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时急着回房间。
他跟着安锦也在这家四星级酒店订了房间,但是安锦不知道,他特意选了低她一层的房间,在她那套套房的正下方。
助理急着扶傅寒时进去,酒店房间门没来得及关上,大敞四开着。
傅寒时快步进卫生间,最用后力气将门合上,然后就把今夜喝的白酒红酒啤酒尽数吐个干净。
晚上几乎没吃东西,全是酒。
不过这是他提前打算好的,这样吐起来也方便。
助理在卫生间门外焦急不安地等着,听到老板痛苦的声音急地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傅寒时起身到洗手台前洗脸,又漱了漱口,站直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平静地理了理衬衫领口,将西服系好。
还是那个矜贵出尘的傅总,拉开门之后已没有异样,“走吧,回去继续。”
他对助理说。
助理一听瞠目结舌,急得眼睛都红了。
“老板还回去啊?别回去了吧?”
他小心翼翼看着老板眼里全是血丝,心疼自家老板,不忍道,“您伤口还没好都开始红了。”
“要不要跟老板娘说一声,让她来……”
傅寒时立刻出声打断,“不要告诉她。”
被酒精和胃酸侵蚀,傅寒时的嗓子很哑很哑,几乎听不出来是他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抬步出去,“走吧,今天把这件事办下来。”
每一步都榻地坚定而缓慢,能看出老板已经极不舒服,脸色煞白,在强撑着。
又回到包房,一群人看到傅寒时激动地直鼓掌。
“傅总,我们还以为您跑路了呢。”
傅寒时闻言勾了勾苍白的嘴唇,依旧矜贵清冷,落座之后举起酒杯,“哪能呢?来,我们继续。”
又是一轮残忍的酒桌比拼。
好几次助理看着傅寒时愈发苍白的面色忍不住要上前夺酒杯,可都被傅寒时按下,他只是侧头对他说,“不要坏她的事。”
凝视着他的眸光很深,仿佛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直到天色微亮,包房才安静下来。
傅寒时只出去那一次,后续全程都在硬撑着,没有让这群人看出一丝异样。
最后将所有人喝倒,他们瘫倒之前还对傅寒时竖起大拇指。
在最后一个人倒下之后,傅寒时才抬起手臂扶住桌子,停顿好一会儿之后才扭头对助理说,“快回去。”
他要坚持不住了。
痛饮一晚将上面的人陪明白,傅寒时近两年为东森谈业务都没这么拼命过。
又附加若干投资项目之后,终于给《仙境》开了口子。
不过他们有条件,成片之后要尽力隐下拍摄地点,尽量低调。他们不希望观众产生不好的联想。
喝了那么多酒,回到房间之后傅寒时不出意料地倒下了。
强撑着不想弄脏床又去卫生间吐了一场,脸色似纸一样白,他扶着墙壁想站起来,最后还是失败。
只好叫助理进来,扶他回床上。
“拿一套干净衣服过来。”
傅寒时挑剔喜洁,不喜欢闻酒味。他觉得现在自己臭死了,让助理出卧室,强撑着换好衣服之后酒再也挺不住,陷入昏睡。
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开始高烧,意识混沌。助理想喂他吃药,怎么叫都叫不醒。
助理急得满地乱转,说要不然告诉老板娘吧,让老板娘来看看。
他觉得老板娘就是老板的灵丹妙药,只要老板娘来了,老板肯定很快就好了。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老板娘就是老板的心尖肉。
老板这是豁出去了也要护住老板娘的电影,她的梦想。
可老板下颚的伤口越来越红,随着他体温升高,最后倒显得伤口不红了。
这兆头非常不好。
助理一时陷入纠结,是先告诉老板娘再打120呢,还是先打120?
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那急着嘟囔时,傅寒时听见之后强撑着睁开眼,“别告诉她。”
傅寒时坚决不肯,说完又昏睡过去,连退烧药都没得及吃。
他昏睡过去最后一句话就是,“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绑架她。”
不是为了让她原谅他才做的。
他只是希望帮她扫去障碍,让她开心。
助理都要哭了。
蹲在床边隔一会儿就量一□□温,再不退烧就得打120送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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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愁了一夜未眠的三个人在书房里相顾无言。
突然安锦电话响了,是演艺协会的号码,她惊讶瞪大眼睛连忙接起来。
“《仙境》剧组是吧?你们许可今天来拿呀?我们一天都在,我听昨天同事说你们都到怀城了,你们早点来拿,这样不是能早开工吗?”
态度与昨天骤然巨变。
安锦捏着手机哑然,忙嗯一声,犹豫一瞬之后还是试探着,“那之前是……?”
“哦,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剧组的投资人昨天请我们领导吃饭了,喝了一晚上还谈投资了反正结果挺好。”
“你们投资人对你们这电影还挺上心,我们觉得你们一定会拍好。”
“……投资人吗?”安锦捏紧手机,轻声问。
“对啊,东森集团的傅总,听说还挺能喝。行啦我不跟你说了,你们快来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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