丈夫身上,若不仔细着挑个好的,这一辈子岂不是要毁了?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就当帮我分忧吧。”陈大老爷好声好气地劝着:“再说,现下佛道盛行,真心仰慕佛道的姑娘们也不少,你就只当她们也是不就行了?”
这话说出去也就只能当个遮羞布用,到底什么心思,光看在场姑娘们一个个妆容精致,打扮得容光焕发就知道了!
陈大夫人暗叹一声,丈夫都已经说到这样了,她再拒绝,夫妻俩就要离心了。只能按照妯娌们的要求,先带了四房各一个正当龄的嫡女出来。按照陈大老爷的官职,陈家姑娘们的位置便在第三排,除却第一排是皇室专用,第二排留空以示君臣之别,第三排可以说是极近的位置了。
长空素白的僧袍外披了一件红袈裟,这是何鞍特意赏的,以显示国师之尊。
他端坐高台,佛经捏在手里,偶尔才垂眸看一眼,清润的声音不疾不徐,将枯燥的佛理讲解得娓娓动听。温和圣洁的姿态,配合着他俊美的面容,总是分外能打动姑娘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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