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沉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肖夜枫恐怕不知道,只要他一句话,肖沉就能心甘情愿地奉上生命。不论肖沉会对此多么愤怒,多么气愤,争吵暴怒后他也一定会顺从肖夜枫。
父亲一定是怨极了他,肖怀冰因为他受的苦,父亲打定主意要从他身上讨来。所以才把他骗来这个地方,用这么多这么多的手段、刑具来侮辱他。
这还不够,他还要再过来亲眼看着他痛苦,听着他的惨叫才觉得过瘾是吗?晦冥岛那么远的距离,那么猛的浪,他竟也愿意来,就只是为了亲眼看看占了他孩子位置的罪魁祸首受到惩罚。
他最崇拜的,信任的父亲为了他一手精心策划的惩罚。
他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怎么他最敬爱的父亲心里竟是觉得畅快的吗?
父亲就那么狠心,即使他被伤成了这个样子父亲也不愿意来看他一眼吗?
父亲就这么怨他,这么恨他吗?
肖沉能感受到身体逐渐发冷,似乎这次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可他无暇顾及,他整个人偏执得要发狂。
他能为肖夜枫去死!可肖夜枫是怎么对他的!
他巴巴地捧着一颗心,可肖夜枫从来就没看过他一眼。即使没有肖怀冰的存在,他也永远不是他的骄傲。
他是家里唯一的Omega,他是父亲的耻辱,父亲从没觉得他是他的骄傲。
父亲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
所有有关于父亲温情的幻想,大抵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父亲从没爱过他,从没正视过他,从没认为过他是他的孩子。
肖沉的脑子昏昏沉沉,即使是他,这个情况下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父亲恨他,父亲恨他……父亲恨他!
肖沉魔怔一般反复回想着这句话,肖夜枫的目光像个牢笼,那些失望的,带着怒意的,漫不经心的,轻视的目光几乎让肖沉入了魔,如刀子般一道道地剜着他的心。
他恍然间觉得疼,明明恢复剂还在起着效果,可他怎么会这么疼,疼得他几乎要落泪。
黑蚺是不可能落泪的,落泪的只能是肖沉。
最后肖沉怔怔地想,既然你恨我,那我也不要爱你了。
我也恨你。
肖沉的手攥紧用力到发白,残留的一只眼睛下滑下血珠,眸子里是凛冽的恨意:“我恨你……我恨你啊肖夜枫!”
他的嗓子本就喑哑得不成样子,此刻更是如地狱中被烈火灼烧抽筋剜骨的恶鬼一般。
审讯官惊得手中的杯子也摔在地上,他近乎站立不稳,刑讯室中所有的物品都在震动,地上的鲜血也开始滚动。
这竟是精神力暴动的前兆!可是肖沉的腺体不是都被他们挖了吗?
肖沉的精神力开始暴动,他的额角隐隐地开始显露出鳞片,被改造后他的身体只是看起来是人形,实际上兽人状态仍未改变,此刻濒临死亡显然也快显出形态。
他没了腺体,精神力却愈发强劲恐怖起来,那审讯官却像看到了什么诱人的东西一般,眼睛瞬间变成了虫族特有的复眼:“是猎人!我们抓到了一个没了腺体的猎人!”
审讯官竟是一只虫族!
他的虫翅显现出来,神情兴奋极了:“真是走了大运,我们居然捕到了精神力如此纯粹的猎人!”
如果能吃了这个濒死的猎人,那么他的等级绝对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监狱里虫族翅膀嗡鸣声愈发强烈,从各个角落里不断传来,刚才还是人形的犯人或审讯官突然就撕裂了人皮,从中钻出无数个可怖的虫族,直接咬断了身边人的头颅!
所有虫族都为这个濒死猎人那么纯粹强大的精神力疯狂,放眼望去,整座监狱竟都是虫族!
嗡鸣声响彻整个晦冥岛,还在不断有可怖的虫族从地下钻出,疯狂地向岛中心的监狱爬去,周边的黑暗海水中竟也有变异的生物湿淋淋地上了岸,几百只人手组成的足蠕动着,快速地向监狱移动着。
整座晦冥岛,竟是虫族精心培育的巢。
虫族的手足密密麻麻地交叠着,人脸挨着人脸,整座岛顷刻被虫族覆盖,巨大的虫鸣声不断共振回响,俨然一副地狱绘图。
虫潮中心的肖沉被锁链紧紧束缚着,所有虫族的目光都贪婪地看着他,可他浑然不觉。
他的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眼前一片猩红,嘶哑残破的声音里是让所有人心惊的疯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肖夜枫!”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让他如此痛苦?
无数虫族嗡鸣中,人类的声音绝望得令人心惊。
衰弱期的作用下,肖沉的皮肤宛如鳞片般皲裂开来,形容可怖,他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怪物,喉管里不成音调的声音呜咽一般。
肖沉受过的比这重的伤多的多,可没有哪一次让他这般发狂,一贯冷静得如同战斗机器的黑蚺此刻红了眼,任何一个猎人如果在这都要惊得腿软,哪怕是花镜在这也要退进她的空间里不敢直视。
没有任何猎人有胆量直面失去理智的黑蚺。
没了腺体,肖沉的精神力更加毫无收敛,海水也被他搅得汹涌。逸散出的精神力竟成了形,巨大的蟒蛇死死地缠着整座晦冥岛。海水猩红,海面上尽是变异惊怪的尸体。
“你们要吃了我?”肖沉,不,黑蚺笑得恣意,鲜血从他的唇边溢出,宛如修罗恶鬼,“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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