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不应该给她时间冷静,他想。
他运筹帷幄时间太久,此时才有种许久没有体会过的失控的感觉。
他转身下楼去地下酒窖拿了一瓶酒,又转身拎了杯子回到卧室,坐在落地窗边的长榻沙发上,凝神望着空荡荡的房间。
明明已经孤身一人二十多年并乐得享受寂静,现在却胸口憋闷不适。
给自己倒了杯酒,手指捏着玻璃杯轻轻晃动,他盯着琥珀色的酒液出神。
最初这段婚姻,他跟安家一拍即合的原因不外是互相都能得到好处。
安弼怀白手起家拼搏三十年,虽然安氏现在家大业大,可安弼怀头些年太拼熬坏了身子,在安湛能独当一面之前只能守成。
可商场上此消彼长,谁也不是大善人,非得等继承人长大了才跟你厮杀。安弼怀急需一个强势狠辣的助力,于是他盯上自己。
傅寒时对于安弼怀看中自己的原因心里跟明镜似的,无外乎他事业强劲,目前家里关系简单,计算自家女儿嫁过来,也不用担心被家族长辈磋磨。
还有就是,傅寒时带领的东森近两年也进入瓶颈期,更深的圈子他需要深耕经营,最少需要个小十年,恰好在这方面,安弼怀人脉资源广博深厚。
两方各有得利,一拍即合。
此前傅寒时对于婚姻倒没什么想法,他觉得婚姻只是他身份新增的一个点缀。又多重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跟安弼怀打配合,将安锦之前的“恋情”搅合黄了。
他倒没觉得自己做错,他插手的时候,那个小子早就跟自己公司秘书暧昧不清,背着安锦约会看电影,就差临门一脚。
那人不是个良人,还不如自己,他想,起码他婚后肯定不会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他没想到事情暴露之后,会勾起安锦这么大的火气。
他还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不然让安锦嫁给那个男人蹉跎一生吗?
“嗤”,傅寒时仰头将酒干了,他肯定比那个狗东西强啊。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可耳边又响起她说的话。
“你们看我,是不是就像屠宰场里的狗啊?”
莫名觉得刺耳得很。
他觉得这女人生起气来真冤枉人,这话他听着心口发闷,她怎么说得出口的?
他何时那样看过她?
难道婚后他对她不够好吗?
把酒杯放在一旁,傅寒时眸光微闪,拿出手机打通电话。
“帮我找个人。”
挂断电话后他想到安锦的话轻笑一声。
她说以后他们没关系,指腹摩挲沙发扶手轻声呢喃,“可我不想和你没关系呢。”
“咚咚咚。”
“寒时,安湛先生来了,正在楼下。”
管家阿姨小心翼翼敲门,在外头轻声通报。生怕被楼下那冷面小伙子听到。她心里直突突,总觉得寒时和安锦是不是闹别扭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傅寒时立在后头垂眸,“他来了,正好,我有点事情问他。”
越过管家阿姨时又走了五步,傅寒时又停住脚步,补了一句,“阿姨休息吧,这几天不用过来。”
管家阿姨一愣,面色慌乱一闪而过,然后才连忙肃脸应声。
知晓是要她避嫌,赶快回到保姆间拎包从后门离开。
傅寒时缓步下楼,踏下最后一级楼梯时止步,理了理衣领。抬步转过转角就看安湛一袭黑衣寒着脸站在客厅中央,一见他眸光锐利扫过来,“安锦呢?”
安锦不常回家也不愿意回家,也不愿意跟家里有太多来往,安湛都知道。一开始小的时候他不懂,后来渐渐懂事之后才知道父母对他的偏爱和对姐姐的亏欠。
再加上他小时候过分顽皮,也错失与安锦亲密的机会。
他好像也被她划在线外,于是他不敢过于打扰她。
前两天,乔珂自言自语说好久没跟安锦见面。今天傅寒时居然单独去家里找他,他就知道不对劲。
来的路上给安锦打电话,一个都没接!
他让乔珂打,安锦倒是接了,说在外面采风呢,过几天就回来。
安湛觉得不对劲,她什么时候采风不是跟乔珂一起?
压下心中慌乱,他直接开车杀过来。
一进别墅,冷冷清清的,一点没有女主人的痕迹,果然不对劲。
往常他可以尊重安锦不过多打扰她,但要安锦挨欺负受委屈了,他必须得让人知道知道,她是有弟弟有倚仗的!
四目相对,视线碰触,安湛浓眉微凛,直接冲过去一把揪住傅寒时的领口往后一掼将人抵在墙上,寒声问,“我姐呢!”
傅寒时垂眸看一眼他青筋凸起的手臂,视线往上凝住小舅子气势汹汹的双眼,没生气反倒颇为儒雅沉稳的笑了笑,抬手拍拍他的手臂,“劲还挺大。”
说着一把握住安湛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其挪开,而后又理了理衣领,“你姐知道你总揪你姐夫领子吗。”
被傅寒时四两拨千斤推开,安湛也不想跟他闹大,他知道姐姐最近跟姐夫感情挺好,他们夫妻如果真吵架,在安锦没求助之前,也没有他动手的份。
怕再惹安锦生气,于是往后退一步。
他刚刚也是用行动表个态,他姐身后不是没人。
退去一步后,安湛没动,傅寒时也没动,两个人对视,无声较量,互相揣摩对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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